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不少人的心也提了起来,原来宋安然是按照每个人的表现发赏银,而不是单纯根据职务和亲疏关系。这样一来,那些想要偷懒和浑水摸鱼的人就要当心了。
不管怎么样,有赏银拿,总归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有了这么多赏银在手,大家干劲十足,一定要将年夜饭办好。
宋安然大手笔给下人们发赏银,自然会引来非议。
比如周氏,比如二太太三太太。就连叶太太和文老太太也暗自咋舌,觉着宋安然手太散,根本没有当家人的态度。
按照叶太太的想法,一个月前,颜定大婚的时候已经给下人们发过一次赏银。这次过年,完全可以一文钱赏银都不发,那些下人也不敢说一句废话。
当然这是国公府的家务事,叶太太一个外人,没有说话的资格。
叶太太没有资格,但是三太太有资格。
二太太三太太,还有周氏都来到上房。
她们的目的很清楚,就是来告状的。宋安然太荒唐了,国公府的银子不是大风刮来的。宋安然想得好名声,也别用国公府的银子啊。
宋安然那么有钱,怎么不用自己的钱去打赏那些下人。就知道拿国公府的钱去买名声,简直是乱弹琴。
三位太太,你一言我一语,将宋安然说得一无是处,好像宋安然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颜老太太冷眼看着三个儿媳妇,问道:“都说完了吗?”
三位太太你看看,我看看你,大家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还是周氏出面说道:“老太太,大郎媳妇这么做,会坏了规矩。将那些下人的胃口养大了,以后我们想差遣人做事,只怕都差遣不动。”
二太太连忙附和道:“大嫂说的对。大郎媳妇光想着邀买名声,却没想过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会子大方,大家都挺高兴的。
可她不想想,要是哪年遇到饥荒,她拿不出这么多银子来打赏下人的时候,到时候该怎么收场?到时候她还使唤得动那些下人吗?”
“缺了打赏银子就使唤不动的人,我不敢要。这种人,我会直接赶出国公府。这年头才子难寻,两条腿的下人满大街都是。赶走十个一百个,转眼我就召进来两百个。还愁没人使唤吗?”
宋安然带着下人,施施然走进来。她先给颜老太太请安行礼,然后才给三位太太见礼。
宋安然直面三位太太,说道:“我知道婆母同二婶娘三婶娘,对我管家的方式很不赞同。但是我还要重申一次,我有我的规矩和做事原则。既然我是掌家人,那么这个家就得按照我的方式来管。”
周氏呵呵冷笑两声,却没说话。
周氏是个聪明人,之前她抨击宋安然,不代表她会一直这么做。这会周氏的立场早就变了。她打算让宋安然去对付二太太三太太。宋安然是大房的人,宋安然赢了,就是大房赢了。所以周氏这个时候很明智的闭嘴,不去拆台。
二太太跳出来,怒道:“大郎媳妇,我不管你的方式,还是你的原则。你这么糟蹋国公府的钱,就是不对。公中的钱,不是你们大房一家的,我们二房和三房也有份。你拿着大家的钱去做好人,当大方人,我第一个不同意。”
三太太也是一样的意思,公中的钱是大家的,宋安然不能这么做事。
宋安然嗤笑一声,“打赏下人能花多少钱?五千两还是一万两?不过是两三千两,就图个高兴,结果二婶娘三婶娘就急了。一口一个公中的钱,不能乱花。二婶娘三婶娘随便买两套头面首饰,都不止这两三千两吧。二婶娘和三婶娘至于这么小家子气吗?”
“这根本就是两回事,你岂能混为一谈。”二太太怒道。
宋安然嘲讽一笑,“二婶娘,你在指责侄儿媳妇之前,怎么不先问问侄儿媳妇为什么会这么大方。”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邀买名声。大郎媳妇,照着你这个当家方式,我们国公府迟早会被你败光。”
宋安然哈哈一笑,“这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二婶娘。照着二婶娘那个贪墨方式,国公府才会迟早被你败光。”
“你胡说八道。”二太太急了。宋安然要脸吗,竟然还敢替她贪墨的事情。
颜老太太轻咳一声,
提醒道:“大郎媳妇,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不准再提起。”
“孙媳妇遵命。”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宋安然指责二太太贪墨,又打脸又揭短,难怪颜老太太要出面提醒她克制。
宋安然轻声一笑,“二婶娘和三婶娘都很不服气我,估计我说破了嘴皮子,你们也听不进去。既然如此,那我就拿出点真材实料出来。来人,将东西拿上来。”
东西?什么东西?
大家都好奇地盯着大门口。
宋安然话音一落,几个账房就拿着账本走了进来。
周氏见了,了然一笑,心知肚明宋安然想做什么。还有什么比真实的数据更有说服力?
三太太率先问道:“大郎媳妇,你将账房先生叫来做什么?”
宋安然挑眉一笑:“二婶娘同三婶娘质疑我不会当家,说我糟蹋公中的银钱嘛。那我就让你们看看今年的总的收支账目,看一看我到底会不会当家?看看我的管家方式到底好不好?
我先将丑话说在前头,等会你们见了账本,认可了我的能力,以后就不准再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