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九坐在凉席上,背靠着墙壁,任阳光透过窗户打在自己手中的画板上。
前天回来后,杨九让小二为他准备了一些宣纸,以及一块木板,这让很多关注他的人猜忌颇多,然而杨九却真的只是用来画画而已。
眼前木板上铺着的画纸是由好几张宣纸粘合而成的,硬实了很多。而栈厨房弄出来的炭条做的。
没错,杨九画的是素描。
实在是古代的水墨难以将人体画出三维的感觉。
话说杨九这个俗人怎么突然有了这高雅的艺术爱好了?那必须看一下他画的内容来澄清一下了啊!
画上,俨然是前日山洞中的旖旎一幕,北冥幽狂享受而屈辱的诱人情状!
画的相当写实,跟黑白照片一样。
杨九当然没有这么多才多艺,之所以能点亮绘画技能,还是多亏了小白的精准定位,简直把一幅画分解成到了像素级别,每个像素点该是什么色,都定位好了,杨九的工作就跟小孩子填色一样!
当然这样做,最开始画出来的东西总有种衔接不够完美的违和感,在杨九灭了七八幅之后,眼下这幅终于达到杨九追求的效果了。
这两天,除了照顾化身刁蛮小公举的病号离歌、享受人妻小天使轻尘的贴心伺候、陪伴调戏准男友月弦大大以外,杨九的精力全花在这上面了。
杨九一边画,一边笑得浪荡。
离歌靠在床头,在轻尘心疼的目光下狠狠攥着手里的书,看着窗下的人,目光渗人,咬牙切齿。
该死的杨天胤,每天雷打不动地出门,据那小倌说是去找隔壁的隔壁的月神医去了,他惊讶杨九的人脉的同时也明白了自己能活过来是因为什么了。
好吧,月弦是救命恩人,他忍了!可这小倌又是怎么回事?!当初不是说了会放他走么?怎的现在借着床被我霸占了的由头,两人的被卷靠的那么近?!简直就是同床共枕啊!
想起前天等自己醒来,还没跟杨九多说几句话,来拜访的人就络绎不绝了起来,好容易清闲了,也差不多入夜了,杨天胤给他喂食的时候还心不在焉的!完了睡觉了吧,还招呼着睡得远远的轻尘拖着铺卷靠近他一点,给他汇报一下白天的情况神马的。他只记得好像讲到了战无涯,然后就实在困倦地睡着了。反正等他次日醒来,看着杨九隔着一床被子半搂着那小倌的时候,离歌那熊熊怒火简直快要突破银河系了!!!
这都还不算!整天捣鼓那什么破画,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任他旁敲侧击激将哀求,统统不给看!
这两天多来,两人交流的时间加起来还没有以前一盏茶功夫说得多呢!
离歌好容易有些确定自己心意,却遭到这样的冷处理,别提多心塞了!
“杨天胤,你不是要去那正道大会么,还不去?”离歌“好心”提醒到。
杨九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哦,我跟月弦一块儿去,待会儿……”
正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哦,来了。”
杨九起身掸了掸衣袍,然后将一张干净的宣纸铺在画上,就此将画纸从画板上取下,卷好,装进画筒就这样随身携带着出门离开了……
离歌:Σ(っ°Д°;)っ带走了?!我今天还打算不管轻尘这个死忠拥趸怎么阻拦也要看到呢,就这样带走了?!……_(:з∠)_……
再说杨九,跟着来知会他的忍冬一齐到了楼梯口,又黏糊了一下等在那里的月弦,便欢天喜地地招呼着三人一起离开了。
目的地,城主府!
以往的正道大会,通常是当地的门派提供场所,以尽地主之谊,这一次有朝廷参与,知府当然也来争取了一把。据说,洛城本地门派于家堡态度本来相当坚决,但战无涯出面了一次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最后是落到了城主府的头上。
然后于家堡怎么对外宣称是给战神面子,他人又怎样怀疑,或者有人感叹战无涯的手段怎样怎样……而这一切都不关杨九的事,他乖乖做了两天家里蹲,连白慕枫和段飞曹尚他们的拜访都谢绝了,只称身心疲惫,人无大碍。
一行四人驾车到了城主府所在的街道,远远便能看见到处人头攒动,车马不绝。大量形形色色的马车都堵在了外围,正由军队在疏导,不过已经有不少人放弃了马车,决定步行了。
杨九考虑了一下飞车的招摇程度和月弦的高冷气质,决定还是安分一些的好。
再看一下漫天的飞人,杨九转头对着月弦,目露精光:“小月月,要不要我抱着你飞进去?!”
月弦无视杨九一脸的“同意吧同意吧同意吧”,朝着城主府内的方向脚尖一点,飘然离去。
杨九失望叹息,远观那仙人之姿,又喜爱得不得了。
还不待他理会身后的忍冬、半夏,又两道青色身影嗖嗖飞出,紧追月弦而去。
杨九不禁咋舌,得,人家的小药童也很流弊嘛!别看着人家月弦带的人少,关键高配啊!
杨九又在人群里打量了两眼,果然远远地看到了曹尚几人的身影,但是以他们的身份想必最多能挤到外院远远看两眼吧。
而杨九也清楚,如果不是发生了北冥幽狂那件事,自己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多半也是这个待遇,即使在别人眼里,自己和月弦关系算得上不错,可这也不足以进入高层内部。
收回目光,杨九也起身追了上去。
忍冬半夏的速度当然不及月弦,即时月弦放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