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也猜到了,什么叫晚些时候再回来,他根本就是不回来。她现在已经想通了,她再讨好,也拢不回他的心。拢不回就不拢了,反正她有能干的儿子,还有讨所有长辈喜欢的孙子。
至于那个外室,等以后自己把长辈们的宠爱重新找回来,再找机会收拾她。
梁老国公沉着脸骂了几句,“混帐,多大的人了,一点打击就受不住,我怎么放心把这么大个家交给他。看看谭家,家主混帐,整个家族都被灭了……”
老祖宗也生气,但想着还是要给长孙留分脸面,便想着等他回来再单独教育。
崔氏还贤惠地说,“公爹,我家老爷今儿早上就跟我说,他有一个外地的军中兄弟来京,他要尽地主之谊。”
老祖宗赞许地看了看崔氏,暗道,媳妇就是要在外面给自己男人留脸面,这点崔氏做得不错。她点头说道,“宜谦媳妇说得对,他定是有应酬才不回来,骂他作甚。”
晚饭后,崔氏同梁锦昭、钱亦绣去了莲香院。
满了两个月的小家伙已经没有那么爱哭了,还一逗就笑。把他们放在东侧屋的炕上,看他们时而小腿乱蹬,时而抱在一起互相嘬。
崔氏乐得眉眼弯弯,抱了这个亲亲,又抱了那个亲亲。
她边逗着孩子边对钱亦绣商量道,“现在孩子也大些了,你就跟着我管管中馈。我年纪大了,精力不济。等你熟悉了,府里的事务就都交给你。”
钱亦绣不想管中馈。一个是她本身就忙,一绣商行的大掌柜蔡和对京城不太熟悉,还没完全上手,商行里的许多事务她还要帮着拿主意。再一个,她想陪着儿子一起成长,不想让府里的琐事把自己的时间占用了。
便笑道,“娘,你还不到四十,正当年呢。实在要找个帮手,三弟妹怎么样?我看得出来,她一直想帮你……”
若是以前,崔氏定会不高兴,觉得钱亦绣不识好歹。但现在崔氏把儿媳妇当成了自己人,也不会多心生气。只不赞同地说道,“这个家以后总归要传给你们,你就放心让别人管?再说,老三媳妇想管家,秦氏连做梦都想让她帮着管家,还不是想捞油水。”
钱亦绣笑道,“娘,即使以后是我们的,我们也要有人帮衬。水至清则无鱼,总要让她有些想头,她才能把事情做好,才能向着娘。”
梁锦昭也点头道,“娘,绣儿说的对。三弟一直在你跟前长大,这么多年,你也没少补贴他们。你不让他们捞,别人也会捞。就让三弟妹帮你吧,只要不过分,咱们就睁只眼闭只眼。这样,你和绣儿不至于太辛苦,三弟和三弟妹也会高兴,记你的情。”
崔氏想想也对,让林氏帮着管,总比让张氏、夏氏帮着管好得多,便点头答应。
崔氏走后,钱亦绣抱着信哥儿,梁锦昭抱着诚哥儿玩起来。诚哥儿要重些,也要淘气些,所以钱亦绣更喜欢抱偏老实的信哥儿。
四人正玩得开心,听到院子里丫头们的声音,好像是猴哥和猴妹终于从乡下回来了。
又传来白珠的声音,“你们身上脏,先跟我们去后院沐浴。干干净净了,才好进上房。”接着,它们跟着丫头去了后院。
这次,动物之家去乡下玩了一个多月。说是住在庄子里,其实它们一大半的时间都是进山玩。钱亦绣派人去接了两回,都没接回来。它们的家主猴哥,除了钱亦绣的话,谁的话都不听。钱亦绣忙,没有时间亲自去接它,所以它就称起了霸王,坚决不回来。
钱亦绣一直憋着气,等着收拾它。
她主要是担心猴妹,怕它进山有危险。猴子不会说话,钱亦绣也不知道它具体是什么时候怀的孕。猴子好像怀胎是半年左右,那么它大概的时间应该是在今年的腊月,或是来年的正月生产。
等它们湿漉漉地进来,看看猴妹的肚子,已经非常大了。
钱亦绣的气更大了。她把手中的信哥儿递给一旁的曾嬷嬷,冲上去就使劲抓了抓猴哥的腋下。痒得猴哥直跳脚,大叫着把两只胳膊夹紧。
钱亦绣一只手抓着它的毛,另一只手使劲往它的腋下塞,就是塞不进去。无法,她又拎着它的耳朵扭了好几圈,骂道,“贪玩的东西,就知道玩,也不看看你媳妇的肚子有多大了。若是它进山遇到危险咋办,若是遇到狼群咋办,若是突然要生孩子咋办……”
还不解气,又打了它的背几下。
钱亦绣平时脾气很好,对下人都是和和气气的。她这样又打又骂,把梁锦昭和彩月几人都吓愣在那里了。连两个小家伙都瞪圆了眼睛,看着娘亲打猴叔。
猴妹赶紧挡在猴哥面前,含着眼泪又是作揖又是比划,意思是自己没事,求主人别怪猴哥了。
钱亦绣才恨恨说道,“看在猴妹的面上这次暂且挠过你,若是再不听话,我就……”她本来想说不要你了,又怕太伤猴哥的心,改口道,“我就用柳树枝抽你。听到没有,猴妹生孩子之前,不能再带它进山了。”
猴哥挨了打很没面子,硬着脖子不理钱亦绣。
钱亦绣又心平气和地哄着猴妹,“猴妹乖啊,你生孩子之前,哪里都不要去,只能住在莲香院。”
猴妹乖巧地点点头。
钱亦绣虽然生气打了猴哥,还是心疼它,让人去小厨房蒸两大碗它们最爱吃的臊子蒸蛋来。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