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后眼见叶二娘的刑法变为‘梳洗’这种极刑,玄慈再坚硬冷酷的心,也无法看着委身过他的叶二娘受这种罪,所以就出手救了叶二娘。
玄慈心中对于叶二娘,还是有些愧疚的,因为叶二娘走到这一步,他未尝没有推了她一步。
是他和叶二娘偷情有了儿子后,还不舍唾手可得的方丈之位,而跟叶二娘断了干净。就算听闻他们的孩子被贼人抢走,也不出寺去见希望他出面寻找他们儿子的叶二娘。最后也还是他对叶二娘冷酷的放纵,而造成了叶二娘后续的种种杀孽,若是当初他在寺里知道叶二娘因痛失爱子而疯狂的虐杀孩子的事情,第一时间出面劝诫住她,也许叶二娘还是会变回他初遇时的善良小姑娘,而不是手里有几百条小儿性命,而被民怨逼得要施以极刑的毒妇。
玄慈这冲动的一救,却是没有想到会引出他不知道的仇人出面,把他的身份公之于众,他闯了官府的法场,救了罪大恶极的叶二娘闹的天下皆知。
所以等待他的就是,少林寺为保佛教传承,废了他一身武艺给朝廷一个交代,如今还为抱住少林寺的名誉,召开了如今这个对他的判决大会,把他所有的名誉都践踏在地。
他恨少林寺,恨新任方丈玄渡,却又知道他不能恨,因为若是他作为方丈,其他少林高层出了这等丑事,惹上朝廷的忌惮,他也会如此牺牲一个人来挽救少林在中原的地位。
“少林不肖弟子伏罪。”玄慈闭了闭眼,没有看四周的一众师兄弟和江湖好友,说出这句话后,就慢慢跪在地,遥遥对着少林寺大雄宝殿的佛像,重重的扣了一个头之后,就伏地上不在起来。
玄渡看着玄慈的伏地上的身子,叹了口气,然后朗声对着大殿中的所有人,念了玄慈的诸条罪状。
“玄慈犯了杀戒、淫戒、各受杖刑一百,因其之前方丈身份,罪行加倍,执法僧重重责打玄慈四百棍。少林寺清誉攸关,不得循私舞弊。”
玄渡的话一落,玄慈没有什么反驳的继续伏在地上,玄渡也就对着站在一边的执法僧点头,示意他们上前为玄慈执行。
夏夕颜看着玄慈被执法僧一棍一棍的打在后背上,而在白色的单衣上渗出斑斑血迹,就没有再去看,而是环顾再坐来看刑的群雄,想看看今日萧远山会不会隐匿于期间。
只是环顾了一劝也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反倒是看到了一个有些出众的少林寺俗家弟子。
那弟子不看脸的话,夏夕颜看其魁梧的身材,还以为是一个彪形大汉,只是在看对方还稚嫩的脸,才能辩出对方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那少年跟在一个穿黄色僧衣的玄字辈大和尚身边,看着玄慈被行刑,看得很是认真。
夏夕颜从那少年魁梧的身材来看,就心中在猜想其会不会是少年期的乔峰。
乔峰也就是萧远山之子,当年萧远山本是抱着他和妻子跳崖寻死,却是在发现乔峰没有死,而把他丢上了悬崖,让玄慈等人带回少室山,交给了一对农夫抚养。
在其成长中,好像就是被少林寺的玄苦大师收为徒弟,传授了少林武艺。
按时间节点来看,那魁梧的少年,可能是乔峰的概率到有些大了。夏夕颜记得她见到蒙面的萧远山后,对萧远山那近两米的身形记忆犹新。
“玄慈,你救走叶二娘,把叶二娘藏于何处了?”
玄慈被打完四百棍,因为被废了武功,所以身体有些收不住的伏在地上,直不起来,还是玄渡让几个小和尚把他扶起来,面对着他,然后询问叶二娘的下落。
玄慈不想说出叶二娘的下落,却是知道朝廷必须他说出,事情到了现在,他就算说出叶二娘的下落,叶二娘和他都难逃一死,玄慈就决定不说出来,而是叹了口气扯了一个谎说,“她死了!”
“死了?死于何处,葬于何处?”玄渡眉头皱了起来,朝廷和今天也进入少林的苦主们,都在等着叶二娘的下落,玄慈一句叶二娘死了,恐怕是消不了民怨,也不能让朝廷满意。
“我把她救走,她就自杀了,我就一把火把她烧了,她的罪刑,由我这罪人替她受完!”
玄慈有些沉重的吐出这句话,让四周的群雄都哗然起来。因为他们都知道玄慈这么说,是准备接下朝廷对叶二娘判决的‘梳洗’极刑。
今天的棍刑,已经算是对玄慈的最大惩戒,不是身体上的,而是一种名誉上的惩罚。若是在接下‘梳洗’这种死无全尸的极刑,和玄慈交好的师兄弟和好友,都准备出言为玄慈开脱。
“师兄......”玄渡也没有想到玄慈要这么做,张口却不知道如何说,最后只叫了玄慈一声师兄,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另一边的丐帮帮主汪剑通却是拿着打狗棒站起来说。
“我知道贵寺要给朝廷一个说法,只是玄慈大师劫法场救人,并没有伤到其中的人,只救走叶二娘,就算犯了法,也不应该替叶二娘那毒妇受刑。玄慈大师......”
“谢汪帮主为老衲求情,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放走了她,她身上的罪孽,就应该有我来背......”
“好一个你来背!”
就在玄慈正义秉然的打断汪剑通求情的话时,一个浑厚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他。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一个黑衣人,一手提着一人的向他们这边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