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容道:“你又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分明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却当众与飘渺宗的女弟子举止不端?”
陶子恬被气笑了,“我举止不端与你有何干系?谁又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这么自说自话,你脸也太大了吧?!”
郁景容虽然不明白陶子恬骂人的含义,但从他神情和语气不难猜出,郁景容脸上寒霜更重,直接捏住陶子恬要害,陶子恬受惊地弓起身体,不敢相信郁景容真要对自己做这种事。
“你口口声声说要我成亲,不说男子和男子之间这等事多么有悖常理,结果你却只是为了一个名分,眼下又对我多有失礼,这岂不是荒唐?景容,算了罢,将来如你遇到真正的意中人,与她结合岂不是更好?我今天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至少是别人都艳羡的至交好友。”陶子恬打不过郁景容,腿间又光溜溜的,任由郁景容肆意妄为,不得不服软道。这话说出来,他心里既有酸涩,又有轻松,将这利害关系说明白,总好过他与郁景容继续不清不楚,令他心里也跟着总是不上不下,患得患失。
郁景容道:“我没有意中人。”
“你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我中意的就是你。”
“所以说……你,你说什么?”陶子恬吃惊。
“我中意的一直是你,以前神智不清时确实无心冒犯,然而记忆恢复,却仍旧想要亲近你,我从来不愿意碰那些侍奉的侍女,却想对你做那些翻云覆雨之事,这便是我中意你,唯独中意于你之故。”
“……”陶子恬半晌说不出话来。
郁景容道:“看见你与旁人言笑晏晏,却对我疏而远之,我便时刻想着要将你拴在身边,让你不得离开。看你与飘渺宗弟子亲近,视我如无物,就想着将你剥光,彻底占有你直到血肉深处,才好叫你以后做不出这等不安于室的事来!”
“你,你休要胡言乱语,什么,什么不安于室!”陶子恬气得面红耳赤。
郁景容性子里本来就有几分张扬和不可一世,只是平日有所收敛,如今被陶子恬一激,凌厉和傲气淋漓尽现,便使得他原本秀丽的容貌,此时也越发张扬和艳丽。
陶子恬见着郁景容鲜艳动人的眼眉,不由得出了神,半晌后才讷讷道:“你是说……你要与我成亲,并不只是责任,你,你喜欢我?”
郁景容慢吞吞道:“责任有之,如非中意,岂会愿意与你共度一生?”
陶子恬失声道:“那先前你为何不早说?!”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郁景容眉毛跳了跳,指责道:“既然想与你成大礼,你难道不明白此中心意?”
郁景容不假辞色,然而陶子恬看得仔细,便发现郁景容的耳朵爬上可疑的红云,合着郁景容正经的神情看来竟是意外地……可爱。陶子恬没忍住,摸了摸郁景容烫呼呼的耳朵。
郁景容沉默片刻,将陶子恬的手拍开,与他好一阵拥吻,两人又是扭成一团,只是先前暴烈的气息散尽,多了许多旖旎和缠绵。
“住,住手!”陶子恬红着脸抓住郁景容越来越乱来的手,眼里腾出薄薄的雾气,恶狠狠瞪了郁景容一眼,“你个不害臊的……这,这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干什么?!”
郁景容也干脆,用外衫将陶子恬裹住,打横抱起,陶子恬正担心他就这样将自己打包回太岳仙宗,却见郁景容数步之间已经来到深山之间,寻到一个山洞,才将陶子恬放下。
郁景容用意明显,使得陶子恬头皮发麻,既有紧张,又有雀跃,艰难地噎了噎口水,他色厉内荏道:“这荒郊野外的,实在有失分寸,加之我们,我们尚无名分,你若执意要做逾越的事,岂不是,太不庄重?”
“那你意下如何?”
陶子恬见郁景容态度宽松,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五年来他也想了很多,虽然震惊自己竟然会走上这条路,然而郁景容说要与他成亲时,他的紧张和欣喜是真,误会郁景容是为了负责才有此决定,失望与难受也是真,这样为了一个人心里起起伏伏,可不是对郁景容也有那番心思?只是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一个同性,故而这份感情有意无意被自己忽略过去。如今……如今他与郁景容竟是情投意合,再好不过,只是喜欢是一件事,要翻云覆雨,又是另一回事。他,他可还没做好要以男子之身,雌伏在另个同性身下的准备……
陶子恬试图缓住郁景容,“你说……你想要和我成亲,这话可还作数?”
郁景容声音莫名有些嘶哑,“自然作数。”
陶子恬听了他的声音有些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陶子恬继续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急于一时,还是守着应有的礼数好。”
郁景容注视陶子恬半晌,陶子恬回以一笑,郁景容也慢慢笑了开,就如同一朵品相稀世的花朵,花瓣重重叠叠,缓慢,郑重地绽放,陶子恬眼睛一亮,他本是觉得郁景容出色,如今他身份转变为自己的恋人,更是看郁景容哪里都觉得入眼。
只听郁景容道:“好。”
陶子恬心脏彻底落下,现在冷静思考,自己也是关心则乱,郁景容敢与天道相争,又岂会被区区礼教束缚,应当是对他真心相许,却羞于承认吧。
陶子恬来不及欣喜,却被郁景容先翻过去,抬头只能见到黑幽幽的山洞甬道,心里一阵惊慌失措,最隐秘的地方又传来酸胀怪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