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以后,我是真的感动得无语了,
言诉现在没有记忆,就像是一张白纸,我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
可是我和他之间,唯一的阻隔,就是死亡,
如果他是一个活人,如果他和我一样有生命,会变老变丑,几十年后会毫无意外地死去,那我想,我一定会哭着抱着他的大腿嫁给他,
可惜他不是,
此时,我的心里,陷入了极度的矛盾当中,
一方面,从感情上,我是恨不得立即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
另一方面,从理智上,我却知道,我不能点这个头,不能给他任何一点的回应,
我一纠结紧张,就喜欢咬嘴唇,大概是相处久了,言诉已经了解我的一些小动作了,此时见我的样子,眸色一转,就转移了话题,“好了,你再好好休息一下,我去让隔壁的主妇做点吃的过来,”
我点点头,机械性地从钱包里摸出一百块递给他,言诉毫不扭捏地接过,就出了院子,
如今刘伯已经装殓下葬,他家里就只剩下我们几个外来人,
在一般人的观念里,死过人的地方都晦气,没人愿意再住在这种地方,可对于我们玄门中人来说,却是无所谓的,
隔壁的主妇刚做好一桌子家常便饭,被派出去执行任务的赵远和钱琚前后脚回来,
钱琚叫了一辆三轮车,拉着很大一个包裹,里面全是潜水工具,
而赵远倒显得一身轻松,手上除了一个小布包,就没什么东西了,
我们吃过饭,清点完装备,就商量着早点休息,今晚上养精蓄锐一晚,明天再出发进入地下河,
作为一个女孩子,我吃得比较少,于是就比他们先吃完,率先进入了房间,先整理了一下床铺,
言诉见我离席,紧接着也跟了进来,
然后赵远和钱琚也吃完饭了,却在进门的时候,直接被言诉突然飞出去的刀,给挡在了门外,
两人身手倒也矫健,轻而易举地躲开了言诉的刀,钱琚特别夸张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对着言诉大喊大叫,“我说哥们,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带这样突然对兄弟出手的啊,”
我也刚想问言诉,这是什么意思,却听他淡淡道:“今天晚上,你们两个去刘伯的房间睡,”
“虾米,”钱琚和赵远两人的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言诉却面不改色,语气理所当然道:“小雨这几天睡得不是很好,她需要休息,”
“所以……,”
“她和你们两个男的睡一屋不习惯,睡不安稳,”
“……”
看钱琚和赵远两人的表情,明显是非常的无语了,
我心里既觉得感动,又觉得这俩人有点可怜,
说实话,我这几天确实是没睡好,第一是没睡习惯乡下的硬板床,第二是房间里有其他人,确实让我不能睡得太沉,
虽然我知道他们都不会对我怎么样,安心睡就是了,可到底,条件反射的,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
“你们还不走,”见两人呆立在门口没有动作,言诉又低喝了一声,
钱琚和赵远反应过来,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特别怂地,就退下去了,
两人都走远了,我这才反应过来,看向言诉,结结巴巴道:“你……这样不太好吧……”
言诉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问我:“哪里不好了,你看你这几天,都熬出黑眼圈了,休息不好,到时候下了地,万一你遇到危险的时候,精神恍惚了怎么办,”
我皱着眉道:“可你让赵远和钱琚去刘伯的房间里休息,刘伯才刚走两天,这很晦气的……”
“他们俩是平常人吗,别说刘伯不可能再回魂了,就算他再回来,以他们两人的本事,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我:“……”
好吧,我承认,我被他说服了,
我翻着眼皮看他一眼,意有所指,“那这么说的话,你也该跟着去隔壁,”
“我不用睡觉,你放心,我就在地上打坐,看着你,”
言诉将我最后的退路都堵死了,我想了想,也只能作罢了,
说实在话,之前四个人睡大通铺的时候,我还没觉得怎么尴尬,毕竟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也没必要矫情,
可是赵远和钱琚走了以后,就剩下我们两个人,尴尬的感觉突然就来了,
言诉倒真如他所言,没有爬上床来,只是就地打坐,
我知道,鬼类是不需要睡觉的,也是不可能睡得着的,他们闭着眼睛,大多数只是在养神而已,
我躺在床上,侧身看着言诉,心里又乱七八糟地胡思乱想起来,
正常人一晚上不睡都很难受了,可言诉却除了昏迷之外,根本就不可能陷入睡眠,虽然以他鬼仙的体质,是不会感觉到疲惫的,
可是,漫漫长夜,当所有人都入睡,万籁俱寂的时候,他怎么熬呢,
没有人陪他说话消磨时间,又不能失去意识,每一夜的每一夜,他都在想些什么呢,
想着想着,我心里有一处地方,就微微地痛了起来,
我也不明白我这反应代表着什么,但我却清晰的知道,我心疼他,他实在是太孤单了,
所以,才一门心思地抓着我不放,把我当做他的救命稻草吗,
在胡思乱想中,我感觉越来越困顿,最后终于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十分的香甜,是这几天在李村里,我睡得最舒服的一觉,
第二天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