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接下来的一天,一大早,我和潘玉伶还没走到学校门口,就感觉气氛不对。
校外的道路上,离校门口上百米远的路口,就有保安站在那里,一路过去,每隔几米就有一个。
平时不是这样的啊。
到了校门口,两边排列着比平日里多得多的保安,他们一个个神色严肃的看着走进校门的学生,有的扭转脑袋警惕的察看四周。
校楼前的道路上停着两辆警车。
很多同学的神色都有些紧张小心,老师们在道路上、在校楼里招呼同学们赶紧进入教室,还有的行色匆匆,脚步慌忙的来来去去。
出事了,难道我们学校有人失踪了。
我脑子里闪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我对潘玉伶说,“好像出事了,警察来了。”
潘玉伶眼睛看向周围,嘴角显出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笑意,好像是在表示,这种情况她早就料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嗯”一声,说,“是的,是出事了。”
还没到教室,我就看见校长和教务处主任站在教室门口,两人在说话,看见我们,校长向教室喊,他在叫陆老师。
陆老师从教室里走出来,迎上我们。
她说,“你们来啦。”
她的表情平静,语气温和。
我觉得是有事了,还和我有关,和我和潘玉伶有关。
陆老师又说,“你们先跟我来,跟我去办公室。”
我惊讶的站住脚,有些不知所措。
陆老师朝我笑笑,点点头,示意我们跟着她走。
我看看潘玉伶,她脸上没啥表情,看起来比我要坦然的多。
我们跟着陆老师走,她没有把我们带到她的办公室,而是去了校长办公室。
走进校长办公室,里面有五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两个女的,三个男的。
靠,一定是前天在歌厅里的事暴露了,警察知道了。
我看看潘玉伶,她并没有看我,一脸的若无其事。
警察们倒是挺和蔼可亲的,微笑站起来,五个人全都看着我们。
陆老师说,“这两位就是钟天吾和潘玉伶同学。”
她又对我们说,“警察来是想要问你们点事,不要紧张,有什么说什么。”
我是真有些紧张,脸部表情肯定是僵硬。
一个女警察上前两步,微笑对我们说,“只是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们,不要太紧张。”
我机械的点点头,我去看潘玉伶,她脸上含着笑,眼睛看着前面的警察,见我看她,她也来看我。
她两眼含着鼓励的神色,她是一点儿紧张慌张的神色都没有。
我拿眼睛看她是因为我想向她传递信号,是要问她,我们怎么说?是一口咬定不承认,还是实话实说?
我在想,警察一定是问前天在歌厅里的事,很可能他们已经知道了事实真相,有人透露了出去。
我们应该事先统一口径的。
潘玉伶看懂了我意思,她转过脸去看警察,开口说,“你们是不是要问前天在歌厅的事情,是我们做的,是我做的,我打得他们。”
我大吃一惊,吃惊之余,我也松了一口气,这样倒好,免得到时候我被警察逼急了,顶不住。
警察们互相看看,女警察说,“哦,是这样啊,我们还是有一些问题要问问你们,这样好吗,”她看向潘玉伶,“你跟我来,我们到隔壁房间去。”
女警察往边上的一扇门走去。
潘玉伶说,“为什么要分开啊,要问什么就一起呗,一起问不可以啊。”
女警察温和宽容的一笑,说,“这是我们的程序,我们都是这么做的,不是专针对你们的。”
潘玉伶脸上的笑意已经不在,她看看我,我也看她,我在想,这种场合,我应该表现出一点男生的气魄来,说几句话,比如,去吧,没事的,我们又没做错什么,本来就是他们先侵犯我们,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我要说,却没有说出来。
潘玉伶说话了,她眼睛看向女警察,说,“是他们先对我动手,脱我衣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打了他们,他们还打天吾,你们看他脸上,就是被他们打的。”
我脸上的青肿瘀伤已经好了大半,不过胶布还贴着。
女警察露出理解同情的目光,她点点头,说,“这个等会你可以告诉我们,你把全部过程跟我们说一说。”
她伸开手臂放到潘玉伶身后,往会议室走。
潘玉伶又再看我一眼,和女警察一起进了会议室。
另一个男警察也跟着一起走了进去,到了会议室门口,他又转过身,对校长说,“黄校长,你也来。”
黄校长答应着大步走过去,到现在为止,他什么话都没说过,一直用怪怪的眼光看我和潘玉伶,尤其是看潘玉伶,我感觉他好像知道什么事,又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这里,一个男警察微笑抬手招呼我,说,“来,坐,你坐这儿。”他要我在他边上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
我低垂着眼睛坐下来。
另一个男警察和女警察在我对面坐下。
陆老师拉过一把椅子来,靠在我的沙发边坐下。
她这动作,让我感觉她是站在我这边的,她会保护我。
她低声对我说,“钟天吾,不要紧张,他们只是问问你前天在歌厅的事,你把发生的事跟他们说一说,他们会有一些问题问你,这是他们的工作。”
陆老师的语声里充满了宽慰。
我感激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