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鉴定一面琵琶好坏,可由音色入手。
音色分为“尖”、“堂”、“松”、“脆”、“爆”。
“尖”是高音的明亮,“堂”是低音的浑厚,“松”是琴弦弹拨间的灵敏,“脆”就是音色的轻脆,“爆”就是一次划拨的戾气,最好是能有如金石玉器铿锵有力。
听起来很高端,但其实一般的琵琶都无法达到五色俱全,其中“堂” 、“脆”、“爆”三种音色互相矛盾,是要择二舍一的,所以能有三种以上的音色就算一把不错的琵琶。
李碧琴生性多疑,想先试试那把琵琶,就算那真的是紫檀木,顶多她以后防着点,人照样丢去当背景音,没损失。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玉子琼左手捧琴,右手催生出白玉指片,先是弹了一声下把位的高音,接着又换成品上的低音。
有可爱的小学妹不忘鼓掌,李碧琴却听得心下烦躁,高音宛如钢弦抛高,低音又似深山击鼓,是一把好琵琶,就不知其他三音备得几音了…….可别超过自己的花梨木阿。
林妙音美目在二人间流转,嘴角抿笑。
相比众人心思各异,玉子琼灵敏拨动琴弦,丝毫没有被/干扰,一下又备得了“松”的灵巧,接着又是几根音弦清脆翻转。李碧琴听得心一紧,这是“脆”了,不会那么逆天吧!
就在李碧琴一颗心随着玉子琼的动作拉紧时,玉子琼却状似无意一拂,依然轻脆动人,却未有太过突出的音色。
这下,李碧琴松了一口气,有了“堂”的浑厚和“脆”的清丽,自然很难生出响彻云霄的“爆”。
然而,李碧琴不知道自己方才差点作死,
宣布了下礼拜的练习时间和练习曲目后,李碧琴心情大好,众人解散,留着玉子琼一人收琵琶,关灯锁场地。
在和最后一个女生道别后,玉子琼躺回位上,露出疲态。
她半瞇着眼,看向右手,拉尖抽长的玉白指甲微微泛着妖异的青色,那是妖气亦是煞气,只要她弹出那声“爆”,妖气瞬间化为金石刀剑之声,恐怕除了她之外,在场所有活物都将被震断心脉吐血而死。
玉子琼极力控制,差点就要经脉逆流,这才抑制妖气,拯救了不下十位年轻的生命,实在是可喜可贺。
非到关头,这“爆”绝不能乱用!玉子琼在心中牢记。
不过基于妖性,玉子琼是谨慎中带着兴奋,日后看谁不爽,一声“爆”过去,比挖心肝还有用!
时间来到晚上八点,胡荞喜虽然已经接到玉子琼的晚归通知,但心情还是不怎么好,晚餐随便泡了一杯泡面。
她抬头看了看时间,赶忙打开笔电联机、带上耳麦。
一看到对方上线,胡荞喜立刻对耳麦说一句:“你说,不会有问题吧?三妹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一杯用碟子盖着的泡面挡在屏幕前,才刚开启视讯联机的苏长乐不禁皱眉。
要不是两人距离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能轻易动用妖力。苏长乐肯定来个“隔山打牛”,把那杯面倒在胡荞喜的头上,也好过委屈自己漂亮的凤眼盯着“老坛酸菜牛肉面”七个大字发呆 。
女子冷淡道:“先把妳的晚餐吃了吧。”
听出对方的嫌弃声,胡荞喜撇撇嘴。她眼睛一瞧,微微蹙眉道:“怎么染发了?赶流行阿?”
相比对方翘着二郎腿、手拿泡面的邋遢模样,苏长乐一身仿古样式的丝质睡袍,姿态娇媚、眼波含情,一头褐发如云般烘托而下。
“妳以为我想阿?这次的角色是边塞部落进贡给朝廷的美人。与其让他们用那些乱七八糟的毒/药伤害我的毛皮,还不如我亲自动手来得好。”
美人的声音慵懒迷醉,她托着白皙的手腕,随意椅在一张红酒色的沙发上。
只见她睡袍下两条锦带松松垮垮,恰好落在两腿缝隙间,彷佛珠帘轻卷、琵琶半遮,自然带着一种神秘风情的诱惑,似乎已经是那个即将出现在镜头上的异族美人。
面对如此佳景,屏幕那头的胡荞喜却是直翻白眼。
又在那边搬弄演技……下次如果再演什么“爱情文艺片”,要不要直接视频活春宫给她看?
胡荞喜不屑道:“哼,三妹复活不过几天,妳就跑了大老远,自讨苦吃呗!”
她一边喜滋滋地吸着面,一边又面带愁容、含糊不清道:“她加入国乐社了,说是今天开始练习。可是她才上学不到一个礼拜,白天就算了,晚上阴气盛,三妹会不会忍不住露出马脚阿?”
无视某人嘲讽的吸面声。苏长乐勾着纤细的手指,卷起其中一缕发丝,彷佛在欣赏自己的新颜色,她漫不经心道:“三妹那边不用担心,我有安排。”
放下杯面,胡荞喜挑眉微喜道:“喔唷!之前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原来妳也怕,早就做好安排拉?快说来让二妹我安安心吧!”
有事相求才愿意自称妹妹,还是三妹乖巧可爱多了………
默默在心底翻白眼,苏长乐淡淡道:“学校那边我有帮手在,提醒妳一下,过几天让三妹带些东西去会会她。”
“神秘兮兮……”胡荞喜红唇轻噘,一脸怀疑道:“什么帮手会比我们姊妹俩厉害?不会是想介绍什么野男人给三妹认识吧?”
苏长乐蛾眉轻蹙道:“她在学校那片地待了三百年,人间阅历远胜过三妹,距离也近,让她带着三妹正好。”
其实她也担心。凡人不能小觑,不提什么人心狡诈,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