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说捐香油钱的事了!
姜宪冷笑数声,吩咐水苏:“去跟夏家来的人说一声,就说七月半,我不准备出门。香积寺的法会我就不去了。”
水苏应声而去。
谢元希请了康太太和郑太太帮着去陆家下小定。
姜宪想去,又怕引起别人的围观,只好请了郑太太来问当时的情景。
郑太太笑道:“您就放心好了,都知道陆家大小姐这大媒是您做的,长安县县衙的人全都到齐整了,陆家热闹的很。”
姜宪之前是怕有人拿了高妙华之事说陆家大小姐闲话,闻言不由松了口气。
这边陆家和谢家的婚事进展很顺利,刘冬月却来告诉她:“刘清明说好像还有其他的人在打那火枪图的主意,让我跟郡主问一声,能不能直接拿图了事。工部那些守库房的人根本没把那些图纸当回事,就算是被发现了,谁知道是哪一个人手里出的事,小心一点,根本就查不出来。那图太复杂了,不好拓。他怕被别人得了去。”
姜宪到底对这朝廷还抱着几分侥幸,让刘清明去弄图纸的时候让他把原图弄出来,拓一份重新放回工部去。
她听到这话突然想到了工部库房里那些福船、投石机的图纸,沉思了良久,悄声对刘冬月道:“这件事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你亲自去趟京城,想办法把工部库房里的那些图纸都弄出来。最好是拿出来找人拓,若是拓了之后没机会放回去,也不勉强,可若是这图纸明晃晃的就这样没有了,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刘清明不是说好像还有其他的人在打那火枪图的主意吗?被别人抓住了把柄就不好了!把拓了的图放回去,好歹能混淆一下视线。”
刘冬月听着吓得手脚冰冷。
郡主这是要干什么呢?
把工部东西偷出来……难道要谋逆不成?
皇上对郡主这么的好,被郡主指责了也不过回几句嘴,却从来不曾生过郡主的气。郡主怎么忍心坑皇上。
可郡主已经打定了主意,他不去办,自有人争着抢着替郡主去办。万一事情败露了,他就是没去办这个差事,凭着他是郡主身边的红人,不也一样要杀头流放吗?
横竖和郡主是一条船上的人,还不如他去,知道轻重,手脚利索,不容易被人发现……
刘冬月脑子一片混乱地出了厅堂。
杜慧君求见。
说是新戏已经排好了,七月初一在西安首富董重锦位于城西的别院开锣,特意送了请帖过来,想让姜宪去给他捧个场,还说:“董老爷是个仔细人,怕郡主嫌太吵,只请了和郡主平时有来往的夏夫人、林夫人等人作陪。”
姜宪想想近日无事,去听听戏也不错,遂约了郑太太、康太太一起去。
两位太太因自家的夫婿有意在西安旅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乡,特别是郑虎已拿到了西安府学的学藉,可以在陕西参加科举了,就也有意和西安这些读书人家的夫人来往,都高兴地应下,到了七月初一那天,跟着姜宪去了董家的别院。
这次董家二太太和董小姐亲自在垂花门前迎她。
董家二太太特别的客气,恭敬地给姜宪行礼,落后姜宪半步垂着眼帘温声地给她介绍沿途的景致。只是姜宪前世做过太后,平日里那些超品的国公夫人、侯夫人在她面前都是这个样子,她也就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半点拘谨的意思。
跟在董家二太太身后的董小姐是见识过姜宪的气派的,可见到这样的场景还是忍不住惊讶。
姜宪的表情太理所当然。
可能是因为姜宪正如那些传言中所说的倍受先帝和当今圣上的宠爱吧?
董小姐模模糊糊地想着,很快就到了听戏的地方。
可以看得出来,董家这次是下了大力气的。
观戏的地方是个花厅,花厅前面是个丈余的小塘,塘里种着荷花。荷花的花期已过,却依旧亭亭玉立着几株白莲。小塘旁是戏台,戏台两边都是厢房,像是给伶人们化妆的地方。
姜宪等人走进去的时候夏夫人等人都已经到了。
大家彼此寒暄着。
姜宪看到了一个颇为意外的人。
周照的如夫人卓氏。
夏夫人笑道:“卓姨娘是联珠社的戏迷,听说联珠社唱新戏,求了周大人,这才和我一道过来的。”
姜宪从来不为难女人。何况这位卓氏登堂入室是周家的事,是夏夫人的事。
她笑着朝卓氏点了点头,坐到了正对着戏台的玫瑰椅上。
夏夫人表情一僵,董家二太太接过丫鬟们的茶盘亲自给姜宪奉茶,并笑道:“也不知道郡主喜欢什么茶,这是今年明前的西湖龙井,胜在新鲜,郡主尝尝合不合口味。若是不合口味,我这里还有碧螺春、剑毫……”
“我对茶倒没什么讲究。”姜宪不打笑脸人,态度温和地道,“只要好喝就行。”
董夫人忙笑道:“那郡主还真得尝一尝了。这茶拿回来之后大家都说好。”
她说着,给跟着姜宪一起进来的郑太太和康太太也都斟了一杯。
两人迭声道谢,屋里的气氛这才重新好了起来。
杜慧君低着头进来献新剧的曲目。
夏夫人念了册子上头的名字:“群芳谱?这是什么意思?听说这戏是郡主亲自选的,都说了些什么?”最后一句,她问的是姜宪。
姜宪就有点烦她了,喝了一口茶,这才笑道:“自从夏大人介绍的那位先生过来之后,我就没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