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惠清离开,殿里气氛骤然一松,余薪无奈摇头,又行礼道:“宗门上有诸多太上长老,下有弟子无数,师侄殚精竭虑,难免也有不周之处,还望垂仪师叔海涵。”

垂仪摆手,“整个承天仙宗,责任何其重,本座自是知晓。幸而先祖料事如神,留下万法仙印,此乃灵动界有数的半仙器,师侄若是善加利用,那些个自视甚高的太上长老,也须听你号令。”

余薪笑了笑,心里则是叹息,这偌大宗门,看似风光无限,然而坐在他这位子上,需平衡各峰势力,又得提升各峰实力,可着实艰辛得很。余薪不再想这些,见着郁景容,神情一亮,宗门再势大,也不能疏忽这些年轻有为的子弟,连忙将郁景容叫到跟前来看,怎么瞧都是满意,畅快笑道:“贺垂仪师叔,贺我承天仙宗,三百年出窍,怕只有上古时代,灵气浓郁、资源丰厚时,才能孕育出这般修道奇才来,若宗门多有郁师弟这般人物,我承天仙宗跻身一品宗门,乃指日可待!”

郁景容躬身谢过宗主夸赞,宗主又赐下几件法宝,带领一众弟子驾云而去。

垂仪道:“如此,你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郁景容道:“多谢师尊鼎力相助。”

垂仪也去了。

郁景容招呼五行宗几句,五行宗掌教薛定受宠若惊,奉承许久后,才舍得离开,又见着那如丧家之犬的桑怡,薛定也很是懊悔,当初五行宗也有些不错的弟子,怎么偏偏眼瞎,看中这等见异思迁的东西!

桑怡跟着薛定回师门受何等苦楚已经是后话了。

郁景容回到混元殿,陶子恬灵巧地从被褥里打了个滚跳出来,蹦到郁景容手里,“怎么样?那惠盈可受到处罚?”

郁景容点头,“幽禁谷思过三百年。”

陶子恬欣喜道:“你得偿所愿,如此甚好。”

郁景容在床边坐下,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抚摸腿上舒服平躺的陶子恬,声音低沉道:“还有一愿未能实现。”

“什么?”沉甸甸的大桃子翻了个面,追问道。

郁景容刮了刮他的桃子尖儿,忍俊不禁道:“且等孟柯师弟回来师门再与你说吧。”

十数日之后。

幽禁谷地处承天仙宗千里之外,这也算不得多少远的距离,只是幽禁谷四方设了四座雕塑,每一任飞升的司刑峰长老都会在其中注入一丝法力,久而久之,这四座雕塑困守一方,除非握有信物的司刑峰弟子,其余修士轻易不得出入。

每十二个时辰,即一个日夜,四座塑像还会发出威压,以惩戒谷内受罚的弟子。

惠盈有大乘期修为的老祖宗维护,向来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苦楚?只挨了几次罚,便觉得痛苦难当,险些要哭晕在幽禁谷里。

她听到谷外有动静,还以为是老祖宗放不下她,喜不自胜朝外爬去,见到竟然是郁景容,忽地变了脸色,恨得咬牙切齿!

“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不成?!”惠盈尖声道。

郁景容来到幽禁谷结界前,上下打量一眼,幽禁谷四面山势险峻,谷内潮湿阴暗,犹如一座巨大的囚笼,郁景容对此处环境还算满意,又是讥嘲道:“你如何值得我看你笑话?”

“莫非你以为被困在这里三百年,很是委屈你?莫忘了这里是玄元大世界,我令你受困三百年也好,三千年也好,都只是便宜你的,以你所作所为,我叫你此刻就身死道消,魂飞魄散又如何?”

郁景容神情平静,语速缓慢,如同只是闲话家常,惠盈却觉得一股冷意,沿着脊背逐渐升了上来,惠盈摇头,心道,他再厉害也还是个出窍期,我老祖宗可是堂堂大乘期的太上长老,何人敢不给他颜面?惠盈镇定下来,“待我离开幽禁谷,就将你挫骨扬灰,若五行宗那女修说的没错,那灵桃还是你的意中人?我更要将他……”

“何必等到三百年后?”郁景容打断她。

惠盈震惊地看着郁景容双眸,那里竟然变成一对赤红色的竖瞳,她没有听说过郁景容是妖修?!

“我现在就能了结了你!”郁景容沉声道,他取出大光宝树树枝,那犹如碧玉雕刻成的枝叶,令惠盈心里一动,若这真是大光宝树枝叶,破开幽禁谷结界,那么她或许能逃出此地也未必?

大光宝树树枝利落一划,界壁肉眼可见破开一条裂缝。

时不我待!惠盈心道,还没来得及行动,千万剑光急射而来,剑尖整齐指着她,最近的更只差咫尺,正对惠盈的瞳孔,似是只要她一眨眼,这千万剑影就会将她戳成筛子……

“不,不可能!我有老祖宗赐的法衣,你剑境有限,必然,必然不可能伤我……”惠盈色厉内荏道。

此时千万剑光齐发,剑鸣铮铮,磅礴的锐意使得惠盈身上破开一道道口子,那伤口在威压下迸发鲜血,惠盈此时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她是真怕了,尖叫一声,瘫软在地上,抱着脑袋道:“师兄,师兄!我错了,师妹再也不敢了,看在,看在我老祖宗份上,饶了师妹这一回吧。”

又一阵整齐的剑鸣声,剑光调转,让出后面的郁景容。

郁景容不假辞色道:“你倒是懂得见风使舵,无怪能哄住惠清,处处替你撑腰,可惜算错了魏少卿。你莫不是以为我与他只是寻常的较量?他曾要置我于死地,我也不会平白放过他,你被他牵扯其中,也只能怪你有眼无珠,自作自受。”

惠盈抖了抖,气得七窍生烟,那魏少卿,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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