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王府,离相府并不远,因为十七王爷没有封地,而前些年又一直在边疆战场,因此在京城待的时日倒并不多,不过皇上依旧赐了一座七进的大宅子,亲笔题了“恭微王府”四个大字,用来显示皇恩浩荡!
不仅如此,更是在一年之内,连赐了三个妻妾,这样的恩宠可是连太子都没有的!
顺总管见这青天白日王府大门竟然紧闭,心底也是闪过一丝疑虑,一边上前叫门。
而看门的小厮听说来人是当朝丞相,将王爷的吩咐早就忘在了一边,吓得连忙开了门。这也不怪他,毕竟在王府看门两年了,还没有哪个大官来过王府。平日里就连侧王妃都是自回娘家,不见王爷亲家上门的。
这守门的小厮当然没想到来这王府的人都是直接翻墙而过的,穿檐走壁的,因此这王府大门倒是形同虚设了。也就是林相,严格严格意义来说,倒是王府第一个客人。
“你家王爷在何处?”
此时林相仍在气头上,气状怂人胆,走在王府外宅路上,倒是好不威风。
“王…王爷…”
只见十七王爷陡然出现在这外院,冷眼盯着怒气冲冲的林相,悠然开口,不怒自威。
“林相是稀客啊!不知看上了本王这王府什么?”
听十七王爷这么一说,林相已经怂了一半,用着仅剩的一半气魄支撑着回道,“王爷说的这是哪里话,听闻小女在府上,故而……”
“不知这个消息,林相是从何处听闻,可有人亲眼所见?”十七王爷避开林相询问,反问道。
“那是自然,正是小女身边一个丫鬟带出来的,都是下官教女不严,让十七王爷见笑了!”
听林相这么说,十七王爷面前陡然生了杀意。月影的轻功他自不会怀疑,不过是一个深闺女子,竟能看到月影,这说明这相府二小姐身边是有高人再侧。若非西秦奸细,一个普通闺阁女子能有这般能力?
陡然一股冷冷的目光射向林相,林相只觉得心里一颤,“那林相你可知这二小姐犯了何事?今日本王即便是杀了她,你还得谢本王!”
“小女能死在王爷手上倒也是她的福气,只是不知王爷能否念她还年幼,又是初犯,饶她一条小命,臣回府一定严加管教。”
听王爷这么说,林相就知道这大胆逆女已然触了王爷逆鳞,只是自己来都来了,多少报了几分希望。
“林相且稍等,我去看二小姐如何了!”说完十七王爷反应,一个大步上前走了。
留下林相一个在这战战兢兢。
暗室里,一个小姑娘被半悬空吊绑着,头无力的垂下,一头秀发凌乱在背后,衣襟被汗水打湿,贴在身上,整个身子直直的悬下,若不是因为手腕被绑着,此刻怕是早已倒了下去。
当十七王爷进了暗室,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本就娇小的身子此时显得更是不堪一抱,白的吓人的脸颊被耳边额前湿透的秀发贴住,毫无血色。原本神采飞扬的眸子,此刻眼皮已经重重垂下,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仿佛断了翅膀的蝴蝶。小巧的鼻梁沁出颗颗汗珠,惹人恋爱。
夜琴见主子过来,尽职的报告说到,“主子,这女子嘴硬,说了很多事,但终究不肯承认是西秦奸细,会不会弄错了?”
见到这女子似乎完全没了自己记忆中鲜活模样,没由来的十七王爷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起先只是觉得隐隐作痛,渐渐的似乎绷在心上的弦轰然倒塌,汹涌无止境的疼痛袭来,觉得自己似乎要永远失去眼前这女子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十七王爷眼底通红,手暴粗筋,不愿去想在过去的几个时辰眼前的女子都被怎么对待。
“正常审问,噬心盅。”夜琴如实相告,仿佛再说今天天气很好。
听夜琴这么说,十七只觉得扎在心上的针一寸寸深入,四肢百骸。噬心盅顾名思义一寸噬心,百寸难宁。就是骨头再硬的七尺男儿也能将她化作娇无力,又何况一个女子。
“松绑!”十七王爷顿时变得暴戾异常。
冰冷的命令让夜琴也吓了一跳,不是主子要自己审的么?心里疑惑,手上却没敢停顿。
十七上前,想要将面前这娇弱的女子拢在怀里,又害怕她如瓷娃娃一般一碰便彻底的碎在自己面前。
犹豫再三,夜琴已经松了她手腕上的铁链,失去了桎梏,十七望着眼前女子就像断线风筝软绵绵的就要倒下去。这才将眼前这个易碎的娃娃打横抱在怀里。
女子独有的体香传入十七鼻尖,只觉得十分安宁,原来女子竟然这般轻盈,双手无力的垂下,身体凉的可怕。十七突然心开始发慌,怕怀中的女子就这样一睡不醒。
没由来的突然开始后悔今早的命令,若是自己没有这般狠心,眼前的女子应该还是灵动浅笑的吧!
“告诉林相,二小姐今晚歇在王府!”对身边人吼了一句,十七不在停留,托着怀中女子,大步出了这司情处。留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夜琴,十分莫名其妙。
前头,林相还在焦急等待,心里猜测不知那逆女可做下了什么不要脸败坏门楣的事,左等右等,却只等来一个小厮。
“我们王妃说,瞧着贵府小姐乖巧伶俐,喜欢的紧。今日宿在王府了。相爷请回吧!”小厮实话实说,还带了丝丝暧昧语气。
听到此,林相只觉得自己石化了!只是场面话还是要说的,“那就麻烦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