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黑夜,淡淡的星光照射在大地上,显得一片苍茫。在星光的照耀下,隐隐的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轮廓,那是一座雄壮的城池,仿佛巨兽威临。
苍凉的北风在这天地内呜咽而过,挂在那冷冷的城池墙壁上,又倒卷而回。洛宁自己则是抱着黑衣少女的娇躯,有些呆滞的看着这一切。
“我不是死了吗?……怎么,在这?”
在城池的中央,有着一座高耸的祭台,最顶端只能容纳一人所坐。但是在此时,明显已经无人能坐,因为在祭台的最上方,插着一块黑漆漆的石碑。似是墓碑,无尽苍凉。
没等洛宁反应过来,那墓碑上面的字迹便是缓缓显现。
“北国风光……”四字一成,刹那间,整座城池仿佛是挣脱了黑夜,发出亮光,全身都让洛宁清晰的看见。甚至于,洛宁能够清晰的看见那城墙上斑驳的刀光剑影;甚至于,洛宁能够清晰的看到那大街上还残留着的车轮印记。
昔日的风光,昔日的荣华,在时间的冲刷下,一去不返。
还未等洛宁感概,又是四个字在墓碑上显现:“千里冰封。”
原先只是苍凉的北风在这四个字出现后,竟然立即的向四周扩散。北风过处,苍凉一片,那还在湍急而流河流,那平静中泛着涟漪的湖泊在刹那间全部冰封!整个天地间恍然也被冰封,冰封了空间,冰封了时间,只剩下一片寂静。
只有祭台上墓碑的字还在缓慢的显现:“万,里,雪,飘!”
恍若冰封这天地的巨冰破碎,整个天空风起云涌,星光俱暗淡。一朵晶莹的雪花,在这个极动的场景中静静落下,动中有静。
在这一朵雪花落到在半空中时,微微一顿。刹那间,天空仿佛是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一般,无数雪花倾天而下,在北风的席卷下飞舞,飘舞席卷万里江山。
不久,星光暗淡的几不可见,而就在这几不可见的星光下,洛宁竟然是看见,那墓碑,竟然化作了一个人形。正坐在祭台之上,安静的,平淡的,不顾周围冰封雪飘的坐着。
“苍天虽不死,但也视万物为刍狗。整个北国,就只剩下我一人了。”那祭台上沙哑的声音带着苦涩,蕴含了悲哀,久久不散。墓碑与人形转换,显出一行字:惟余莽莽!
“天,真的是不可逆吗?”
沙哑的喃喃之声,在这风雪里,从那祭台上坐着的人飘出,似与那风融合在一起,隐隐有些分辨不清了。
苍天,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呢喃,顿时间,雪,更大了。
“既如此,那么,我就与你前来比谁高!”那声音蓦然变大,人形在刹那间又变成了墓碑,上面又多刻了一行字:欲与天公试比高!
那人也不知施展了什么手段,却见那天空上风云色变,无数飘落的雪花全部骤然停顿,紧接着全部倒卷,从四面八方呼啸来临凝聚在一起。
一时间,天震,地颤。
“这……到底是哪儿?骨片内的空间?”洛宁仍旧是处在发愣之中。而此时,那倒卷而起的雪花却是如同一条玉龙一般地,直击苍穹!
于此同时,祭台上的那道人形突然转过了身,双眼望着洛宁。而洛宁,也是双眼看向那道人形。顿时间,四眼相撞。
恍若星河倒转,一时间如同时空横越,沧海桑田。未等洛宁反应过来,那道人形便是转头,然后缓缓向上抬起。
“天若无道,本帝自可向上伐之。汝可灭吾之国,坏吾之国运;灭吾之民,坏吾之民声;灭吾之魂,坏吾之身躯。但汝可灭吾之国,可灭吾之民,可灭吾之魂,可怎灭吾之传承。”
“吾之传承,非天道,非大道,亦非小道。吾之传承,是修己,是己身之道;不靠天,不靠地,天不赐吾辉煌,吾亦可奋扬而上,比天还猖狂!地不赐吾风光,吾亦可九曲回环,比地还无疆!”
“生死虽然万般苦,吾辈,不争朝夕,与汝试比高低!”
随着洛宁的心神逐渐反应过来,那张苍老的面庞便是浮现在他的眼前,而未等他清晰地看上第二眼,那道苍老的人形便是一脚踏出,虚空而立。
“破!”随着一字念出,洛宁面前的所有景象,那个暗淡的天,那个虚空而立的老者,都是如同镜子,刹那间碎成了一片片的碎片。留于洛宁眼前的只剩下最初看到的那座破败的城池。
以及那高耸祭台上的……墓碑。
洛宁缓缓登上祭台,看着那发着暗淡光线的墓碑,渐渐地,洛宁开始看清,在这墓碑上,正是刻着一句墓志铭,上面就写了一个字:逆!
一个逆字,却仿佛一条傲骨铮铮地飞龙,在万般磨难下仍就是挣扎着不放弃,一股昂扬而上的气势顿时从墓碑上展现出来。
洛宁深深吸了口气,将怀中的黑衣少女安稳地放在祭台之上。虽然说孤男寡女,这女的还昏迷不醒,但是现在的洛宁实在是生不起一丝的旖旎之情。
安稳地放好黑衣少女的娇躯后,洛宁才将目光再度移向那个“逆”字。
一股别样的情绪从洛宁的心头涌起,这情绪是压抑,是如同一块巨石重重压在心上的压抑。而随着洛宁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那从出生到至今来就只跪爹,跪娘的双膝竟然再一次弯曲。
“嘭。”
“虽然我不知是如何到这的,但我却是知道,现在我没死。想必这应该就是那骨片内附空间了,不过说到底,终究是你救了我一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