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章周宏和向罗全意见相左,江金勇望着柳天舒道:“天舒,你的意见呢?”
“参谋长和章副支队长所说的都有道理,我想了一下,上级的指示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不过,对第三战区的顾长官我并不了解,但从他急于让军部渡江北上可以看出,他对新四军并没有好感,两军的合作也一定会存在矛盾。上次中央让一二支队北上,应该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只是一二支队主力北上后,茅山根据地要独自面对日军的围攻,压力很大,如果我们在浙西占稳脚跟,就可以与苏南根据地的部队互相支援,那样江南的抗日局面就会有新的发展。而从国民党这段时期的表现来看,应该不愿意看到我们在敌后大力发展抗日根据地,所以,为了避免意外,我认为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友军身上,我们第七支队还没有看见鬼子一枪不发就躲着走的先例。参谋长,你们先拟定行动计划,五天后部队开拔。”柳天舒想了想,最后决定走天目山北面与茅山根据地交界的地区,然后再从天目山东边南下临川。
既然支队长已决定走固城、南丰、后佛,向罗全作为参谋长,自然不再反驳,立即表示这就让支队的参谋根据掌握的资料,制定支队行军方案。
接下来这几天,柳天舒让周爱国的侦察大队分成无数的小分队,向固城、南丰和后佛一线渗透侦察,同时通过军部了解芜湖、高淳、溧阳日军情况。
至于支队后勤部门,则尽量筹集部队所需物资。
第七支队过江,虽然军部支援了一部分粮食物资,但根本不能满足部队的需要,幸好这次南下,部队后勤部门按照一个月的给养进行了准备。这到了罗场后,支队后勤部门将支队这两年积攒下来的大洋之类拿了出来,在罗场周围购买物资,甚至还请配合他们的第三支队帮着购买。
柳天舒这两天分别到驻扎在罗场周围的三个步兵团检查部队情况,看到各团的官兵得知要到浙西去打鬼子,大家眼里都透着激动,全没有离开皖东后的失落,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其实这多亏了支队里的政工干部,在他们耐心细致的思想动员之下,这些纯朴的战士,都明白了离家打鬼子的重要性,自然也就没有离开家的那种难舍。
走到三团一营,看到那次与日军交换战俘救回来的严强,柳天舒不由关切地问道:“严连长,现在身体怎么样?”
“报告支队长,我已完全康复了,就盼着你一声令下,上战场好好打鬼子。”严强被换回来后,在宁远由康医生及时做手术,取出了身上的弹片,然后又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治疗。在第七支队离开王家店南下的时候,他伤愈出院,在他强烈的要求下,与两百多个被救回来的新四军一道,加入了第七支队。
他因为原来就是新四军的连长,三团一营三连长不幸牺牲后,被欧标飞任命为一营三连长。
“你放心,仗有你打的。”柳天舒听到这话,拍了拍他的肩头。
五天后,作为开路先锋的一团迅速离开罗场,向固城方向挺进。同时二团与团直属随后跟进,三团仍然负责断后掩护。
不过,为了避免大军挺进时,芜湖南下罗场的鬼子给自己制造麻烦,柳天舒让二团一营加上一个迫击炮连,趁着夜色突然北上,到晚上十点时,向守在团溪的日军大队发动攻击。守团溪日军大队长吉川,接到小原康泽的指示后,早在团溪构筑坚固工事,同时将整个大队呈梯次布置。
只是他没想到新四军会突然集中炮火,对其前沿阵地进行轰击,转眼间将守在前沿阵地上的日军炸得伤亡惨重。炮击停止,已逼到近处的一营一连随即向日军阵地发动攻击,激战半个小时后,将日军赶出前沿阵地。
吉川在新四军用迫击炮轰击其前沿阵地时,就急令炮兵确定新四军的炮击阵地,不过,等到吉川的炮兵确定了大致位置用步兵炮进行反击时,却发现新四军的炮弹不再飞出。
吉川的炮兵按照推算出来的位置进行了一番激烈轰击,将那块平地炸得尘烟四起。
吉川大队的炮兵以前没与第七支队交过手,并不知道新四军第七支队炮团迫击炮连的战术有多刁钻,更不知道第七支队的炮火轰击讲究的是快速突击,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根本不会在一个位置与对手死磕。
他这一番炮火凶狠报复,不但没能打掉配合一营行动的迫击炮,反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这时跟随行动的两个步兵炮组,根据鬼子打出的弹道,推算出了鬼子炮兵阵地的位置,经过一番准备后,在指挥员的大声命令下,两门步兵炮立即开始急速发射,炮弹在夜空中拉着长线,转眼就落到了吉川的炮兵阵地上。
正在起劲发射的鬼子炮兵听到天空中有异响,立即判断有炮弹向自己的位置飞来,骇得脸色大变,急忙扔下步兵炮转身逃跑。
可惜炮弹跟着落地,立即在阵地上炸起一团一团的烟雾,吉川大队所属的两门步兵炮随即被摧毁,炮兵小队的炮手伤亡过半。
打完一个基数的炮弹后,这两个步兵炮组立即按照事前的规定进行转移,跟着主力向东跑去。
吉川的步兵炮被打掉,前沿阵地又被新四军攻占,派出去反击试图抢回阵地的一个中队,转眼就被新四军用轻重机枪掷弹筒六零迫击炮打得溃不成军,不得不退了回来。
吉川看到打了不到一个小时,自己就损失了两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