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狭长的辽南半岛上,从黑山到东山一带,仅有不到八公里的东西纵深,其余全都是汪洋大海。对于以骑射为根本的后金来讲,这里除了能和毛大帅换些生活必需品,再或者是少量铠甲农具外,存在的意义为零。再往北是金州,往西南是旅顺,东、南是今大连市一带。当初晏世轮看上了这里的原因就是,一旦拿下此地,那么拒金州以南之地,整个大连都落入手中矣。大连的战略意义非常重大,尤其是视天然深水良港为生命的金乡军。就是这么短短的八公里,晏世轮摆上了六座城堡。六座大小不一的战略要塞式的城堡,牢固的形成了类似于一个钳子形状的阵线。进,可以将城堡内军士直接调派,袭扰后金的金州、虎皮驿,甚至是十里河一带,在沈阳方面的眼皮子底下去劫掠一番。退,可以利用这个钳子型的防御功能,利用城堡贯穿一体的防御射程和位置,统一、协调的解决来犯之敌,利用城堡内物资足够此阵线撑到一六二九年。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一次出征,晏世轮并没有去金乡所码头欢送。可以说,金乡军最近几年的军事行动,他这个最高军事、行政长官,已经好久没有亲自去送了。不为别的,他怕给手底下人压力。由于历次战斗中出色的表现,还有在欧洲当中历练的经验,吉庆勇获得了此次出征的集团军指挥官的殊荣。在金乡军,不论资排辈,不搞山头,只要有本事。
在这三个月当中,金乡军统一换装了金乡“二八”式燧发铳。吉庆勇在欧洲历练的经验告诉他,此行并不需要太多的白蜡杆枪兵,占据那宝贵的战兵名额。所以,在两千多人的队伍当中,只有十分之一的白蜡杆枪兵,用来保护铳兵队伍的侧翼。其实在吉庆勇心中。两百人的队伍依然过于保守了。他亲眼看到,在欧洲战场上,法国军队与苏格兰军队对阵时,双方火力相差无几。火铳对敌人的影响力相当。而阵形收缩,碰撞到一起时,法国军队列装的带简易刺刀的火铳却给苏格兰军队带来巨大伤害。苏格兰队伍中的长毛兵,根本来不及保护列于阵前的自家铳兵队伍,当长矛伸到敌军阵形时。早就被对方法军的刺刀划开阵势,然后短兵相接时,由于长矛不利于短距离接战,反而成了累赘。
于是,各种因素坚定了吉庆勇放弃白蜡杆枪兵的决心。
漫漫海路,从金乡港到济州岛,行驶了二十余日,其实凭借“平倭”战船的航速,早就到了,但是大家仍然贯彻晏世轮的命令。不惊扰“任何人”,所以才如此之慢。在济州岛上,短暂补给了淡水、干粮,罐头等,重新开拔,到了大连湾时,已经是一六二八年的四月份了。
好在城堡锁链固若金汤,后金的重兵又不在此,一行人进驻城堡还算顺利。
调整五日后,正在校场操练大家拼刺技术的吉庆勇。突然收到哨探来报,有后金“大股部队来袭”
吉庆勇不敢怠慢。此刻海军陆战队、海军部队都已撤离,整个辽东、辽南只有自己这两千来人,还有辎兵六千。此刻也都化整为零分散到了各个城堡。
“哨探来报,来袭者有多少人?军力构成如何?”
“秉吉大人,依照服色,共有约四百战兵,骑军约两百,步战两百。统兵之人职务为正蓝旗牛录,但是,队伍当中似乎有两名巴牙喇”哨探说着情报时,丝毫没有慌张,甚至是透出了几丝兴奋。其实不止这哨探如此,整个金乡军陆军皆是如此,曾经让后金在辽东折了面子,这晏大人的辽东方面军功提高了不是一星半点,如果运气好,能够击毙什么牛录、巴牙喇,那么军功更是翻倍的涨,在底下这些骄兵悍将心目中,根本没听到什么军力构成,满满的全市军功!
“哼!什么特么的巴牙喇巴门牙的,四百人怎么够我弟兄们分的?第二师列队,迎敌!”
陆军第四军第二师此刻并没有满编,大约只有战兵三百五十余人,但是在吉庆勇心中,对付四百后金战兵,足矣。
吉庆勇所在的城堡最外靠北,所以当初命名为往北堡。在望北堡外约一千米左右,传来了后金骑兵阵阵隐约的马蹄声。
吉庆勇有意要折一下后金威风,对着手下到,“众兄弟,哪位铳法好的,给我打掉那个牛录,此战当立首功!”
底下立即争做一团。随后,一名脚有些跛,但是身板溜直的具有凝重如山岳般气势的中年汉字挤了出来,他坚定的望着吉庆勇,道:“大人,小的保管一铳毙命,绝不开第二铳”
吉庆勇看着此人,似乎有些印象,好像是在对阵瑞典时,此人在瑞典阵中,一铳就击毙了己方的高级军官,好在是自己人,不然当初就挂了。每每想到这里,吉庆勇都是一身冷汗。还好,此人是自己弟兄,也好。“好!如一铳毙命,此战,记你首功!”
气势凝重的汉子,少见的咧嘴一笑。随后立即整理了一下军容,拿起了铳、弹。
他先将“铳乱”别在腰的右面,火药纸袋别在右胸上。“铳乱”是个小金属筒,里面正好装了一回射击时用的火药和弹丸。它名字来源于表面精致的涂绘,还有制作非常精美的弹筒带(犹如今天装弹匣的背心),上面大多写上使用者的姓名。只见上面隐约的绣着一个“石”字儿。看了看随风而动的树,他将火枪枪口朝上立起来,用火药袋向巢口注入用于一回射击的火药。此刻他的心中回忆起操作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