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衣着怪异,必定非秦人之流,不过境遇相当,亦是颇为可怜。”
“是啊!如今吾等被迫沦为俘虏,远离国家故土,落入此等蛮夷手中,还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境遇。”
“俺家婆娘自从大清早被抓去,至今未归,想必已经遭了毒手,唉!”
“蛮人心狠手辣,又不讲大秦礼仪,吾等估计难以善终!”
“吾等为国而死,自然飞升上界。身为大秦将士,自然悍不畏死,生是大秦的人,死是大秦的鬼!”
“对!生是大秦的人,死是大秦的鬼!”
迷迷糊糊之中,耳边一片嘈杂,各种人语接踵而至。
还好,虽然土里土气,但是他们终究说的是汉语。
“啊!!!好疼啊!”
一个轻微的翻身,看似平常简单的动作,却似打翻了五指山一般,浑身上下散发出了剧烈的疼痛。
“嘶!”
感受着身体各个部位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撕心裂肺的感觉几近窒息。
瞬间惊醒!
邵羽猛地睁开了眼睛,在无尽的疼痛的刺激之下,眼中逐渐恢复了清明,脑海中依旧余音绕梁的,是梦中慷慨大义的秦军主将那一句如雷贯耳的话:
“尔等以为,就只有你们才可以穿越吗?”
震耳欲聋,回声激荡,久久不绝。
“这……这是哪儿???”
睁开眼睛,视线之内,一脸茫然。
简单的一个相当大的和蒙古包一样的东西,只留有几个小小的窗户透进阳光,照亮的整个房间。
身下是蓬松的杂草,有的甚至钻入了单薄的衣服,硌得生疼。
脸上似乎传来了一阵不适。
轻轻的抚摸几下,能够感受到点点的凸起。
之前因为箭镞导致擦伤的口子已然结痂,在邵羽的脸上形成了一条鲜红的印记。
浑身上下依旧不时传出阵阵火辣辣的疼痛,因为剧烈捆绑而导致的后遗症丝毫没有减轻。
稀疏的杂草经常会突然刺中后心,尖利的草芒顺着胳膊和后背缓缓划过,甚至可以感受到血液在血管之中的跳动和传递。
“嘶!”
不时的吐出几口冷气,与房间墙壁和剩下杂草一点点小小的碰撞和接触都会引发身体的剧烈反应,一向粗厚的皮肤不知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敏感。
反正从睁开眼睛开始,邵羽浑身上下传来的火辣辣的酸痛就没有停过。
显然,这都是那个不知是何方神圣、自称是什么乌桓大人的****干的好事!
一想起那个蛮不讲理的qín_shòu,邵羽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都像是遇到百年不遇的生死仇敌一般,整个都躁动起来。
不共戴天!
这恐怕是邵羽心中唯一的想法了。
总有一天,自己要让那个qín_shòu不如的畜生,肆意捆绑虐待自己的恶魔受到应有的代价。
无缘无故被欺凌、差点因为窒息而休克。
邵羽的内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个充满怒火,充斥着杀人的冲动。
即便他知道,在共和国完备的法律体系之下,自己会因此而受到严惩,下半生也会就此终结。
士可杀不可辱,对方无理粗暴的所作所为,已经狠狠的践踏到了邵羽作为一个男子汉的尊严和底线。
若是这种行径也能够容忍,那就是真正的对不起自己!
总有一天,我邵羽要将你曾经加在我身上的屈辱,百倍奉还!!!
“蓬!”
怒不可遏的邵羽虽然躺在杂草上,狠狠一拳依旧微风不减,那蓬松的杂草丛应声发出几丝无力的喑哑之音,荡出阵阵灰尘。
咬牙切齿、目眦尽裂之下,邵羽瘦弱的身躯也在瑟瑟颤抖,血脉膨胀,心跳加速,胸中积郁了无尽的怒火。
“后生……后生?醒了?没事吧……”
突然,就在邵羽即将被怒火冲昏头脑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十分苍老而又带着几丝疑惑的询问。
邵羽瞬间回过神来,缓缓起身,定睛一看,不由得疑惑万分。
他这才注意到,就在自己面前的不远处,小房间的另一边,竟是足足端坐或是斜躺着十几名统一身着黑色长袍,头上扎着发髻的男子。
他们面sè_láng狈,脸上不知是血渍还是汗液灰尘,抹得七荤八素,难以分辨相貌。
看外貌,这些人大抵都是中年上下,当然也有极少数是可以看出大致年龄的老人和小孩。
循着声音看去,刚刚呼唤自己的,是其中一个骨瘦如柴、须发皆白,衣衫褴褛的老者。
其人头上绾着偏右的发髻,双腿合拢成正襟危坐之状,一边十分谨慎的盯着邵羽,一边像是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
邵羽不禁疑惑万分,这些人的穿着打扮,语言谈吐,倒真是和古装剧中的老祖宗有着几分神似,不知他们是在拍戏,还是自己真的穿越了???
邵羽越想越后怕,这不是坑爹吗?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再在这个古怪无比的地方再呆一丁点时间,刚欲迫不及待的询问,心中又暗暗多了几分警惕。
这个地方太不寻常,遇到的人、所做的事都大大超出自己的认知,所以还是需要小心谨慎。
毕竟老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为了避免冒失,邵羽还是小心翼翼的偏着脑袋缓慢回应道:
“大爷……你……是在问我?”
“粗鲁!!!”让邵羽没想到的是,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