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小娘亲早就进入了梦乡,钱亦绣却睡不着,她在想该怎样买些地挖塘种金花藕。
听崔掌柜对金蛾翼的描述,无论是制出来的茶叶,还是泡出来的汤色,都是带金色的。而洞天池里产出的珍珠,绝大多数里面也都泛着金光。只不过越年久的大珠子金光越浓,而时日稍短的珠子金光极淡,要仔细瞧才能瞧到。那些小于豌豆大的小珠子或许还没长成,就看不出金光了。
那里长出来的藕也如此,是偏金色的,所以她才取了金花藕的名字。桃子也不是桃红色的,而是带金色的橙色。以后若能把桃子种出来,就叫蜜金桃。
看来,金色,应该是洞天池里的特色了。
又想着这种特殊的藕,主要靠前几年多挣钱,等时间久了,别人弄去了藕种培育出来,价钱肯定就没有开始高了。那么就要多种,还要多买些地栽种藕,藕才能长得更好。西边的地便宜,地下的土质也不错,挖了塘种藕,挖出来的土堆成人工小山,以后栽种桃子。
如今家里还有大概一千两的存款,再加上卖茶叶的七百两,共计一千七百多两。哪怕再买一百亩荒地,也只用得到一百五两。再请人挖塘,买人种藕,也用不了多少钱,几百两银子足够。
最好请崔掌柜帮忙直接从县衙买田,再由买来的人管理,那样自家也能低调些。
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怎么说动三贵爷爷同意自己的规划。她一直想到后半夜,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才睡着。
第二天清晨,雨已经停了,地面湿漉漉的,树叶上的雨滴还在嘀嗒嘀嗒地往下掉,湿润的空气夹杂着花香,让人精神为之一爽。
钱亦锦在檐下练着武功,小娘亲在门口眺望,大山一家和猴哥很难得都在家,正蹲在檐下望天。
钱亦绣先跟猴哥和大山低声打了招呼,让它们今天不要出去,有事让它们去办。然后就在檐下跳了几跳,做了做伸展运动,有些混沌的脑筋才清明些。
从厨房端饭出来的钱满霞看了她一眼说道,“真是弄不懂绣儿,小娃家家的,想心事还能想得睡不着觉。早上起来眼睛都是红的,也不知你成天在操心啥。”
钱亦绣犟嘴道,“我在操心万大叔咋还没请媒婆来家说媒。”
钱满霞脸涨的通红,想拍人手里又端着托盘,气得狠狠瞪了她一眼,进了堂屋。
钱亦锦呵呵笑道,“妹妹又欺负小姑姑,小心万大叔知道了过来打你。”
钱亦绣糯糯地说道,“万大叔敢来打我,我就让小姑姑挠他的脸。”
话声一落,屋里屋外的人都笑了起来,钱三贵的哈哈声犹为响亮。
把饭摆上桌的钱满霞气道,“爹不管管讨嫌的绣儿,还在笑。”
钱三贵道,“爹是高兴,大中是个好后生,有本事,有担当,还有肚量,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钱满霞气得直跺脚,“女儿在说绣儿,爹把别人扯出来干啥?”
钱三贵见女儿真恼了,赶紧笑着说,“嗯,是,是绣儿不好,没大没小的,不象话。”
饭后,小正太上学,吴氏带着钱晓风去给那几家送礼,小姑姑和小雨去钱家大院做针线,小娘亲去东厢绣花。
堂屋里只剩下钱亦绣和钱三贵。
钱三贵了然地问,“把眼睛都熬红了,是又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要跟爷商量?”
钱亦绣走过去坐在罗汉床上,身子斜倚着钱三贵小声说,“嗯,绣儿是有件事要跟爷爷说。其实,早就想跟爷爷说了,只是家里一直有事,就没来得及说。”
“好,爷听着。”钱三贵笑着摸摸孙女的小脑袋。
钱亦绣就双手抱住他胳膊说,“我上次跟猴哥和白狼去山里,不止捡了茶仔和莲子,还捡了几颗漂亮珠子。是猴哥在捡莲子的塘里捡了几个蚌,它把蚌里的肉吃了,把壳丢了。我看见壳里有亮亮的珠子,就捡了回来。可是我不敢拿回来,怕被人抢了,就藏在了大坟包旁边的乱石堆里。”
她没敢说藏在溪石山上。
钱三贵笑道,“蚌里的珠子肯定是珍珠,但珍珠的好坏差别非常大。品相好的,一颗能卖上百两甚至上千银子。品相差的,一两银子能买一大把。一般来说,河蚌产的珠子最好的就是东珠,泥塘里偶而有几个野生蚌,产的珠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卖不起价。”
钱亦绣纳闷地说,“可我咋觉得那几颗珠子又圆又大,极漂亮呢?”
钱三贵还是不相信,说,“塘里的蚌,产的珠子怎么可能那么好,绣儿定是没看过好珍珠才会这么说。”
钱亦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说,“真的很好看,比大豌豆还大些。我怕被人抢了,就藏在路过的乱石堆里。”又再接再厉地说,“爷,我想把珠子取回来卖钱,再买几个下人,就不怕家里被人家惦记了。再说,跟崔掌柜合作后,咱们也应该安排些人去茶园啊……”
钱三贵并不相信那珍珠能值多少钱。但若真像孙女说的珠子不错,哪怕能卖个几两银子也好。便说,“大坟包阴森,旁边的乱石堆也危险,进去了还容易迷路,就让黄铁和晓风,还有猴子和大山一家陪你去吧。记住,最远只能走到乱石堆,不能再往里走了。”
钱亦绣摇头笑道,“这么多人去了也没用。咱家的猴哥是宝贝,让它带着大山去就行了。那个地方我已经记不得了,但猴哥肯定记得。”
这当然更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