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辈,虽然老爷寨那帮土匪已经离去,但他们吃了这么大的亏,不排除会前来报复,我看这里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趁早离开的好。”柳天舒有些担忧地说道。
今晚之所以逼退秦飞汉等人,其实全是因为这是晚上,秦飞汉摸不清柳天舒的底细,又看到自称刘毅的人枪法精准,这才不得不退去。但如果等到天明,他知道这边并没有多少人,说不定又会追上来。
这里离前面的留谷县城,还有五十多里山路,柳天舒觉得还是赶到留谷县城再休息比较安全。
毕竟这时的留谷县还没出现鬼子,城里的保安团应该还没撤走。
秦飞汉就算胆子再大,恐怕也不敢与留谷县保安团对抗。
“你说得对,我们这就连夜离开。”柳广志听到柳天舒这话,略想一下点了点头,随即让他的人立即收拾行李。
被土匪抢去的财物,已经全部找回,柳建功让人将两个死者的尸首放在马车上,与收拾妥当的柳天舒一行,离开寺庙向留谷县城赶去。
谭六正在指挥手下忙着为东家整理被土匪弄乱的东西,他听到庙门前传来马车的声音,抬头一看,就见三辆马车离开寺庙,沿着大道往西离去,顿时心里一紧,连忙对蒋老太爷说道:“老爷,我看见柳家的人已经离开西去了,我们是不是也离开这里?”
其时寺庙里到处是悲痛的哭声,蒋家也死了不少人,这时其亲近的人自然哭哭啼啼,那个八姨太这时也跟在蒋老太爷身边,不住用手绢拭着眼泪抽泣。
蒋老太爷跟着家人一道赶回寺庙,却没见那个自称血手快枪的人出现。按说,他今晚出手是为了报答自己当初的救命之恩,这恩人安全了,他无论如何也应该出现一下,可谁知直到这时,也没见他半点影子。
因为这个,蒋家三少爷年仅八岁的小儿子在那场混乱中被土匪用刀刺死,这时蒋开明夫妇正处于悲痛之中,听到谭六这话,蒋开明立即恶声恶气地说道:“都怪你,还说自己是什么铁罗汉,连土匪都打不过,连累了我家小宝,你赔小宝的命来。”
听到这话,蒋老太爷眉头一皱,望着三儿子喝道:“混帐,小宝死了谁不伤心?你有能耐向土匪说理去。”
蒋开明的老婆听到这话,不住流泪说道:“都怪那个什么血手快枪,也不早点出来,亏得老爷还对他有救命之恩,如果他早点出来,小宝怎么会死啊。”
蒋老太爷听到儿媳也在埋怨,心里更加烦躁,望了一眼已经消失的柳家一行,将脚一跺喝道:“哭什么哭,哭丧啊,就知道哭,还不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他这一番喝斥,蒋开河立即指挥蒋家的人收拾东西,然后在谭六等人的保卫下,连夜往留谷县赶去。
他们这一走,其余逃难的人,自然也慌里慌张地跟着往西跑。
蒋家虽然在这场变故中丢了一箱大洋,不过,谭六却将土匪留下的枪支都收集起来放在车上,蒋开河这时也拿了一支手枪插在腰间。
寺庙转眼变得平静,待逃难的人离开不久,紧闭的寺庙大门悄然打开,一个人影往四周看了看,立即朝着东北方向跑去,转眼消失在黑夜之中。
黑夜赶路,虽然姜美娟答应付给车夫双倍的价钱,但速度仍然不快。好在经过大半夜的惊吓,大家心里都很紧张,这时却也能强忍住倦意往前赶了。
“姑姑,你说血手快枪怎么这么厉害啊,连开山虎都被他吓走了。”姜金龙十分好奇地望着姑姑说道。
今晚的经历,让姜金龙姜金虎既感到害怕又感到兴奋,特别是那个叫血手快枪的,仿佛天神一般,转眼就让土匪狼狈离开,而且还将抓去的人质全部救回。
想到姑姑就是因为血手快枪的仗义相救,才化险为夷时,这两个少年对血手快枪刘毅的崇拜之情,仿佛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就是傅金阳,这时对那血手快枪,也是又好奇又敬佩。
“厉害,当然厉害了,哪像有些人,看到土匪来了,吓得丢下别人一个人溜走了。”姜美娟眼光瞟了瞟走在前面的柳天舒,故意拉高声音说道。
虽然在她被赵小梅找回来后,石强又将大洋还给了她,但姜美娟对柳天舒和石强丢下他们独自逃走十分不满。
特别是想到自己差点被土匪抢到老爷寨去当压寨夫人,她心里对柳天舒更是充满恨意。
赵小梅已猜到那个所谓的血手快枪,应是柳天舒临时杜撰出来的名字,这时听到姜美娟愤怒的话,心里却是暗自好笑。
不过,既然石强和柳天舒没在姜美娟面前说出真相,她自然得替两人保密。
如果让秦飞汉知道血手快枪就是柳天舒,说不定就会不顾一切来找天舒哥哥的麻烦。
柳天舒听到姜美娟这话,只得摸摸自己的鼻梁,装着没有听见,而是快步走向柳广志的马车边。
看到柳天舒根本不接自己的茬,姜美娟恨恨地哼了一声,将眼光转向路边黑黑的树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家的马车离得不远,这边的动静自然传到柳广志的耳里,他看到柳天舒过来,就笑着说道:“你怎么不解释?”
“呵呵,柳老辈,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有些事心里知道就行,不一定要说出来。要知祸从口出。”柳天舒笑了笑低声说道。
他倒不是怕秦飞汉知道是自己搞鬼,前来找自己报复。只是他觉得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再说,让血手快枪成为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