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鹊继续道:“只是大王之神魂补完过程,鄙人不甚明了。据鄙人所知,神魂之补完,需安神静养,再辅以汤药,其过程漫长而痛苦,快者三五载,慢者穷其一生而不能竟全功,稍有不慎,便会使神魂发生错乱,继而消亡。大王之神魂由濒临消亡至完好如初,仅用两日而已,此事未尝闻也。自昨日为大王切脉之后,鄙人就一直思量此事,至今仍是一无所获。故,鄙人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大王允准。”说完站起身来,躬身行礼。
姬延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甚明了就好,要是你明了了,我恐怕就有麻烦了。口里说道:“先生不必多礼,有何请求,但说无妨。”
扁鹊坐下道:“鄙人欲知大王昏迷期间可有某种非凡之际遇?”
姬延心道:当然有,否则怎会让灵魂穿越数千年而来到这里,但我却不可能告诉你,要是告诉你实情,恐怕你的神魂马上就会错乱,继而消亡。于是故作沉吟的说道:“昏迷期间,朦朦胧胧中似乎有一个老者告诉了孤一些知识,其他似乎就没什么了?”
“老者?知识?”扁鹊动容的问道。
“是的,孤醒来之后才想起来,这个老者很像传说中的农神。至于知识,似乎一瞬间就灌入了孤的脑中,什么都有,烹饪啊,耕作啊,制作啊,军事啊等等等等,反正孤醒来之后就懂得了很多的东西。”
听到这话,扁鹊目瞪口呆的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过了好大一阵子才道:“大王不愧上天之子,果然不是吾等常人所能明白。能得大王告知实情,鄙人深为感激。就此别过。”说完就要告辞。
姬延将自己的事情蒙过去了,却不想就此放过这个神医:“先生且慢。据孤所知,先生正被秦国太医令追杀,不知可有此事?”
扁鹊拱手道:“确有此事。三年前,鄙人于骊山遇刺,身受重伤,临死之时,恰逢王禅先生经过,将我带回鬼谷救治,这才逃过一劫。此次前来给大王诊治,正是受了王禅先生之托。”
这次轮到姬延动容了:“王禅?莫非是居于鬼谷的鬼谷先生?”
“然也。”
姬延搞不懂自己撞钟之事怎么会惊动了鬼谷子,这可是一个千古奇人啊!于是惊奇的说道:“鬼谷先生之大名,孤亦曾有耳闻,但一直无缘得见,不知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对于这个问题,扁鹊低头沉思良久,最后道:“难于言表。”说着缓缓摇了摇头,“非得说的话:学究天人,神鬼莫测。”
姬延没想到扁鹊对鬼谷子居然如此之高的评价,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对于鬼谷子这样的人物,怎样的评价都不为过。
“那么,鬼谷先生又是如何得知本王有病患的呢?”姬延冷冷的问道。
“鄙人不知。”扁鹊说的干脆利落。
“可否请鬼谷先生来洛阳一晤?”
扁鹊摇头道:“大王想要见王禅先生,恐难以如愿。此人终日云游外方,譬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哪怕鄙人居于鬼谷养伤,整整三年也只见到他数面而已。就算他的弟子,亦是难以见到他。”
“他的弟子?可是张仪和苏秦?”姬延心想,这可是两个牛人啊,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搅得天下沸沸扬扬,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称得上是无冕之王。
扁鹊诧异的说道:“大王竟知道这两人?”
“略有所闻。”
“鬼谷弟子中确实有这两人,只是张仪已于两年前去世,鄙人入秦之时,他刚离开秦国,故未曾得见,常引以为憾事。鄙人所谓之鬼谷弟子是指苏秦。苏秦曾出山一段时日,颇受挫折,两年前重回鬼谷发奋学习,与鄙人颇多交往。”
张仪死了,苏秦却还未开启他的事业,这样说来两人根本不是同一个时代,可历史记载他俩合纵连横斗的不亦乐乎,难道历史记载有误?姬延问道:“苏秦是怎样一个人?”
“学富五车,见识广博;慎行敏思,辩才无碍。”扁鹊给出了明确的评价。
姬延不由悠然神往,如此人物,若能为我所用,岂非如虎添翼?正打算请扁鹊代为邀约,姬东匆匆而来:“启禀我王,颜太师宫外求见。”
扁鹊起身拱手道:“鄙人盘桓良久,这就告辞。”说完转身飘然而去,姬延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还没说出来,他就已经不见踪影。
姬延收回打算挽留扁鹊的手道:“百多岁的人了,摔一跤就得中风,跑那么快干吗?”停了一下又怅然的说道,“苏秦,我所欲也,扁鹊,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一,何其凄惨也!”
说到这里扭头对姬东道:“以后若见到扁鹊先生,立即带来见我。”
姬东躬身道:“我王欲挽留越人先生乎?奴婢以为大可不必。”
“为何?”
“这几日奴婢与越人先生多有交谈,他说,因为被秦国太医令刺杀一事,使他早已厌倦世情,此次前来救治我王,只因受人所托,不得已而为之,之后便会隐于山林,永不出世。”
姬延感叹道:“可惜啊可惜!如此人物,却失之交臂,难道我命犯天煞孤星?”又道:“请太师。”
颜率满面笑意快步走进前殿,来到姬延面前拱手道:“启禀我王,粮草已经全部点收完毕,东西周公许诺十八万斛,实收十六万斛,计有稻五万斛,麦五万斛,稷三万斛,黍两万斛,菽一万斛。”
“老太师请坐。”姬延微微点头道:“玉都摔碎了,还是要短我两万斛粮食,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