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莲此时也是六神无主了,若是连王太医都束手无策,那还能有谁能救侯爷。她一双水眸满含希翼的又望向王太医。王太医摇头叹息道,“老夫也不是神医,对有些病症也是束手无策,若是能医。老夫如何不尽心医治,可侯爷这种情况,老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可让老夫如何着手医治?”小侯爷这病委实棘手。
沈清莲忍了许久的眼泪顿时滚了下来。她哽咽着道,“真的没有法子了吗?侯爷真的便这样,醒不过来了吗?”单薄的肩膀微微抽动,令人心生怜惜。
王太医沉吟良久,方不确定道,“这个就不好说,说不定,小侯爷明儿就醒来了,也或者后天...总之他也许能自个醒过来,也许就...我先给他开几副退热药。你们喂他吃吃看,若是有用,老夫到时再来瞧瞧...”他看着屋里众人的目光,有些话没忍心说出来。
王太医什么时候走的,莲娘也不知道,她坐在床头,呆呆的看着赵锦凌头一次这么安静老实的躺着,乖巧的不像话,再也不会一脸坏笑的捉弄欺负自己,紧抿着的唇再不会说出令人羞不可抑的话。再不会....
沈清莲此时才知自己宁愿他从来都是嚣张霸道的面孔,与自己嬉笑怒骂,也不愿他如现在这般,那般强势的一个男人。却只能无力的躺在这里,生死未测....只要想想,沈清莲就觉心痛如绞,恨不得以身代之...
她脑海里浮光掠影般,闪过两人从相识到如今的一幕幕场景,自己对他的感情也从最初的厌恶仇恨到如今的情根深种。沈清莲恨不得扑到他的身上大哭一场。命运难道便要对自己如此不公,怎么好好的,他便得了这般莫名其妙的毛病。
她不由抱着赵锦凌的头,泪水扑簌扑簌掉下来,滴落在赵锦凌的脸上,沈清莲在他耳旁喃喃低语,爷您一定要醒过来,一定要好起来,莲娘不能没有你...
沈清莲默默的哭了一场,等喜儿端着熬好的药进来时,她已收了泪,面上现出了坚强,哭不能解决问题,她告诉自已,现在侯爷需要自己,自己必须坚强起来,在自己中毒时,王太医不是也判定自己难以医治吗?可侯爷却想方设法的救了自己。如今自己也很该想着救爷的法子,而不是只顾伤心落泪。
她接过喜儿手里的药,亲自细心的给赵锦凌喂药,喂完药,帮他擦拭按摩...样样不假手旁人,嘴里还不停的跟赵锦凌说着话,那边又吩咐青儿去给青云和青山传话,再去寻找医术好的大夫来给侯爷看诊,青云和青山自是出府上心寻找,又派人快马加鞭的往京城送信,这事还得与老夫人禀告,让皇后娘娘再派御医来这江洲为侯爷诊病。
门外有丫鬟来报说,“二姨娘和秀姨娘来看望侯爷。”沈清莲此时委实没有心情应付她们,虽说她俩也是侯爷的妾室,来看望侯爷,哪怕是照顾侍候侯爷,都是理所当然的,可莲娘不想这些人来打扰自己与侯爷,侯爷有自己照顾就够了,相信侯爷此时也定然希望自己陪在他身边。
想了想,便对喜儿道,“你去与她们说,她们有这份心,我替侯爷领了,只侯爷暂时有我照顾就行了,若是需要她们,我定会派人前去通知。”喜儿应诺出去打发了她们。
须臾间,屋外又有丫鬟通报道,“表小姐来了。”沈清莲在这种时候,实在不耐烦与林婉清做纠缠,可表小姐可不是二姨娘和秀姨娘好打发,她毕竟是赵锦凌未过门的妻子,人家来看自己的未婚夫,倒是不好把她拒之门外。
沈清莲为赵锦凌掖了掖被子,站起身道,“请她进来吧!”林婉清一脸忧色的走进来,她也不理沈清莲,只径自来到床榻边望着躺在床上的赵锦凌,就这么看了半晌,转过身却对着沈清莲忽然发难道,“莲姨娘,你是怎么照顾侯爷的,侯爷身子一向康健,怎会忽然得了这莫名其妙的病症,莫不是你害的?”
青儿在边上气得满脸通红,眼眸冒火,她忙低下头来,掩住满脸的愤怒,表小姐怎么能红口白牙的瞎诬蔑人。沈清莲心里也是一凛,顿时满脸厉色的望着她怒道,“表小姐,您虽是侯爷表妹,也不能这般胡乱诬蔑人吧,我为什么要害侯爷,我害了侯爷又有什么好处?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莲娘,自来也看不惯莲娘,可我万没想到,表小姐见侯爷病得这样,一没关心话语,二不想法子如何救侯爷,只一味的给莲娘扣帽子,想至莲娘于死地,你这究竟是何居心?”沈清莲没想到她一来,便给自己扣上这般大的罪名,说话便也不再客气。
林婉清倒是被沈清莲这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不过她想起自己这些天的谋划,这次这贱人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过这一劫了。
便冷笑一声道,“莲娘还是这般伶牙得齿的,可有些事不是你自个说了算的,至于侯爷是我未来的夫君,我怎能不关心,倒是你一个姨娘,凭什么来置问我,一个我令人打死也不会有人过问的妾而已,现在没有侯爷护着你,我看你能得意几时?”后面的话几乎是贴着沈清莲耳旁说的,说完便得意的扬长而去。
屋子里只青儿侯着,方才林婉清进屋,便把自己的丫鬟小娟留在了门外,所以她说话才如此的肆无忌惮,沈清莲此时面色如雪,她本就身子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