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谷吟风这是因为被老神医逼得太紧,好不容易看见她,才找她的晦气。她也是觉得让人家担忧这么久,人家这也算正常发泄,实属应该。
可是,玉花湮现在十分不解,又不是什么致命、难闻的话,残天羡为何要护着她?
一瞬以后,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她猛地睁开双眼,打算配合谷吟风继续将大戏唱下去。
“真是没意思!我都看见哥哥了,咱们还得玩多久?”忽然坐直身子,玉花湮回首双手环住残天羡的脖子,她甚至若是自己什么都不做,就直接坏他的好事,一定没有好下场。
果不出她所料,就在她双手环住他颈间时候,残天羡身姿一震,她就猜他肯定不会料到她的“下策”。所以,只要这一时间的迟疑也便够了。
一手仍挂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只手就好像是拨开自己腰间扣着的大手一般,暗处顺势把他手里的新鲜“暗器”收到自己手里。同时,她也一并拨开了残天羡扣在她腰间的手。
谷吟风很高兴不论失忆前后,小师妹的“机灵”依旧没有退化,纵身一跃便来到残天羡马前,待她身子“不由自主”外倾的时候,变顺势伸手接下了“坠马”的人。
“谷吟风!我道你们神医雁荡谷各个光明磊落,却不料他身为老神医首徒竟是对本姑娘撒下弥天大谎!说什么立约收徒?原来不过是为了方便找回你们雁荡谷找不到的失踪门徒?!”
软轿之上,岳楠英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本性。她不理会众人的拦住,只身走到距离谷吟风托住玉花湮不远的地方站下,只是,一心恨着被骗的人,却对眼前这个马上的“骗子”对面不识。
谷吟风身子一动,顺手将怀里接住的小师妹顺手放在身侧,单臂一带护到身后送给身后的独活。
谷吟风蓦然轻笑,直待将岳楠英笑得有些脸色不佳才终于道:“首徒?岳姑娘可听闻过我们雁荡谷除了在下还有扬名在外的首徒?别说是姑娘,就算是我们谷中人,对此人知之甚深的也寥寥无几。”
“小神医休得胡说以为蒙蔽得了我!我又不止见过他一次,你怎么敢妄言雁荡谷里没有这号人物?”岳楠英被谷吟风逼急了,不免一时心直口快说出这话。
“哦?是么?此人鲜少愿意见外人,重金不为所动。我却不知姑娘是用了什么样的巧法,才使得他甘愿前去见你?”谷吟风话锋忽然一转,由原来的只透给岳楠英一个小口子到现在对她打开天窗说亮话。
彼时谷吟风给玉花湮暗号让她想办法阻止“大师兄”大开杀戒,她听懂了。此时,他用言语逼出那个姑娘的实话,玉花湮亦是明白了。
可她不懂的事,谷吟风也算聪明一世,为何要在自家门前与这来头不小的姑娘撕破脸至此,竟是一点余地也不给姑娘留?谷吟风不是也说了,那个姑娘只是想拜入神医雁荡谷为徒,酒鬼老头收了也便是了。
玉花湮微微探出头去,先是回视了身后马上的残天羡,见他也同时看着自己,不由得下意识做贼了一样避开他的目光反过去看岳楠英。
“你……”只见岳楠英似是气急了,她直指着谷吟风那张风华绝代的脸,紧接着要说的话玉花湮已经了然于胸。
就在她开口欲言的时候,出乎所有人预料的,马上的人忽然开口了。
“我可以劝他收你为徒,前提是,散去你身边这些碍眼的下人。”声调是孑染的,语气却是残天羡的,玉花湮并不是第一次看见残天羡易容成别人,可如今的感觉却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残天羡居然凭着孑染的脸为自己首徒?这哪里是他的脾性?
玉花湮怔怔地回眸看向马上的人,心下默然:他定然也是担心雁荡谷遭际那个姑娘庞大的势力危及,所以才会如此退而求全。一定是…一定是……
就如玉花湮的惊讶,谷吟风更是不可置信地回眸仰视着马上的人,他豁然皱眉与之对视道:“‘孑师兄’!你不能随意为他做决定!你要知道,就算是师父在,他不想干的事,谁也是没奈何的!”
谷吟风的暗示玉花湮听懂了,如此“放纵”师兄的师弟,玉花湮也是第一次听说。她不相信残天羡会连这么明白的意思都没听明白。
可是,残天羡还是毅然冰冷的目光扫过她的脸,漠然地望着岳楠英,望着愕然以为自己没有希望的岳楠英,冷清地说,“你只有半个时辰考虑,若是半个时辰以后,这群人还围在雁荡谷口,那你便死了进谷的心吧!”
第一次听见残天羡对别的女子说这么多的话,玉花湮觉得自己心里的醋锅快要煮沸了。那“咕嘟嘟”翻着水花的醋泡让她浑身不适,这一刻她真想昏死过去,索性她不能对酒鬼老头的死活视而不见。
“哥,我困了。咱们回家吧!”一时间就像忘了自己的家被烧毁了一般,玉花湮扯着独活的衣袖,一瘸一拐地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
“妹妹……”独活此时已经知道那处房子不复存在,他瞧见玉花湮扭伤肿胀得明显的脚踝,不由得蹲在她的面前,“来,哥背你!咱们今天不能回家了,得去谷里住。”
玉花湮自然而然地趴伏在独活的背上,伤怀难掩地带着哭腔,却好像只是在哭自己脚踝疼,“我不!我就要回家,我不喜欢这些人。哥,我脚疼,咱们回家吧~~行不行嘛~~”
“妹妹…咱们的家……没了……”独活说出这番话以后,就赶到身后刚才鼓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