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道理,但事关家国大事,也不可轻轻放下了...”她抬眼瞧了瞧行宫正殿,顿了顿道:“就判屋禁吧。”

太皇太后面色一下子变得惊慌,屋禁是圈禁的四种法子之一,将屋子的四面都封死不留门窗,只留小小地缝隙以供送来饭食,那样的日子,简直就是把活人放在坟墓里,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她猛地站了起来,对着姜佑先是哀求,见她不为所动,又忍不住张嘴叱骂:“哀家是大齐朝的太皇太后,你为着一个阉奴的胡乱攀诬,竟然要圈禁你的亲祖母,日后必然要受万人唾骂!”

姜佑被她一口一个阉奴说的火冒三丈,用力砸了一个茶杯到她身上:“住口!你这般佛口蛇心的妇人凭什么说他?若不是皇祖父的荫庇在,你以为你配的上太皇太后这个身份?!”

对长辈动手的名声可不能传出去,姜佑平时还能忍得住,如今可不知道触到哪块逆鳞了。昌平忙起了身,两手搭在她的肩头:“皇上手没拿稳当,差点伤了太皇太后,你们还不收拾收拾?”

太皇太后先是怔忪了一瞬,随即像是疯了一般尖锐地笑起来:“堂堂大齐朝的天子,居然瞧上了一个阉奴,哈哈哈,你真以为你借着他的保扶能坐得稳皇位?!”

姜佑真怕自己再多呆一会儿会忍不住扼死她,干脆转身直接出了门,薛元扬着唇角瞧着她,昌平叹了声,不理会身后太皇太后的叫嚷,也抬步出了门,等走到台阶上的时候,就听后面一声唤:“公主留步。”

昌平略带错愕地转身:“厂公有何事吩咐?”

薛元双手掖着袖子,走到她身前不远处站定,漫声道:“皇上碍着亲祖母的名头,始终不能动手除了太皇太后,可这么个人杵在这里也是个麻烦事儿,况且这事儿过后,她只怕也把公主恨上了,公主马上就要喜结良缘,想来也不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岔子吧?”

昌平脸色微变:“厂公的意思是?”

薛元微微笑了笑:“公主素来聪慧,怎么会不明白臣的意思?这么个人留在这里也是害人害己,倒不如...一次干净了。”

昌平当然明白他的意思,竟然是要让自己动手除了太皇太后,可这人就是再有不是,也终归是自己的祖母,她面上显了几分纠结为难:“这...”

薛元眼神淡漠地瞧着她,他自打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是姜佑,就打定了主意,要是姜佑想天真无忧地过一辈子,那他就护佑她一辈子平安喜乐,要是她像大展宏图做出一番事业来,他也愿意陪着她指点江山——但这些也仅限于姜佑。

昌平跟他非亲非故,他凭什么白白帮她这一场?她总得有些价值,正好借着她这把刀杀了人,正好能把姜佑摘干净了,也省得太皇太后再出什么幺蛾子。他淡声道:“这事儿全都是公主引起的,公主总不能全指着旁人帮忙吧?”

要是柔福在这里肯定哭哭啼啼个不住,昌平是个聪明人,转眼就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站在原地默默无语一会儿,想到太皇太后这些年的各种手段还有自己冤死的母妃,终于点了点头。

薛元唔了声儿,见她点头便也不再多问,抬步朝着姜佑的方向走了过去,她正立在门外等他,见他过来,好奇地一眼望了过去:“掌印在跟堂姐说什么?”

薛元对她总有种过分溺爱的心绪,明知道这样不好,有些勾心斗角还是舍不得让她知道。他理了理心思,垂眸笑道:“皇上想知道吗?”

姜佑拉着他的手,忽然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你是无事不开口的人,朕也能猜出来到底是什么事儿,只是为难昌平堂姐。”

薛元漫不经心地道:“人活在世上哪有一帆风顺的?”

姜佑远远地望了眼行宫正殿:“下次再来,应当就见不着那个蛇蝎妇人了吧。”

...

太皇太后坐在雍容大气的正殿里,双目无神地看着仅仅最上头仅仅留出来送饭的小窗,似乎想要透过这里,看一看外面的重重游廊和亭台楼阁,她看了半晌,终于无力地瘫坐在帽椅里,原本保养得宜的脸上累叠着皱纹,仿佛就这么几天的功夫,她却一下子跨过了几十年的岁月。

她低头看着地上有些发馊的饭菜,这是那起子作践的奴才递给她的,她这辈子从来没吃过这等苦头,所以每次都直接把饭菜打翻叫骂几句,连着饿了好几天,她才知道人饿起来,就是馊饭也是能吃的。

太皇太后又面无表情地瞧着上面小窗,眼里了无生气,她现在真是什么都不想了,就想着能吃上一碗热腾腾的白饭,这时候上面的窗口进来两只手,端着的托盘上放着大块的鱼肉,旁边还搁了壶烈酒,外面的人哀声道:“太后,您快吃吧,这是奴婢特地弄来的,您受苦了。”

太皇太后释了疑心,抱住那托盘就大口吃了起来,想到这几天吃的剩饭剩菜,又抓住烈酒狠狠地灌了几口,等全部吃完她才觉得内里不对,叉手捂着肚子,满面惊慌地倒在帽椅上,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姜佑在皇宫里,太皇太后死后第二日才得到她暴毙的消息,她以为昌平拖了这几天是不敢动手,没想到出手就这般干净利落,瞠大了眼问道:“你问清楚了?人是怎么死的?”

马成哈腰道:“都问清楚了,确确实实是断了气,不然也不敢轻易来给您报信啊。”他说着又顿了顿:“听说是撑死的...”

姜佑手一抖,差点把药碗打翻了,满脸的不可置


状态提示:第75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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