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红色跑车车轮底下的那只皮鞋,一股凉气从脚心直蹿到脑门,薄书砚咬紧牙根默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要拿手机拨急救电话。
……
祁宣开着车来接薄书砚的时候,薄渊爵已经被救护车带走了。
“老大,走吧。”祁宣将车门拉开,催促薄书砚。
垂颈而立的薄书砚举起指间夹着的那根烟,喂进嘴里狠吸了口后,这才抬步,坐进了后座。
祁宣鲜少看到薄书砚这样情绪外露的状态,一路上都没怎么敢说话。
直到薄书砚主动开口问他,“情况怎么样了?”
喉头滑动了下,祁宣舔了舔唇,“腰以下,全废。”
猛然闭上眼睛,薄书砚后靠进座椅里,好久都没有再说话。
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祁宣撇嘴叹道,“听说是纪深黛为了把薄渊爵弄去英国,让自己的老子把薄渊爵的老娘给搞了过去,她本以为可以借此要挟薄渊爵的。”
“结果哪想到,薄渊爵身边的那个叶清臣是个狠角色,虽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愣是突破了纪深黛他老子的重重关卡,将薄渊爵的老娘给弄了回来。然后,薄渊爵就回到了q市……”
“接下来就是纪深黛撞见薄渊爵又来找咱们嫂子,这才临时起意,将所有的怨愤全部归咎到叶清臣身上,准备撞死他,哪知道……”
“这整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薄书砚突然出声,嗓音沙哑。
祁宣通过后视镜看了眼薄书砚,耸了耸肩,“我倒是无所谓!可是老大,这种事情最好不要隐瞒,否则日后被嫂子她知道了,很麻烦。”
“我说封锁消息,不许她知道。”薄书砚坐起身,一字一句道,“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咳咳,那个……当然不用哈哈哈!”祁宣干笑了两声,通过后视镜看到薄书砚那双眼睛后,脑袋里所有的东西顿时偃旗息鼓。
车子在马路上又行驶了好长一段距离,祁宣最终没憋住。
他解开最上面那颗衬衫纽扣,“不过我总觉得这事儿有点缺德,毕竟薄渊爵是嫂子的救命恩……”
“祁宣。”薄书砚语气淡淡地叫了他一声。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多大点儿事你说是不是?”祁宣将车拐进停车区域,咧嘴一笑,“老大您就放一千二百个心,我保证将这条消息封得死死的!让嫂子一辈子都蒙在鼓里!怎么样?”
薄书砚的神思有些飘,到后面只是敛眸看着车窗外快速闪退的物象,薄唇绷成铁线。
……
机场里,傅深酒和傅玄野各自沉默地坐着。
两人,已经有近三个小时没有过任何交流了。
傅深酒看了眼时间,还是主动走到傅玄野面前,“你吃不吃东西,我去买。”
傅玄野垂着头闭目养神,沉默。
轻叹了口气,傅深酒走到傅玄野身边的椅子上坐下,“还在因为薄大哥的事情跟我生气?”
傅玄野依旧没有反应。
“小野,我已经做出选择了,你能尊重我吗?”傅深酒也垂下了头。
傅玄野终于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的,只要还没回雁城,我们就还有选择的权利。”
“选择的权利?”傅深酒轻笑了声,“傅玄野,你应该想得到的,如果我和薄大哥有可能,在这四年间,早就该有了结果。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接受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时隔四年,你已经忘了四年前遭受过什么,转而能够接受薄书砚了?”傅玄野直直地盯着傅深酒的眼睛。
“薄书砚他不一样。”说完这句话,傅深酒愣了一下。
继而她错开视线,补充道,“他是梵梵的爸爸。这是更改不了的事实,也是其他任何男人都替代不了的身份。”
“既然薄大哥四年的守候都没能换到你的点头,我不相信你会单纯因为薄书砚的特殊身份而委曲求全。”傅玄野仍时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傅深酒,如果你是为了治疗我的腿,你大可不必……”
傅玄野没再说下去。
傅深酒顺着傅玄野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正阔步而来的薄书砚。
抬手在傅玄野的肩上按了按,傅深酒站起身,朝他扬起笑脸。
薄书砚还未走近,他身边一个面带桃花的英俊男人猛然蹿上前来,倾身捉了她的手后,拿自己的一双大掌捧着,将傅深酒的手视若珍宝地欣赏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闪闪发亮的眼眸来看傅深酒的脸蛋儿。
面对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轻浮男人,傅深酒懵了,呆呆地看着他。
“这位美丽的小姐。”祁宣拉着她的手,围着她转圈,“难道你就是传说中,被玉皇大地王母娘娘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联名钦点下来助我渡过情劫的小仙子?”
傅深酒被他捉着手,不得不跟着他一起转,见他这样胡言乱语,她眉尾轻颤了下后,作势就要抽出自己的手。
祁宣却将她捉得更紧,凝在她脸蛋儿上的一双眼睛、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傅深酒有点被他的行为举止给震住了,只是像看着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看你肤如凝脂、吹弹可破、明眸善睐、气质出尘。我掐指一算,你今年年方二八……”祁宣猛地往傅深酒走了一步,其中一只手顺势就悬在了傅深酒的腰支后,他将嗓音压得魅惑姓感,“看样子,你刚刚过了成年的年纪。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