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个小镇上,柳天舒三人感觉有些饿了,在街上找了一个早点摊,一人要了一碗混饨,坐在街边的小方桌前,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
位于天津和北平周围的乡镇,毕竟是鬼子控制的核心区域,鬼子和汉奸倒也不敢太过胡作非为,而且就是各路口的据点之类,很多时候周围的百姓都可以自由来往。
当然,过往的行人还是要带良民证之类的证件,因为鬼子的便衣侦缉队时不时会对陌生的行人进行突查。
另外就是遇到上面有命令,也会设卡对行人进行检查。
他们三人进镇子的时候,镇子外炮楼里的鬼子和皇协军除了几个站岗的,其余的人还在被窝里睡大觉。
现在已是夏末,正是眠人的时候,守卫这些据点的鬼子和伪军,并不能像那些紧挨着八路军活动区的同伴那样,可以隔三岔五下乡扫荡,他们很多时候,还得注意自身形象。
就算是闯进别人家里的强盗,他们也要露出伪善的面孔。毕竟日本鬼子还挥舞着建立大东亚共荣圈这块遮羞布不是。
不过,柳天舒三人的装扮,却是给那些便衣侦缉队的形象一般无二,就是三人带着的驳壳枪,都是大摸大样的挎在肩头。
卖早点的老头,看到三人这么早就出现,心里不由嘀咕,不过,他一看就知道这三人明显不是好说话的角色,那态度自然就显得十分卑恭。
至于早点钱,心里却是早就没想到会收回来。
舒服地吃了碗里的混饨,柳天舒的眼睛瞟向街头,看到这时有百姓从院子里出来,有的更是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不由眯起了眼睛。
接下来柳天舒觉得应该去找辆马车,虽然北平天津的小特务,现在大多都骑自行车,但一时之间,他并没想好去什么地方弄这个玩意。
再说,石虎还未必玩得转这个洋玩意。
离开那家早点店前,胡千石将一张五百元的联银券放在桌上,让那老头大感意外。
在街上走了一圈后,柳天舒看到一家车马店,就让胡千石去租了一辆马车,然后三人上车,向镇外驶去。
出镇子的时候,两个打着哈欠的皇协军,看到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顿时精神一振,将枪从背上取下端在手里,立即迎了上去。
这马车是镇上刘大掌柜车马店的,上面有特别的标记。不过,这些负责治安的皇协军,与镇上很多商家都很熟悉,而且与这些商家的伙计暗中达成了协议,如果车上的货或者人是陌生人,在过关卡的时候,会向负责守卫的皇协军传递信号。
这样负责关卡的皇协军等,知道车上的人或者货物是外地人的,自然会设法敲诈一番,弄几个小钱去喝点小酒。
这其实已成了公开的秘密,而负责小镇治安的日军指挥官对此也是心知肚明,毕竟这些皇协军的军饷,很多时候并不能到位,要让他们为皇军卖命,自然得给点甜头。
“站住,干什么的?检查?”两个皇协军气势汹汹地朝着马车喊道。
柳天舒三人其时坐在马车里养神,没想到马车没走多远就留下,还传来皇协军的喝令声。柳天舒顿时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向石虎努了努嘴。
石虎撩开马车帘子露出一张不悦的脸。
“你们想干什么?”
看到只有两个瘦精瘦精的皇协军站在面前阻拦,石虎心里更加不爽,语气寒冷得如同千年冰山。
可惜这两个皇协军这时眼里闪耀的,全是满天飞舞的钞票,哪顾得上去体会石虎语气中的不悦。
“皇军有令,所有进出镇子的人员,都得接受检查,少啰嗦,下车下车,我们要检查。”那个皇协军朝着石虎喝道。
石虎听到这话,腾地跳下马车,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搧了过去。
那个精瘦的皇协军被他这猛力一搧,竟然向一边飞去。
“瞎了你的狗眼了,也不看看我们是谁,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话间,石虎将手一翻就伸向挎着的驳壳枪。
旁边那个皇协军顿时吓得脸色惨白,他们在这镇上负责治安一年多来,还从没见过如此嚣张的人。
就在这时,旁边的炮楼里跑出几个皇协军来,为首那个歪戴着帽子,跑到跟前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不过,跟着他出来的几个皇协军,却将枪口对准了石虎。
“八格。”石虎见此,不由怒火中中烧,朝着那个皇协军军官吼道:“快把路让开,否则,死拉死拉的。”
看到石虎目露凶光,那皇协军军官不由额上冒汗,刚要说话时,一个日军军曹走了过来。
那军曹带着几个荷枪实弹的鬼子兵,走到近处正好听到石虎用日语骂人,而且听那语气,似乎车上有重要人物,立即小心问道:“请问阁下是?”
他说的当然是日语。
石虎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证件,傲慢地递了过去。
“这是我的证件。”
那鬼子军曹接过一看,发现竟然是特高课行动处的证件,顿时两眼热辣辣的望着石虎,两脚一并喊了一声对不起,就将证件递给了石虎,转身朝着那皇协军军官吼了一声把路让开,然后目送柳天舒的马车离开镇子向远处驶去。
华北日军总部所属的特高课,在这些负责治安的日军心目中,已是一个高山仰止般的存在,而行动处里面的特工,全都是帝国的精英,没想到这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今天竟然经过自己的防区,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