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郡城。
城楼上,人影穿梭,到处都是飞速奔跑的兵卒,大战一触即发,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会有空说笑打闹,所有人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只想着好好的守住魏郡,城外,匈奴人已经扎下了营寨,随时就要发动攻击,东西南北,四面都有敌兵围堵,气氛空前的紧张,一股凌冽的肃杀之气,早已将魏郡整个给笼罩住了。
陈削来过信了,让张宁务必带人守住魏郡,这个命令,换了别人,早就吓坏了,好像被人给抛弃了,指望一群没上过战场的新兵把守城池,面对的还是五万匈奴人,这场仗,谁都知道,一旦开战,战况必然空前惨烈。
可张宁理解陈削,陈削不能派兵来救,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整个冀州,到处都在打仗,贾诩领兵迎战韩遂和马超,徐庶抵挡曹操,陈削阻击孙坚周瑜,谁也不会轻松。
城中只有三千老兵,第一时间,全部上了城墙,就连张宁的三百女兵,也早早的登上了城楼,张宁白雀更是顶盔贯甲持剑守在了城楼上,那些新兵,见两位夫人都登城参战了,一个个,顿时心中热血上涌,全都用力的攥紧了手中的刀枪棍棒,连女人都参战了,这个时候,谁也不能认怂,何况人家还是少帅的夫人。
王贵感动的眼圈都红了,这趟离家敢来参战,他一点也不后悔,即便家里的婆娘离他而去,再也不会原谅他,他也心中无悔,少帅不仅仅让大家过上了好日子,更给所有的普通百姓带来的希望,无论是谁,走到大街上,都能昂然仰首,再不被人小视,这一切,大伙心里都明白,一旦此战失败,好日子也马上就到头了。
保卫国家,大道理,他们不懂,但是,守护家小,保护亲人,这一点,不需要任何的鼓动,每一个人心里都清清楚楚。
“再过几年,我的娃就要从寒门学院出来来,到时候,我们家,也就有盼头了。”胡大锤是个铁匠,三十五六岁,黝黑黝黑的,半露着膀子,身子很壮健,留着一脸的络腮胡,现在被认命为王贵的副将,一起跟其他人镇守北门,看了胡大锤一眼,王贵一脸的羡慕。
“你算是熬出来了,等你的娃出来当了官,可就光宗耀祖了。”
胡大锤一脸的感慨“是啊,这些,以前连想都不敢想,就算做梦也梦不到,读书?那是咱穷人该念道的事吗?可是,这都多亏了少帅,少帅说了,等这些孩子从学堂里出来,每一个人,都不会轻慢,都会给他们安置,即便再不济,至少也是个县尉啥的。”
郭嘉曾说过,最多十年,只要灭不到陈削,陈削的势力,放眼天下,谁也无法阻止。
整个北方大地,数百家寒门书院,近十万寒门学子,种子早已经种下,隔在以前,陈削身边没有能人可用,世家文人也不会甘愿为他效劳卖命,可是,这些寒门书院,可是陈削当初勒紧裤腰带力排众议决定的事情,一旦这些人学业有成,陈削还缺人吗?,这些学子指定死命效力,到时候所爆发出来的能量,必将让陈削的霸业,如虎添翼,飞速崛起。
莫欺少年穷,十万有志少年,想想就觉得可怕?
汉末,想要入学,就算是有钱人孩子,也未必人人都有书念,整个天下,有名气的学院,屈指可数,颍川书院,虽然是其中的翘楚,可是,那里穷人的孩子无法踏进一步,只有当地的望族子弟才有资格,水镜山庄,要求更是严苛,徐庶,曾在水镜山庄门前长跪不起,要是不毅力过人,有着远超旁人的决心,司马徽也不会破格准他入学,诸葛亮,也算琅琊郡的望族子弟,可是家族没落,也只能下跪。
当然,不论是颍川书院还是水镜山庄,堪称汉末最顶级的精英教育,出来的学子,都是一等一的才俊,但是,陈削走的却是一条与众不同的路,论学生,寒门学子水平有限,但是,他们数量惊人,足够衷心,永远没有世家子弟的那种私心杂念,他们的心中,只忠于陈削一个人,这么多人,陈削也没指望他们独当一面,但是,当个郡县的县尉啥的,也算绰绰有余,等这些人都得到安置,整个冀州幽州一带,就像一架全力运转的机器一样,必将发挥出惊人的能量。
胡大锤咬了咬牙,“为了让俺的娃安心的在学堂继续上学,俺就算死,也豁出去了,何况,这城外来的还都是匈奴狗,对待这样的畜生,压根不用客气。”
胡大锤这样,身边的每个人几乎都群情激愤,战意高昂,虽然他们懂的不多,但是,却都是土生土长的普通老百姓,这样的人,虽然生活艰辛,却永远不会忘本,谁对他们好,他们都会时时的刻在心里。
大战一触即发,而魏郡城中最大的寒门学院,气氛也空前高涨,所有人都要求回家拿起武器参战,因为魏郡是冀州的治所,这里的学堂足足招收了一千名各地赶来求学的学生,学生们,永远觉悟最高,他们远比他们的父辈懂的更多,打败了,意味着什么,不用别人解释。
可是,张宁却下了军令,这些学生,谁都不能参战,他们是冀州的希望,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白白的死在城墙上。
城里的百姓,家家户户都燃起了炊烟,每家每户,都像过节一样,杀鸡宰羊,做着最丰盛的饭菜,城中的所有店铺,几乎都在门上亮出了近乎白送的优惠,为了支援将士们守住魏郡,每个人,都在尽自己的分力。
华雄的三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