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里的女人,昨天我们其实是见过的,年纪不过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可是现在,棺材里的这个,却好像已经七八十岁,而且也似乎死了不止一天。
“难道他们葬的不是那个寡妇?”
钱琚纳闷地嘟囔着。
赵远一边摆弄着手里的手电,去观察尸体的衣服和棺材里的东西,一边说:“怎么可能,你没看见刚刚的照片?”
他话没说完,脸色就变了,紧接着紧张的说:“不对啊!这人才死,按说该有一缕残魂,待到头七过后才会散去,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了?”
御魂师的事情,我是不懂的,可钱琚平日里喜欢和人聊天,以及打听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他却是懂一些的。
一听见赵远这么说,钱琚赶紧仔细看了一遍,这次咋舌说:“怎么样?我就说这事情不简单吧?昨晚的犬吠,和这女人的死,绝对不是巧合!”
他的声音还没落下,就听见不远处,村子里传来了一片犬吠,那声音似乎比昨天还要严重几分。
赵远这回没再犹豫,也不管尸体还没埋回去,直接就冲着村子里冲了进去。
钱琚看赵远追过去,便念了个咒语,将一只僵尸留下,让其填补棺材及土,带着另外一只,快速地赶了过去。
我看了一眼言诉,却没想到他此刻眼神中带着茫然,就好像刚刚的那些人一样。
这种模样,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心里不禁慌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追过去了。毕竟如果言诉出状况,那就真的完了。
“你没事吧?是哪里不舒服吗?”
听见我的声音,言诉似乎恢复了一点儿,他慢悠悠地说:“我,好像感觉这里我是来过的,而且好像还在这里见过什么人,可是究竟是什么人,却想不起了!”
我早就习惯了,他这种想起来,却又记不清,一副似是而非的样子,于是安慰了两句,带着他去追赶赵远他们。
可说来也怪,今天,犬吠声虽然大,却很快就消失了,当我们进村的时候,犬吠已经几乎全部停止,只剩下了几只还在继续乱叫。
因为不知道赵远他们究竟是在什么方向,索性,我就向着死去的寡妇家里走去,希望可以和他们遇到。
可是一路走来,却始终连半个人影都没有遇到,只是看见时不时有一只野狗冒出来,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能和言诉向刘伯家折返,却没想到,会遇到更离奇的事情。
当我和言诉走到刘伯家不远的一个矮墙时,惊讶地发现,不远处居然蹲着里,几个人!
虽然在漆黑的街巷里,想看清一个人的脸,很不容易。
但是我因为有阴阳眼的缘故,所以照比正常人的夜视能力要好些,还是可以看出个大概的。其中一个胖乎乎的,明显就是钱琚,而他身边,依次是赵远和几只僵尸。
钱琚和赵远两个人,自从离开了阴市,除了斗嘴,几乎就没好好说过话,现在两个人居然蹲在一块嘀咕着什么。这种情况,让我有点好奇,便对言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慢慢凑了过去。
“你说这玩意儿是成精了?还能到处乱窜?”
这句话,是赵远说的,听他的语气中带着疑惑,显然是在为什么问题而烦闷呢。
钱琚手里把玩着一个方形的东西,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喊了一嗓子,因为事发突然,就连我这个一直专注观察的,也被吓了一跳。
“大爷的!这不是白天我见过的那块!”
这会儿我也按耐不住了,赶紧跑到他们面前,去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太过于专注了,这两个傻缺在我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且开口说话的时候,居然吓得想打我。
“你怎么忽然冒出来了?”
赵远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但很快就低下头去观察钱琚手上的东西了。
而我,这时候也看清楚钱琚手里拿的是什么了。
那是一块砖,造型奇特的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块砖不是那种普通的四五寸长的砖块,而是一块足足比普通砖打出三四厘米,而且更加厚实的老砖。
我之前见过类似的砖,那还是几年前去参观某地的古城遗址时,在城墙边上见到的。按说这种砖早就已经因为效用不大,且耗时费力停产了,怎么会忽然在这里冒出来,这还真有些奇怪。
一时来了兴趣,便对言诉问:“这砖你在哪儿找的?”
“这哪儿特么是我们找我啊!我们正找线索呢,被绊了一跤,就发现了!”
钱琚无奈的说着,却又被赵远无情地打断。
“是你被绊了,不是我们哈,别说混了!另外这么大的玩意儿,你都握着快五分钟了,你不累?”
钱琚白了一眼赵远,又望了望天,幽幽地说:“不累是孙子!我这不是怕一放下,这块也跑了吗?”
“不至于吧,这砖就是大,又没有腿,又不会飞的,怎么可能跑了?”
我在一旁问。
钱琚脸上的表情更不自然了,他慢吞吞地说:“我们刚刚可是在这儿经过的,那时候什么玩意儿都没有,现在却偏偏多了一块这么大的砖。刚刚的人也没有被绊到的,你们就不觉得奇怪?而且我还告诉你们,我刚刚也仔细看过了,这块砖,是墓室墙壁上的壁砖,你们自己看,这面还隐约带着氧化了的壁画!”
他这么一说,我们才注意到,在他手指按着的地方,还真有几块斑驳的地,像极了有颜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