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情报监一路出来,姬延便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为何赵国公主要刺杀自己呢?想来想去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便放下,这是他一向以来的作风。他很快收起思绪,对送他出来的姬方道:“找王后要两名侍女,好好照顾这个阿,阿黛尔,不要慢待了她!”
“诺!”姬方应下后求教道:“我王何以如此轻易就让她开口了呢?”
“心理战!”姬延笑道:“孤只不过稍稍用了一点心理战而已。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最看重的是什么?一定是她的容貌。虽然她是一名刺客,从小就被训练,心志也许比常人坚强很多,但对于损害她容貌这种事情,仍然会发自心底的害怕。”
“本王一开始便让你拿出小刀划她的脸,在她心上种下一颗恐惧的种子;然后又让人蒙上她的眼睛,使她处于黑暗中,这会让她迅速失去安全感,于是这颗恐惧的种子便有了生根发芽的土壤;接着本王故意说出可能使她变成兔唇这样可怕的事情,让已经发芽的恐惧茁壮成长起来;然后本王又故意慢吞吞的靠近她,给这种成长以充足的时间。”
“当小刀靠近她脸颊的那一刻,恐惧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将她被训练过的坚强神经一瞬间便完全摧毁,心防一旦打开,回答问题也就水到渠成了。”
姬方张口结舌的看着姬延:“这个就叫做心理战?”
“没错!对于一些心志坚定之人,要打开他的心防,心理战往往比皮肉之刑更有效。好了,你自己慢慢研究去吧!”姬延说着便踏上了等在门口的王车,留下一脸迷茫的姬方呆立原地。
刚回到寝宫门口,姬延便见几名内侍围成一圈站在殿前的台阶下,圈子中,一个浑身浴血穿着六军军服的军人端正的跪着,脸上被血污遮盖了大半边,看身形倒是很熟悉,却一时没有认出是谁。
姬东匆匆赶到王车边,低声道:“启禀我王,此人是神风军军将陈开,已经跪在这里半个时辰了,奴婢们怎么劝他也不起来。”
“他为何这副模样?”
“他不说,一定要等着我王回来后当面禀报。”
姬延点头道:“带他先去洗漱一番,整理好了再到殿内见孤!”
“诺!”
姬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陈开作为天子六军的一名军将,也算的上位高权重了,如今却这副模样,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
等了大约一刻钟,换上一身干净戎服的陈开便来到前殿,快步走到殿堂中央,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上,带着哭腔高声道:“启禀我王,天子六军彻底变成杨含的私兵了!”
姬延骤然一惊,仔细的看了看这位以前的亲卫,发现他脸上布满了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耳边还在不停的渗血:“站起身来好好说话!”
陈开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姬延拱了拱手:“就在一个时辰前,杨攻,杨含的幼子,带着他的天策军,杨挺,杨含的族侄,带着他的天风军,两支军队突然包围了末将的神风军,要我们缴械。神风军中两名师帅马上便扔掉了武器,其他士兵也跟着扔掉武器束手就擒。末将见事不对,便翻出院墙跑掉了。”
“他们派出数十名高手一路追杀末将,后来在路上遇到了同样被追杀的高平,他挡住了追杀者,让末将得以逃出六军大营,可他却,却......”
“高平情况如何?”姬延急切的问道。
“末将在冲出大营之时回头看了一下,他正被无数人围住砍杀,眼见是不能活了!呜......”陈开说着便失声痛哭起来。
骤然便是“砰!”的一声,姬延狠狠一拳打在案台上,铁青着脸色厉喝道:“闭嘴!哭什么哭!”
陈开立即止住了哭声,眼泪却连成线往下直滚。
“看起来,姬经等人这是要强行政变了啊!”姬延强压下内心的愤怒,沉声道:“既然六军不能呆了,你还是回亲卫队吧,先将伤口处理一下!”
“末将这点小伤不碍事!”陈开愤愤的高声道:“末将想要跟着我王,将杨含这个丧心病狂的老家伙人头给砍下来。”
“先回去,要用你的时候自会叫你!”姬延冷冷道。
“诺!”陈开只好应诺离去。
“叫卫严过来。”姬延高声道。
姬东接令快步而去,还没走出天子寝宫,卫严的声音却在殿外响起了:“末将有要事求见我王。”
姬东赶紧道:“陛下正要找你,快进来吧!”
卫严匆匆走进殿内,拱手高声道:“启禀我王,刚刚发现禁军少了两个人,据军士们说,这两个人应该是在咱们回城的路上借着出恭跑掉的,当时大家都没有在意,回来后一直没见他们,这才禀报给了末将。”
“禁军居然有人跑掉?”姬延不由勃然大怒:“你干什么吃的,千余禁军而已,你竟然都看不住,以后增加到数千甚至万余人之时,岂不是会成为一盘散沙?你这个郎将是不是不想做了?”
卫严扑通一声跪下,低声道:“末将管理不善,驭下不力,甘愿接受任何惩罚!”
“现在惩罚你,晚了!”姬延犹自怒气难消:“这两个人,恐怕早已把禁军的底细透了出去,你告诉孤,惩罚你能挽回吗?这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林邦,另一个叫周行。”
“林邦,林邦!”姬延喃喃的念叨着这个名字,突然狠狠一掌拍在自己额头上:“哎呀!早说要找他的,一忙却忘掉了!”
他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