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最终,还是没有赞同图像传输的建议。
楚哥因为这个,很是对他有点不屑,因为在他的印象里,留影石是个很简单的玩意儿,他不懂图像传输的原理,连模拟信号容易受到干扰,他都不是很清楚。
李永生非常确定,自己没办法跟他讲明白数模转换,至于基站、流量啥的,就更别说了。
于是最终的话题,还是回到了战场对讲的系统上。
事实上,关于这些,也都是楚哥的猜测,不过顺天府已经出现了三个广播电台,黎庶可以通过选择不同的频段收听不同节目,那么战场上的收听,肯定也是能够实现的。
他此来找李永生,就是想了解电台能不能做得更小,另外还有就是,能否在收音机上设置加密的手段。
其实军役部并不需要收音机的原本技术,这个技术他们已经琢磨得差不多了——军队想要得到什么技术,有的是办法,他们甚至可以从政务院里得到李永生献上的原件。
还是那句话,最尖端的技术,大多都是最先运用在军事用途的。
楚哥想的是,得到李永生的帮助,尽快开发出能用于军队的专业电台。
李永生最终也没给出个准信儿来,他跟李清明关系不错,但是连鹰的案子还没有宣判,陈布达是不是真的干不下去了,这也是在两说——没准今上还会阴沟翻船呢。
所以他最后给出一个答案,“我要跟宁致远商量一下,这东西将来要生产,也是军械局生产,我必须重视内廷的感受。”
“军械局……”楚哥好悬一口血没喷出来,面孔都有点扭曲了,“这种军国利器,怎么能让那些没卵子的货插手?你知道不知道,负责军械局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李永生似笑非笑地发话,“你现在扭头看一看,就知道负责军械局的都是什么玩意儿了。”
楚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是啊,”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洒家只会御马,军械局这事儿,是范公公的御用监管的,不过这位小兄弟的话,我倒是可以带给范公公。”
楚哥扭头一看,发现是两个青衣小帽的中年人,吓得扯了马就退到一边。
御马监最近的名声,是越来越响了,楚哥虽然是烈士之后,还有几个军中耋老照顾,也不愿意触对方的霉头。
两名中年人也不看他,其中一人冲着李永生一拱手,笑眯眯地发话,“见过李大人,宁公公知道您来京城了,甚是惊喜,不过他诸事缠身,特遣小的来问候。”
这位可是司修身份,竟然把姿态摆得这么低,看见太监真的擅长伺候人。
“这位大人客气了,”李永生也不能失礼,他笑着一拱手,然后手腕一翻,手里多了两个金馃子,“一点小心意,初次见面,敢问大人贵姓?”
小金馃子也是一两的,但是对司修修为的太监来说,只是聊胜于无,不过李永生的本意,也就是一个基础的礼节,至于贵姓什么的,更是随口的应酬。
哪曾想,这中年人就笑吟吟地收了,然后作个小揖,喜眉笑眼地回答,“小的俗名雅易安,此前一直在马场,宁公公见小的不易,简拔回京,一向少见,却是小的不是了。”
“易安大人客气了,”李永生听他这么说话,还真有点不自在,你一向不在京城,没跟我见过面,就是你的不对?
雅易安笑嘻嘻地回答,“李大人果然年少英俊,气量过人,对了,此间事,宁公公已然知晓,着我问大人一声……可要将那王卫国拿下?”
“多谢宁公公好意,”李永生微微一笑,四平八稳地回答,“这事我已经托人处理了,王卫国家风不严,却也不好处理他两回。”
“哦,”雅易安点点头,正色发话,“宁翁的意思是说,既然是自家人,有什么事找御马监即可,找朝安局的人,没的失了身份。”
这话就有明显的指责之意了,别拿御马监不当回事。
但是李永生连气都生不起来,宁致远这么说是有点霸道,但真是不拿他当外人——别人倒是想让宁公公说这么一句呢,可能吗?
不过他也不会接受这一指责,所以微微一笑回答,“我这也是怕宁公公为难,此间的工程,毕竟是孔家人的,低调一点处理最好了。”
“哦,”雅易安点点头,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说法,顿了一顿之后,他又出声发话,“对了,宁翁还说了,有点事情想麻烦李大人。”
宁致远现在京城,膨胀得非常厉害,能让他说出“麻烦”两个字的人,也不知道两只手能不能数完,不过这两个字代表一种态度,想来雅易安是没胆子杜撰的。
李永生笑着回答,“麻烦二字,休得再提了,只要我能办到的,都不是问题。”
他说的是“休得再提”,而不是“诚惶诚恐”。
雅易安心里就暗叹,终究是年轻啊,说话锋锐十足,不过他也无心多计较,“二月十六,是英王寿诞,宁公公前去贺寿,听说英王贵体微恙,宁公公邀您一起前往。”
我次奥……李永生顿时就怔住了,这尼玛什么玩意儿啊。
他用屁股想也知道,宁致远此举,肯定大有深意,百分之百是知道,自己跟赵欣欣交往过密了。
这实在不足为奇,他跟九公主在朱雀城开设的我们酒家,也算是当地一景了,有太多人知道,他是赵欣欣的掌柜——而且是很强势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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