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邙山风大,闪了你的舌头么!”
来人正是那二当家,他一脚踹开倒在脚下的死尸,不咸不淡地说道。
他虽是未见过古无忧其人,可这一地碎尸无不证明对方便是屠灭自家兄弟的凶手。一想到三位当家的惨死,他便是一肚子邪火,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可古无忧已经将邙山上下弄得人心惶惶,要知道这人数战蜕凡中期,敌死他不亡,足以说明他的实力几何。
能不能拦下他再进的步伐,二当家的心里也没底,但不作为,又让对方小看,只好强撑着,等封顶那位突破来解决问题了。
反观古无忧脸上却是泛起一丝冷笑,说道:“山风这么大,你个老头子也不怕闪了腰么?”
二当家不过中年岁数,并且身处蜕凡中期之境,何来闪腰之说,古无忧这么呛,纯是恶心他。
“大胆!小子,怎么跟我邙山二当家说话·····”
一名马贼不知眉眼高低,竟是出声训斥古无忧。
话音未落,古无忧身形一晃,便到了近前,扬手就是一个耳贴,啪的一声脆响,抽得那马贼凌空飞了起来。
半空中,断牙四散,血雨飘零,勾勒出画。
这一巴掌,抽死了那马贼,抽痛了众人的心脏。
没人见识过古无忧脾性,众人与他初见不到一刻钟,未等两句话毕,他便是一巴掌抽死一人。饶是知道少年易血气方刚,也绝无人想到他能如此骄狂到这个份上!
一言不合,一命死!
此地是邙山,想他兄弟数百人逞威浔阳地界二十年,古无忧屠杀三位当家也就罢了,竟然还敢上半山腰,在数名蜕凡面前抽自家兄弟的耳光。
更遑论,二当家带着的蜕凡好手,不下五位之多,已是邙山最后的一波修行人了。
这是摆明了,不把整个邙山放在眼里!
“他奶奶滴,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死人啊!到他妈上啊!宰了这小畜生!”
一名蜕凡初期顶峰的马贼气绝,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这脸打得,太响亮了!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大局,仰天怒吼,双拳狂轰而来,只想千刀万剐了古无忧泄愤。
死得那个,可是他的胞弟啊!
然而,他愤怒到无可复加,场间众人却是冷静下来,那二当家甚至来声都没敢出,正深拧眉头,沉思着什么。
却是古无忧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冷声说道:“我乃无欲道天下行走,你们谁敢动我个试试!”
此话一出,马贼地狠烈拳劲顿时一凝,如卡膛的炮弹般,不上不下,尴尬不已。
“你给我退下,成什么样子!”
二当家眉头稍缓,像是想通了什么,回身斥退了他。旋即,又是发出一声轻笑,向古无忧问道:
“不知大人所在的无欲道山门,在何处?可是周国地界?”
古无忧眼珠一转,不屑地说道:“我只知神州,不知周国!”
“可有行走令牌?”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修行门派的天下行走何时需要向一个连天脉之修都不是的凡俗出示入世令牌了!”
古无忧厉声道。
二当家也不生气,继续提道:“但各门派天下行走尽是天脉之修,不知大人您···”
“蜕凡!”
“大人,有些说不过去了啊···”
“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我如此年纪就已蜕凡,何来不能掌行走之令!”
话问到这里,二当家不由得长舒一口气,暗叹幸运,竟是能碰到一个修行门派的天下行走。
那,邙山之危,可解。
天对地,云对风,世上之事,有很多的相对性,交错复杂,构成了这个花花大界。
于是,如果凡尘中人可以入仙,那高高在上的仙未尝不可入凡。
无数修行门派如尘沙分洒在神州大地,势必会造成对源石,道法等等修行资源的掠夺,以筑自己的长生大道之根脉。
这修行资源,自然也包括对天才的发掘吸纳,还有隐藏在凡尘中,未被发现的天才地宝的搜集。
于是,各个修行门派每年都会派出门下弟子入凡尘,搜集天下资源,供为己用。
久而久之,这些人便有了一个共同的称谓,仙门天下行走!
行走入世,不迷世,如同一个游云过客般,在红尘中修行,供养着整个修行门派所需。但他们不是苦力,是门派中的中坚力量。
若得长生大道,又岂是枯坐深山,不屡人世就可明天命的?
有一得必有一失,所以,若论修行苦,行走属第一。若论修行强,行走亦属第一!
行走入世,不恋世,如同一个临天高居的无情仙神般,在红尘中,孤傲地走着。
他们是骄傲的修行人,又是骄傲的凡尘人。
于是,即便有几个不开眼的凡俗惹恼了行走,最多不过惩戒一番罢了。
以他们的傲性,入凡尘,不等于在乎凡尘。
只因,他们是天下行走!
想到这里,二当家眉头大舒,暗喜只要好酒好菜将这位无欲道行走伺候舒服了,那而今邙山生死之围不攻自破。随即他连忙恭敬地问道:
“不知我邙山哪位不开眼的惹恼了行走大人您,我邙山上有好酒好菜,可以为您赔罪。”
古无忧挥了挥手,冷声道:“不必了,我比凡尘吃食不感兴趣!”
二当家眉头一抖,看来这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行走,这可就难对付了,源石邙山也急缺,也不可能给他。思索一阵儿,他只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