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几人再次进入毡帐之中,计划明日和乌桓将军查猜之间的比试。
邵羽本是外人,不必参加,对方既然提出和这些秦人比试,以防自取其辱,所派出的必定也是精锐之中的精锐,本方既已答应比试,自然不能轻敌,无论从技战术还是能力上看,乐坚、闻修和蓟开这些久经沙场的秦将武卒,无疑是代表本方出战的不二人选。
邵羽自己也有自知之明,他明白,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即便很想通过一次比试来证明自己,洗刷昔日的冤屈,但并没有被此冲昏了头脑。
自己和这些大秦帝国的铁血将士相比,差点还不是一星半点,仿佛大秦以后经过了两千多年,后人除了科技不停发展和一些后发优势,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进步了。
甚至连最初的那点热血激荡的战心和强~健的体魄都消耗殆尽了……
郁闷的摇摇头,邵羽轻轻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感受着五脏庙传来摧枯拉朽一般的舒爽感,颇为得意的打了个饱嗝,一边静静地听着乐坚几人的商议。
且不管那酒肉是否真的有毒,先填饱肚子才是王道,就算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不是?
在他的面前。乐坚几人相视而坐,面前随意的摆了几根稻草,剥去一些枯黄的草皮,露出了些许干燥的沙子,一边在上面写写画画,一边面色隆重的商议。
那煞有介事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排兵布阵,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神似。
恍然间,邵羽仿佛想起,在由当代sunhh先生撰写的同名的电视剧《大秦帝国》之中,那些幕府军帐之中的各方大将,俨然便是乐坚这个样子。
面前摆着沙盘,绘以山川地形,旗色暗示国属,线条表示国界,将绵延数千里的战场形势演绎到一个不足一屋大小的沙盘之上,以长剑划分战区,下发将令,无疑和当代的演戏如出一辙!
两千多年前的秦军,不会就已经拥有如此先进的演练方式了吧?
邵羽不禁有些愕然。
不得不说,有些地方,老祖宗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沉吟之间,只见乐坚眉头紧皱,若有所思的说道:
“明日第一战,据那查猜所说,应当是射术的比拼,具体规则还未提及,不过蛮人素来阴险狡诈,不讲道义,想必会处处刁难,甚至谋划在比试之中将吾等一一格杀也并非没有可能,所以,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万全之策!”
“嗯……”扶苏微微点头,面色十分阴沉的回应道。
“嗨!”
蓟开、闻修和另外一名略微年轻的秦军将士却是纷纷抱拳挺胸,一一掷地有声的轻喝了一声。
那人名为滕良,代郡平舒人,本为赵国后裔,世代务农做耕,秦统一六国之后以17之龄傅籍进入行伍,累军功为一级爵公士,一伍之长,秩比五十石。
在这大帐之中,扶苏虽为皇室子弟,地位尊崇,但在讲究军功爵制的大秦,没有军功,就没有话语权,乐坚军衔为都尉,位列军功爵制八级爵公乘,自然而然的便成为了这三人的统帅。
绝对的服从和铁血的命令,也算是秦军无往而不胜的一个秘诀。
邵羽亦是微微颔首以示回应,虽然他知道,有这些人在,自己必定没有出场的机会。
乐坚满意的点点头,继续压低声音说道:
“明日第一战,若是一轮射术比试,则有本将出马,若有二轮三轮,这依次为蓟开和公子出马……亓官年事已高,恐不能胜任强弓硬弦,滕良右臂伤势未愈,故只有如此,方能保证最大胜算……”
“现在,也就只能祈祷,明日的射术比试只有第一轮喽……”
乐坚无比惋惜的叹了口气,语气之中不免有些落寞和无奈。
身为秦将,不能上阵杀敌,却只能在这小小的乌桓以俘虏的身份比试强敌而夺回虎符,拱卫大秦尊严,难免太过憋屈了……
还未来得及感叹,乐坚突然脸色一变,似乎是感受到了周围空气的一丝异动,多年来杀伐征战的经历让他的嗅觉变得极其灵敏,静谧的夜晚却是好像多了几分其他的东西,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跳,转身大喝道:
“谁?????”
“外面有人???”
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喝吓了一跳,众人赶忙抬头,只看见大帐之外火光所到之处人影一闪,便瞬间不见了踪影。
“末将去追!”
无故被偷听,蓟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简单的一抱拳,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便欲起身直追。
乐坚却是一把拉住了他,款款道:
“穷寇莫追!”
“如今吾等受困在此,蛮人必定早有预谋,怪只怪本将求胜心切,一时大意,没有留意到隔墙有耳,如今贸然追出去,不仅于事无补,可能还会落人口实……”
乐坚抬头,面色之中不免有些受制于人的落寞。
“哎!!!”
蓟开心有不甘的吐出一口浊气,恨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乐坚说的有道理,自己这个时候就算是追出去,也不过大营之内,人家既然能够轻易进入,便不可能不会给自己留下后路。
邵羽惊魂未定,战战兢兢的问道:
“那……这样的话,我们之前的谈话是不是已经被偷听到了……”
“也许吧……”乐坚皱眉道。
扶苏简单的捡起一根枯黄的草叶,若有所思的接着说道:
“想必明日射术比试,至少三轮的命运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