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听见她的声音,微怔了下才关切道:“皇上怎么了?可要寻个大夫来瞧瞧?”姜佑要是在他府上出了什么事,那他可担待不起。
姜佑被撩.拨得全身发软,强撑着坐直瞪了眼薛元,干巴巴地道:“朕,朕没事,何老不是有事要奏吗?到底是什么事儿?”她现在当然不敢让何老进来,君臣两个只能隔着道门喊话。
何老命下人端了盏茶润润喉咙,提气高声道:“这几个月灾祸连连,不是雪灾就是兵.患,金陵城外聚集了大量流民,臣有意号召南边的显贵人家举办一场义卖,为流民筹措些银钱衣物,不知皇上意下如何啊?”
其实这事儿他自己都能料理了,但姜佑如今就在何府住着,这等动员南边大半显贵的大事儿总得请示一下,以示尊重。
姜佑低头细思,脖颈就被轻咬了一下,她一时大怒,把人推到在榻上狠狠地咬了回去,何老见里面半天没有动静,又拔高声音问了一遍,她被何老中气十足的嗓子震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忙扬声道:“这是救助灾民,扶危济困的好事儿,何老看着办就是了,朕回头一定去捧场。”
何老满意地点了点头:“有劳皇上了。”然后转身走了。
姜佑翻身在他身上,膝盖顶着不让他乱动,瞪眼咬牙道:“何老方才还在外面,你搞什么呢!”
薛元轻松一个转身就把人反压到身下,把玩着她发冠里垂落的一缕长发,神色却有些淡淡的。姜佑觉察出他情绪不对,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怎么了?”
他垂下长长的睫毛:“只是在想臣和皇上的事儿,这么一直瞒着也不是个事儿。”
姜佑唉声叹气,两手交错着枕在脑后:“你怕是不知道,上回你出去赈灾,京里传出了你和我的流言,甚至还有人把这事儿拿到朝堂上来堵我的话,我当时留神探听了一下旁人的反应,都是冷嘲热讽得多。”大多数人都觉得和太监扯上关系是件腌臜事,可她和薛元在一起只觉得美好缱绻。
薛元默了下来,齐朝现在瞧着稳当,但内忧外患其实也不少,各方势力面前平衡而已,就算他能斗得过那起子文官,也得冒着让江山元气大伤的危险,他是不在乎这个的,可姜佑呢?她是皇上,肯这么对待自己祖辈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吗?
姜佑也想到这点,往日飞扬的眉毛耷拉下来,有气无力地搂着他道:“干脆我把皇位随意传给哪个亲王之子,跟着你归隐山林,游玩四方好了。”她说完自己先摇了头,十分沮丧地道:“可我也想当个好皇上...”
就算她铁了心这么着,薛元也不会同意的,乜了她一眼道:“皇上说的轻松,亲王之子登基本就名不正言不顺,更何况你还好好活着。”他冷笑了声:“若是我,定然要想法子把那挡我路的除了去才能安心。”
姜佑也知道这个道理,无力地仰面躺着,沮丧道:“也没别的法子了...”
薛元本也蹙着眉,但一低头看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有趣,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探手去解她腰间的犀角带:“臣倒是有个法子,等你有了臣的孩子,那些大臣想不认都不行了。”
她穿的男装绸裤甚是松垮,人还没反应过来,被她一拉就褪到了脚踝,两条修长白洁的腿还蜷在椅子上,她瞠大了眼,耳朵红的发亮,伸手去捞都来不及,勉强从嘴里挤出一句:“这是书房!让人知道了怎么办?你别乱来!”
薛元爱不释手地抚着她纤细却不乏柔韧的腰身,广袖一扫,书案上的笔墨纸砚噼里当啷全落到地上,他打横把她抱到书案上,握着她的小腿扣住自己的腰身,顺着柳腰往下:“真名士自fēng_liú,何必管旁人怎么想,更何况还没有旁人知晓。”
她现在对男女之事尚还青涩,只是本能地喜欢和薛元亲近,但对欢.爱之事总是滞涩大于欢愉,实在提不起兴致来,他耐心怜爱了好久,才慢慢开始攀折这朵天下最尊贵的花儿。
姜佑鼻息咻咻,身子一紧,低低地哼了一声,半折起腰来,伴随着他的动作低声吟哦起来。
天色已经暗了,悉悉索索下了些小雪,成北夂蜃牛没听到里面在干什么,但也差不多猜到了,他心里感叹了声咱们督主真是猛人,一条真龙也敢压在身下,真乃神人也!
...
何老的办事能力了得,没几天就给南边的显赫人家发了帖子,邀请他们参加这次义卖,再命人拾掇出来城郊一所别院,作为义卖的场所。
何老是清流领袖,旁的人当然得卖给他这个面子,因此义卖那天不管是勋贵还是文人都赶来捧场。姜佑在城外巡逻完才急忙赶去这里,递了帖子才能进院,这时候义卖快要开始,一下子来了好些人,底下人也没空给她领路,只能由得她没头苍蝇般在院里乱转。
她方向感虽然不像张东正那么差,但也实在称不上好,只能顺着人.流走,没想到走着走着,人三三两两散开,她却不知不觉到了后院。这所别院的后院也甚是精致,引来了河水潺潺,桥上还架着玉白的精巧小桥。
姜佑打发身后的几个侍卫去别处问路,自己有点头疼,左右瞧了瞧,就见桥上有位妇人打扮的女子款款而行,身后还跟着几个打扮规整的侍从,她面色一喜,连忙走上去扬声问道:“这位夫人,请问...”
她只顾着说话,没留神桥上还残留着前些日子的积雪,脚下一滑,对着那女子直直地扑了过去。
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