“回答我。”
面对麻衣婆婆冰凉的质问,钟天胧笑了笑,即便忍受着钻心的腹痛,依然勉力的爬回靠椅。
“抱歉哈,我这人软硬不吃吧。”
刺啦!只见麻衣婆婆的左手骤然探出一米多长的巨大蜈蚣,迅速缠绕住钟天胧的全身,尖锐的步足,像是刻意为之,仅在钟天胧的外套上留下浅浅的印记。
通体黑红的蜈蚣摆动着头颅,闪烁着寒光的腭牙,毒液的腥臭,也随之钻进钟天胧的鼻中。
麻衣婆婆冷声道:“说,或者死!”
钟天胧目不斜视的看着,眼中噙着令人不快的嘲弄,嘴角微微上扬,淡淡的蹦出两个字。
“就不。”
哔啵!哔啵!麻衣婆婆的脸像是鸡蛋壳般逐渐剥落,露出如蛇般的鳞片,就连浑浊的眼瞳变成竖瞳,为之可怖。
麻衣婆婆咧开大嘴,发出吐信的声音,凛然道:“真可惜,你做出错误的决定。”
钟天胧皱了皱眉,但很快舒展开来,笑道:“错的是你才对。”
就在麻衣婆婆愕然的目光中,钟天胧抬起右手,像是拍打蚊子般,狠狠的落到左手手臂之上。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麻衣婆婆的脸变得扭曲,模糊,那只巨大蜈蚣也渐渐破碎,化作点点碎片,洒落在地上。
白色光芒陡然亮起,钟天胧感到双眼刺痛,不由得闭上双眼,待光芒减弱时,这才缓缓睁开。
“这可是花了我两年时间培育的飞幻蛊!你居然就这样给拍了!”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麻衣婆婆既无奈又心疼的表情,此时的她正来回踱步,捶胸顿足。
钟天胧贼笑道:“咱可得讲讲道理,是你先动的手,我这就叫正当防卫!”
“你个混账小子!你!你!”
麻衣婆婆闻言,气急败坏的指着钟天胧,一时气急,就连话也说不顺。
钟天胧眉毛一挑,笑道:“我知道我聪明伶俐,临危不乱,你也不必这么激动吧。”
“”
麻衣婆婆坐回原位,叹道:“罢了,这事确实是老身莽撞了,怪不得你。”
“嗯,知道就好。”
钟天胧扣着鼻孔,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丑恶嘴脸。
两人忽然对视一眼,不由得放声大笑,麻衣婆婆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方才的腹痛,不好受吧。”
“确实不好受,不过”
钟天胧指着胳膊上的飞虫残骸,说道:“那也是幻觉吧?”
麻衣婆婆点了点头,款款道:“不错,我本就只想套你的话,没必要杀人害命。”
“我知道。”
麻衣婆婆一愣,不解道:“什么叫做你知道?!”
钟天胧伸了个懒腰,笑道:“我知道你没有恶意。”
“噢?能有这般自信,莫非是掌握某种奇门秘术?”
如今已是耄耋之年的麻衣婆婆,其所见所闻,非常人所能企及,亲身经历过奇人异事,也更是不胜枚举。
“喏,就是这丫头,她能感知到他人的恶意。”
麻衣婆婆扭头看向一脸懵逼的小绫,半信半疑道:“我看她鬼力低微,没想到还有这种本事?”
小绫不无骄傲道:“那是老婆婆你缺乏一双善于发掘的眼睛!”
“咱们直接步入主题吧,为表诚意,我可以告诉你,我身边确实还有一只鬼魂,但他的身份,不方便透露。”
“这点我也心里有数,我的孙子体内有两股阴气,给我感觉却截然不同。”
小绫眨了眨眼,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麻衣婆婆并不急着回答,而是倒掉壶中的茶叶,用清水冲洗过后,换上另一种茶叶。
钟天胧见状,抱着胳膊,默默看着麻衣婆婆泡茶,而一旁的小绫则急得抓耳挠腮。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找周大才?”
“我答应过一个鬼魂,帮他调查有关周大才的事情,他只是想知道周大才是个什么人。”
即便麻衣婆婆的态度已经变得缓和,但出于某种考虑,钟天胧选择半真半假的回答。
麻衣婆婆思索片刻,说道:“原来如此,我看小友并非心怀不轨之人,那我就把我所知道的告诉你好了。”
“噢,那就多谢啦!”
钟天胧心头一喜,也不在意麻衣婆婆对自己称呼的变化。
“那你知道周大才是我的什么人。”
还未等钟天胧开口,麻衣婆婆又说了句:“他是我的父亲。”
噗!咳咳!原本正在茗茶倾听的钟天胧一听,将嘴里的茶水喷出,但被茶水呛到,连连咳嗽。
小绫面露震惊之色,低声说道:“这,这尼玛也太巧了吧。”
“至于我父亲是个什么人,在我年幼时,就有不少村民在我耳边提及过。”
麻衣婆婆双手交叉,握在一起,原本干枯的手指,也因为过于用力,指节发白。
“我的父亲是个杀人狂魔,他曾残忍的杀死几个外国人。”
突如其来的转折,使得钟天胧有些愕然,打死他也没想到,麻衣婆婆居然来这么一句。
麻衣婆婆痛苦道:“你知道吗?小时候的我总是遭到同龄人的排挤,不过因为我母亲是村里的祭司,他们也不敢说的太过火。”
小绫沉默半晌,说道:“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我说一个故事给你们听听吧。”
麻衣婆婆的脸上浮现出意味未明的表情,像是在回忆,但显然并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我依稀记得那是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村子一如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