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宫尧顺着她的视线两边看了看。
“不,是三派。”
“哪里来的三派。”可安把目光挪到徐宫尧的脸上。
他的脸逆着光,只能看到一个坚毅的轮廓。
“你。”
“我?”可安自嘲一笑:“就凭我?”
徐宫尧没答话。
可安盯着他。
“或许,徐特助你,也是我这边的?”
?
徐宫尧还没说话,助理于佳“呼哧呼哧”地跑回来了。
“宁总,我把会议纪要都拿来了。你想先听什么?”
“我想先听徐特助的回答。”
徐宫尧往前走了几步,替可安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进去说吧。”
可安耸耸肩,从门里走进去。
于佳抱着资料想跟进去,被徐宫尧拦住了:“你去忙你的,这里我来。”
他说着,接过资料和可安的外套,把门合上了。
可安的办公桌上很干净,没什么文件需要她批示。只有几盆绿植放着,绿得郁郁葱葱。她抬手扫了扫叶片上的小灰尘,勾着皮椅坐下。
“徐特助,怎么说?你到底是不是我这边的?”
徐宫尧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宁总,我只是个特助,我的力量,微不足道。”
“你的力量有多大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爸和我哥出事之后,很多人都在暗地里较劲,就是为了要得到你。”
可安把心底的话彻底摆到了明面上,她想借此来观察一下徐宫尧的反应,但是事实如她预料的一样,徐宫尧还是镇定如初。
“宁总是哪里听来的这些风言风语。”
“我刚进宁氏的第一天,就亲耳听到小叔对你抛出橄榄枝。还有大伯那里,他现在已经和我大姐正瑜连成一气,而我大姐正瑜,你一定知道,她对你一片痴心。”
“照这么分析,我的行情似乎真的不错。”徐宫尧笑了。
他和言泽舟一样,并不是个常常会笑的男人,这一笑,笑得坦荡自若,让他英挺的脸庞,更加明亮了几分。
“所以,我必须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可安看着他的眼睛。
他们的眼睛一样深邃,也一样澄明。
“我要听真心话。”她又补了一句。
虽然,可安知道,在商场上这样动之以情的去窥探一个敌我不明的人的内心是不对的,但是,她没有别的办法。
她只能默默祈祷,她真诚待人,也能被同样真诚以待。
徐宫尧久久没有出声,似乎是在思索。
可安耐心地等着。
“宁总,你知道我刚来的时候……”他顿了一下。
可安点头。
徐宫尧刚来的时候,只是宁氏的一个司机。她知道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不容易。
“如果不能走的更远,我想,我至少要守住我现在拥有的一切。”
他要自保,这是个无可厚非的答案。
而且,徐宫尧能给出这样的回答,说明他对她,也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遮掩。
可安悄悄地握紧了拳心,藏住自己的忐忑。
“那如果,跟着我不能守住你现在的一切呢?”
?
徐宫尧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
“我不知道我会怎么选择,但是,我希望,没有这样的如果。”依旧是坦诚的答案,也依旧似是而非。
可安笑起来,笑得有些乏力。
“徐特助你知不知道,太滴水不漏的人一点都不可爱。”
“宁总也该知道,商场如战场,随随便便与人交心,很危险。”
可安摆手。
“算了算了,反正我来去一个人,谁也不碍我事儿,我也不碍谁事儿,总行了吧。”她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感觉。
“掉以轻心,也很危险。而且,既然你已经踏入了这个圈子,那么,就不可能再置身事外。”
“你不用吓唬我。”
“我没有。我是认真的。”
“你讲正事吧。”可安不想和他再绕圈圈,她指了指于佳刚才抱来的那叠文件,“这些天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一切正常。”
“很好。”
“暴风雨前也很宁静。”他话锋一转。
“我说了!别吓唬我!”可安看着他:“继续说,有没有我的工作安排?”
“有。”
徐宫尧把其中一份会议纪要打开,推到可安面前,指了指其中一条。
“仁田那里有一个慈善活动,为期三天。”
“仁田,那不是很远?需要我亲自过去吗?”
“是董事会的安排。”
可安眼眸一转,微微有了怒意:“董事会就这么闲,每天开会讨论我的行程吗?还是,他们是不是就想把我支得远远的,好对我……”
她的话音停住了。
莫名其妙的,她竟然想起了哥哥和父亲在平川遇到的那场意外。明明,警方两个月前就已经立案,证明那只是一场意外。
可偶尔,她脑海里还是会冒出这样可怕的想法。
“宁总,能随时有这样的警戒,是正确的。”徐宫尧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不过你放心,这次慈善之行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别有用心,而且,我会跟你一起去。”
徐宫尧的眼里隐约带着安抚,可安晃了晃神。
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他会保护她吗?
“你……你……”可安忽然结巴了。
“我先出去。”他又笑了。
他今天,笑得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