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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姑一言既出,眼神如电,霹雳雷响,浑身气势全出,毁天灭地,令人胆寒!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卑贱的秦人,竟敢藐视自己的实力。
一声冷哼,嘴角一撇,脸色极度阴沉,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见不得半点青天。
恍惚间,死亡的气息再度降临。
邵羽面色严峻,双目炯炯有神,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麻姑,目送着对方缓缓从身后解下一根漆黑如墨的皮鞭。
皮鞭交错缠绕,遍身上下无不雕刻着诡异的花纹,在将尽未尽的阳光丝丝照耀之下,散发出无比妖异的光芒,谁又能想到,在这漆黑的表皮之下,会包裹着一节一节的人骨。
骨鞭尽头,却是不同寻常的连接着一枚约摸一尺的青铜短剑,此时麻姑右手双握鞭头和铜剑,后者紧贴着宽大的袖口,可以感受到古朴冰冷的剑身隔着衣袖传来的丝丝凉意。
嘴角一咧,牙齿外露,狰狞的脸上闪过无尽的嗜血和杀机,那极度阴翳的眼神,似乎沟通着地狱,一举一动无不令人胆寒!
邵羽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比死亡更加可怕,那恐怖骨鞭蕴含的威能,既然让他,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难以滋生出一丁点抵抗的思想,那点点的青铜寒光,犹如死神降临,凄凉幽怨,更似鬼哭狼嚎,接通地狱的十八层苦海,辽远深邃,无法自拔。
面对这样一个高手,几乎让人提不起任何抵抗的精神。
感觉,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邵羽仿佛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的结局,缓缓闭上了双眼。
是啊,和这样的一个高手对决,自己又有什么胜算呢?
这便是真正的绝顶高手的威压,让你完全提不起精神,去规划处一招一式,甚至是勾起任何求生的想法。
“受死吧!”
麻姑不屑沉声喝道。
卑贱的秦人,是时候让你见识一下本尊的实力了。
邵羽闻言,不由得一惊,精神瞬间紧绷,额头直冒冷汗,面色刷的一下变得极度苍白,毫无血色!
然而,麻姑蓄势待发,力求一击必杀,她身边之前一直抱头痛哭,无比委屈的初菡公主,却是缓缓抬头,语气轻柔,幽幽的说道:
“麻姑……放了他吧……”
“公主,这???”
麻姑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的神色,当即面色极度阴沉,怒火暗发,气冲冲的说道:
“不行!”
“此人不仅毫无礼貌,恩将仇报,更是侮辱公主、藐视奴婢实力,若是就此让其离开,岂不是有辱我大乌桓的颜面,纵便是奴婢答应,想必长生天也不答应!”
和初菡说话,麻姑可以将声音降低,按捺住翻腾的怒火,自称也从本尊变成了奴婢。
听闻长生天三个字,初菡却是瞬间脸色一白,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紧咬着几近滴出血的嘴唇,泪眼朦胧的说道:
“长生天那里,就让初菡去谢罪吧……”
“求你了……麻姑……我们既然救人一命,便要有始有终,又怎能半途而废?”
“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初菡脸上闪过一抹决然,“让他……滚吧!”
自己这辈子,或许再也不会救人了,初菡缓缓闭上双眼,脆弱的心灵,早已变得千疮百孔。
“这……”
麻姑简直不敢相信,作为当事人的初菡,竟然请求自己饶恕面前这个忘恩负义的秦人,她实在是想不到,这个饱受创伤的少女,那一颗七窍玲珑心、究竟在想着些什么?
“唉……罢了,奴婢这次,就听公主一会……”
初菡应尽于此,身为奴婢,麻姑自然不能违背,缓缓抬手,将蓄势待发的骨鞭收入腰带之中,抬头长叹了一口气,对着邵羽无力的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你……滚吧……”
“……”
遇到这种情况,邵羽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呆呆的傻站在那里,盯着面目怅然,泪眼朦胧的初菡,怔怔的长大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
是自己错了吗,难道真如麻姑所说,自己是被初菡救下的?
照面前这妹子痛哭失声的样子,不像是在演戏呀。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
邵羽不禁茫然,心中如同一团乱麻,理不了思路,也找不到头绪。
或许,真相如何,自己永远也不会知道,亦或许,就如同当代的一句名言所言:
把悲伤烂在心底,只让快乐面朝阳光。我们所看到的,往往不是真相。只是被扭曲了的假象而已。
没有人会知道自己的悲伤在何处慢慢地溃烂。而那么多的人有那么多的无奈。又怎么分得清,哪个是悲伤哪个是忧伤哪个是哀伤呢?这些,都是抽象的了。无法触摸到的了。
当感情受到伤害时最痛苦的是自己,总觉得在受伤的那一瞬间,世间所有的痛苦都积压在自己身上,于是痛过、怨过、哭过,而当一切终于走远时,你才会恍然醒悟。原来受伤的不只你一个,就像世上所有的力都是相互的一样,在你总觉得受伤时,也许对方心里承受的却是另外一种伤痛。
他缓缓摇头,嘴角闪过一抹苦涩,转身离去。
蹒跚着脚步,再次回头,那早已止住眼泪的伊人,婆娑的目光之中,是无尽的委屈和幽怨。
那无助和绝望的眼神,就像一枚万钧重锤,狠狠的敲击在自己的心上。
矛盾,纠结,疑惑,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