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一阵,脑中只是不断回想着自己与凌云及师父二人相处时光。不知怎的,自从与师父凌云二人分别以后,齐风隐隐觉得有些许不妥之处。但仔细琢磨,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在院中又发了一阵呆,觉寒气渐浓,便向房中而去。心中只盼明日纸鸢大会之上,能见着凌云。
推开房门,只见房中七零八落,仍是先前被自己翻看后的情状。叹了口气,便收拾起房间来。以往他与凌云同住一屋,两人有说有笑,房间虽甚是凌乱,倒觉着无甚不妥之处。此时自己一人前前后后将房间整理好了,借着桌上的烛火,看着收拾得井井有条的房间,仿佛并不是进了自己的房间一般。
他二人在这房间住了有六日之久,对房间每一个地方都甚是熟悉。若说对这房间陌生,那是绝无可能之事。而自己此时心中感受,却又是那般真切。他自然不知,两人相处了这许多时光,他早已对凌云产生了极重的依赖。此时凌云不在身侧,他自然觉得这房间少了自己熟悉的东西。也正因此,连带房间也觉得陌生起来。
但想到明日或许便能见着凌云,也只得将这些思绪收起。除了外衫,便欲上床休息。头还未落在枕头之上,突觉肩头一阵疼痛,似有硬物抵在自己肩头。反手将搁在枕头下的事物摸了出来,却是两人昨日所练的《九转刀法》。
这《九转刀法》本是黄三刀拖师父交给凌云的,昨日两人拆解招式,便将这刀谱扔在了床上。到得早间,两人见时候已然不早,便忘了将这刀法收起来。所幸客人住店,未到退房之时,他人不会轻易入内。若非如此,这刀法被人拾了去,岂不是大大的不妙。
瞧着那刀法,又想起昨夜与凌云二人拆招时的情景。心中情绪再也难以控制,‘唰’的一声,便从床上跃了起来,披上外衫便朝店外而去。
他其实并不知自己为何要这般,只觉那房间没了凌云,自己如何都不能安睡了的。此刻他又不知凌云去想,只是一路狂奔而出,漫无目的行走于大街之上。心中回想这与凌云在一起的种种,倒觉这空荡的大街能将心中压抑的情感,略微舒缓一些。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抬头一蔽之间,见‘开封城’三个大字高悬在头顶,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到了城门口。见城门并未关闭,想是淝水之战,晋朝之内并无战事发生。再者明日便是纸鸢大会,如此也便欲游玩之人出行。
齐风见自己到了城门,不禁摇头苦笑道:“我这是怎么了,胡乱瞎走一通,怎到了此地?唉,此刻不知凌云是不是同样惦记这我?”
想到此节,心中又是一热。两人自小便玩到大,凌云从来都是挡在自己身前,纵使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他仍是死死护住自己。此时自己不在他身边,他又怎会不想自己呢?心中暗暗发誓,纵使寻遍天涯海角,此生也定要寻到凌云。
见守城官兵倚在城墙之上有一阵没一阵的打着瞌睡,若是自己出城,定然惊扰了他人。他此行并无所图,只是心中难受,不愿独自一人待在房中罢了。若是被这些官兵询问一阵,心中岂不是徒增些烦恼?便调转身形,又向城中而去。
想到凌云此时亦是惦记这自己,心中烦闷已好得多了。以凌云性格,既然他想着自己,定然会不顾一切前来寻找自己。如此看来,过不多时,自己便又能见着凌云了。越是如此想,越是觉得凌云定然会回来与自己汇合。于凌云因赌气而独自外出之事,倒不甚担心了。
又过得一阵,便觉凌云极有可能与自己开个玩笑,好教自己着急一番。说不定凌云便躲在左近,偷笑自己这般愚蠢,连此节都瞧不出来。又或者他外出寻得师父一阵,找不着师父,便回到客栈等自己去了。而此刻,说不定他已在房中焦急等候自己了。
如此想,便觉自己所想却也合情合理。若是如此,自己可不能让凌云也这般为自己着急。脚下加劲,直朝客栈而去。
进得客栈大门,除了大堂中燃着两盏油灯,先前被自己询问一番的小二正伏在桌上小睡以外,四周却是一团漆黑。再向自己所住房间瞧去,更觉那房间比任何一处都要黑。缓缓摇了摇头,心中暗想,凌云还是没有回来。
见四下里一片寂静,想是这些人为了明日纸鸢大会都早早安歇去了。想到纸鸢大会,心中又是一阵难受。没有凌云一同前往,那纸鸢大会纵使好玩到了极致,自己也没那份心情耍玩了。
又朝堂中望了一眼,见那小二一身粗布麻衣,衣袖上粘着不少油渍。而他却毫无忌讳,直将脸埋在衣袖之中。瞧他酣睡模样,脸上却竟是满足之意。
客栈中客人往来甚多,时有半夜呼唤小二要热茶夜宵之类的。店中为方便客人,便留人守夜伺候这些人。
想到自己担心凌云下落无法安睡,这小二却睡的这般香甜。心中妒意大生,便想将这小二弄醒了。此时自己只消呼喝一声,这小二听得动静,立时便要惊醒。待要呼喝出来,想到自己白日了没少给这小二脸色瞧。想他为了生机,白受自己这许多恶语,倒也挺不容易的。
而凌云下落不明,只是因自己出言顶撞于他,才致他一气之下不辞而别。自己做错了事,有何苦要惊醒这小二,让他陪自己一同受罪?
见那小二仍是酣睡如故,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放轻了脚步,缓缓向自己房间而去。
他想到凌云惦记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