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内霎时静了下来。
黑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清,眼中尽是得意。
“是吗?”在这样危急的时刻,林清反而笑了,她一边笑一边将手中的匕首挪到了自己的另一半脖子上,动作随意而又潇洒。
张紫烟被林清的举动吓得再次惊呼出声,不过因为喉咙被扼住,她只能发出一丝破碎而模糊的声响。
“我再说一遍,放了她,否则你只能得到两具尸体。”林清冷冷说着,并未因为脖子上横着两把利器而乱了阵脚。
黑衣人倒没想到林清会用这样决绝的法子相要挟,自家主子下的命令是务必要将先皇遗诏带回去,现下若是将眼前这丫头逼急了,指不定真会像她说的那样。
“倒是个有心眼的丫头,放了她也未尝不可,横竖本大爷有上百种撬开你嘴巴的法子!你们俩给我过来,把这丫头的手绑起来。”
林清倒是没有挣扎,只不过在手被绑上之前她特意指了指自己的舌头,示意自己还有可能咬舌自尽。
黑衣人依言放了张紫烟,但张紫烟却不愿就这么离开。
“小清,你千万不能有事。”边说着,泪已经如同断线珠子般滚滚落下。
林清抿嘴一笑,安慰道:“你就放心吧,我命硬着呢,哪这么容易有事。倒是你,再不回去天色可就晚了。”
张紫烟自然不信林清的安慰之语,可眼下她留在这里只能是小清的负担,倒不如赶紧回三王府去搬救兵。
含泪点头,张紫烟飞也似的转身跑开了。
“丫头,现在可以说了吧?”黑衣人语气已有些不耐烦。
“你们是陆承修的手下。”林清毫无防备的说出这么一句,随后便开始观察起一众黑衣人的表情来。
黑衣人面上一派淡然,但那微信抽动的嘴角却泄露了他们的情绪。
“想转移话题?那可要问问本大爷的刀子同不同意。”黑衣人狞笑着道,说话时,刚从林清手中的卸下来的匕首已经飞快的划过了林清的面颊。
林清顿时疼得倒吸一口气,语气也变得有些恼怒,“是就是,哪来那么多废话?先皇遗诏是吗,带你们去拿不就成了!”
黑衣人的面色这才好看了些,“早说不就完了吗,这如花似玉的小脸不就不用挨那一刀子了。”
林清撇了撇嘴没再开口,也不管那些黑衣人面色如何,自顾自的便开始向前走去。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敌众她寡,明目张胆逃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倒不如先将这群黑衣人带去一个情况复杂的地方,到时再择机逃走。这样想着,林清的心绪也渐渐宁静了下来。
带着一众黑衣人在京城绕了近一个时辰,林清才终于指着一处地方开口说了声:“到了。”
黑衣人神色都有些怏怏的,其中一人哑着嗓子恶声恶气道:“你最好别耍花招!”
这已算是明晃晃的威胁了,不过林清却反而是一副无谓的态度,“我现在命都握在你们手里,哪还敢耍什么花招。东西就放在那里头,报上我的名号,一个叫承璟的家伙会带你们去拿。”
黑衣人狐疑的打量着林清的神情,打量了半晌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林清的神色实在太过坦然,坦然到让他们找不出理由不相信。
“你去,找到那个叫承璟的人,把东西带出来。”
林清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心中此时却忍不住发笑,论演戏,她林清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竟把那般贵重的东西藏在妓院里,也真亏这丫头想得出来!”一个黑衣人低声啐了口,一边说一边朝浮尘阁的东门走去。
站在原地的林清双手忍不住捏紧,将这群黑衣人带到浮尘阁来,实在是无奈之举。这群黑衣人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对她的情况想必已经了解了不少,若是将他们带到三王府和宋未所住的丞相府,想必还没等她编好借口就已被这群人拧断了脖子。反之,将他们带来浮尘阁,不仅会减少他们的怀疑,也可以让自己赌一把。
她要赌,赌那个名叫承璟的络腮胡男子这次会不会救她。
尽管只与那男子见过三次面,但林清心里总有一种隐约的感觉,仿佛只要她有危险,那男子就一定会冲出来保护她。林清也不知道自己的这种自信是从哪里来的,但她就是想试一试。
朝浮尘阁走去的黑衣人揭了自己的黑色头巾和面巾,换上了一副谄媚的表情。
“这位小哥,我是奉了赵木樨赵小姐的命令来找承璟拿东西的。”黑衣人此时哪有半分冷酷杀手的气质,妥妥的是一个替人跑腿的小仆从。
“赵小姐?”守在门口的男子狐疑的道,“我可不记得我家主子认识一个叫赵木樨的人,你走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打量了那黑衣人几眼后,守门的男子冷冷下了逐客的命令。
那黑衣人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在得到的仍是同样的答案后,他一脸怒气朝不远处躲在暗处的林清等人走来。
“老大,这丫头压根是在说瞎话!她将我们带到这里来,指不定就是想找机会逃走,那守门的龟奴说他家主子压根不认识这么一个人。”黑衣人显然跟气愤,看向林清的眼神中已有了杀意。
此时林清的心也是沉到了地底下,她赌输了。
“难道我真的该命绝于此吗?”林清有些不甘心的在心里问着自己,遇到那么多次袭击都被她逃了过去,这一次她恐怕真是在劫难逃了。
正当林清准备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