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田某没有,但若是能保住田家,田某愿意拿出一半家产作为酬谢。”田河深吸了口气说道,此时他也别无它法,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若是此事就此定性,那家产全得充公,一家人保不得直接下狱发配,下场就凄惨多了。
“一半家产...”宁致远心下有些愕然,饶是他觉得自己胃口够大有个几百万两银子就会十分满足了,因为毕竟只是偏财,但一半田家怎么也有千万两白银吧,甚至几千万两...!
宁大官人长吁一口气,定了定神又看着田河,疑惑道,“这还是皇上不知道你田家的情况,你这条件直接交给皇上也能免罪了,你非得把这好处给本大人,你老实说有什么企图吧?”
“求大人保我们田家平安。”田河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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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件比较复杂的事情,宁致远脑中飞快闪过这个念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目光炯炯看着对面的田老头。
“田某若是直接给了一半家资与皇上,那剩下一半也绝对会被诸位大人看重,也保不了多久,这只是其一。”田河说道,然后神态似乎衰老了许多,“其二便是宁大人与白莲教有仇,很大的仇,所以除了大人,田某想不出别的办法......”
宁大官人此时端着茶杯喝茶似乎被噎了一下,眉头一皱说着,“又是白莲教?所以你往关外运粮也是与这个有关了?”
田河脸色猛地一变,然后万分惊恐地看着宁致远,有些气愤道,“大人你莫想栽赃陷害,田家与大人虽有旧怨,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若是这样,田某就算散尽家财也不会善罢甘休的。”那表情那人看不出他是气的还是吓得,这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就如同...到底有没有叛国一样重要。
“田员外,你说本官能猜得这么准吗,还有本官现在还有必要家伙你们吗?”宁致远语重心长地说道,心说着田河的心里素质还真不是盖的,被人拆穿了还能脸色不变倒打一耙。
“员外若是不愿意说那就算了,不过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就算了吧,就算两个田家做报酬也不能干了,本官不能就这么被蒙在鼓里当傻瓜吧。”宁大官人喝了口茶淡淡说着,“本官可是在这儿等了员外很多天...啊,你知道吧?”
“我知道个屁。”田河心道,他在沉默,便已经说明了问题。
这事说来也是巧合,自从李今是月前将店铺中的下人伙计换成了宁夏军中的士兵,原先的人经过筛选的便留下的便参了船队,然后像士兵一样训练,美名其曰以后出海的时候可以自己护卫船队,因为整个大明总共也只有四千人,所以动静也十分小。
李家本来便是有船只的,而且在宁夏好早便开始制造了,现在已经有了不少,便是宁致远的第一支水军的雏形,以商人的形式存在,意外便拦截到了那支船队,在这大明境内自然不会去拦,关键是这些船只已经去了皮岛那一块,正是李军那儿,接受着李军的管制。
宁致远对他的这一步棋颇为满意,是真正的暗自发展实力,财不外露,然后当收到信说拦截了一直大明粮队的时候,还是来自江浙田家,宁大官人当时心中的感觉可谓是一片懵逼,然后以为田家这是生逢此事要投敌了,却也没有声张,直至今日田家找上门来,说明他们还是需要自己抢救一下,投敌应该是不会了。
中间掺杂了一个白莲教宁致远觉得什么事都想得通了,至少可以勉强给个解释,毕竟人家造反要钱,田家又有钱...宁大官人突然觉得自己脑中好像闪过什么灵光,田家有钱,所以有了白莲教的出现,那之前的李家呢...?
如果也是这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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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田河满脸无奈,这是他喊得第五遍了,不是说好的让自己考虑吗,怎么自己考虑好了又不理人啦?对宁致远他还是不敢一耳光子甩过去,只能继续喊着。
宁致远保持着思想者的姿势终于松动了,然后看了看田河说道,“你刚刚在喊本官吗...?有什么事说吧。”
田河此时也没有资格和心思评判宁大官人脸上茫然的神色,然后叹着气说着,“自从上次高价和那些纺户签了文书,本意是打压着李家,可惜事与愿违,李家愈发壮大,但饶是如此,我田家要担上那些损失还是不在话下的,然后一个商人找上了门来...他说可以用高出两成的价格收购那些原料布匹,田某一开始自然是不信的,就算那个人是沈家子弟我也不信,因为现在的局势除了李家,谁收布匹谁赔钱,但是对方说了是...销往东北...”
“一开始我也犹豫,因为他还说过要运粮食去东北,这件事我怎么能干,是抄家灭族的大事!但后来对方说了,只要一次运十万石过去,以后就不用运了,而且对方的粮食还是以市价一两一石买的,我也就同意了,毕竟现在有了甘薯粮食已经不值钱了,那田家也不用因为这些布匹发愁了...”
“你是怎么活这么大的?”宁大官人倒是很惊奇,“后金会差你着十万石粮食吗,不对...你们运的不止十万石,有二十万石。”宁大官人怒了,“现在你还敢骗本大人,是不是找死!”
“这....哎...大人真是神通广大,还是且听田某说吧,怎敢再骗你。”田河一愣说道,“田家只有十万石,还是十万石是沈家的,正因为如此,田某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