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日军不顾伤亡,仿佛着了魔一般向阵地冲来,一连长不由热血沸腾,在阵地上来回跑动,指挥战士拼命阻击。
双方激战了十来分钟,一连伤亡过半,剩下的战士两眼喷出仇恨的火光,不断装弹拉栓开枪射击。
可惜日军这时也杀红了眼,松冈的步兵炮拼命朝着前沿阵地后面的二连阵地进行轰击,阻止岭上部队对前沿阵地的增援,同时如同蝗虫一般的日军,不顾身边的爆炸,不顾同伴的惨叫,发了狠地朝着阵地冲来。
渐渐地,一连的阵地有两处被鬼子突破,守在那个位置的战士全部牺牲,一连长心里一急,只得从正在激战的战士中,抽出几人跟着自己前去堵口子。
四个战士接到连长命令,提着枪跟着连长沿着战壕向南狂奔,刚跑出一百米,就见战壕里人影闪动,头上的钢盔在落日中闪着寒光。
“给我打!”一连长怒吼一声,抬起手枪,啪啪啪连开三枪,将两个鬼子打翻在地,跟在身边的战士,也迅速抬枪射击。
鬼子这时也看到迎面冲来的新四军,顿时哇哇大叫着一边狂冲一边开枪,转眼间,跟在一连长身边的战士,就只剩下一个。
一连长看到一个鬼子狞笑着向自己扑来,急忙抬起手枪猛然一扣,可惜枪膛里传来一声空响,子弹却是打光。
眼看鬼子刺刀就在捅到胸前,一连长大吼一声,脱手将手枪朝着鬼子脸上砸去。
那鬼子眼看着面前这个拿手枪的新四军军官就要倒在自己的刺刀下,没想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带着风声向自己的脸上飞来,立即下意识一躲。
一连长趁着这个功夫,不退反进飞身扑上,抓住鬼子的手腕同时猛然提膝,那鬼子只觉裆部如遭重击,剧烈的疼痛让他两手的力量顿失。
一连长抓住时机,两手抓住鬼子手里的三八大盖猛力一拉,竟将步枪抢了过来。
那鬼子失去步枪,再加裆部的剧痛还没减缓,不由连退两步。
“杀!”一个让人心惊胆寒的喊声响起,那鬼子还没反应过来,又觉腹部一阵剧痛,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从用手枪砸到扑过去重击鬼子抢压步枪,一连长的动作如同电光火闪,不待其他鬼子反应过来,他已手持抢过来的步兵,仿佛天神一般朝着另外两个鬼子扑去。
跟在他身边的那个战士,这时也干掉了一个鬼子。这时喘着粗气浑身是血地冲到一连长身边。
剩下三个鬼子看到这两个新四军挡住了道路,立即大喝一声,恶狠狠地扑了上来。
就在一连长和那个负伤的战士与鬼子竭力拼杀时,鬼子如潮水般涌上了阵地……
因为炮弹炸起烟雾的阻挡,二营长根本看不清前沿阵地的情况,不过听到不断响起手榴弹的爆炸声,他的心可是沉到了海底。
只可惜鬼子用炮火压制二连阵地的同时,也用炮火切断了增援前沿阵地的道路。
好在鬼子的后缓部队,也被临时支队的炮火阻挡,暂时还不能冲上来。
石强和陈剑站在指挥所里,看着前沿阵地枪炮声密如炒豆,同时第二道防线上也是爆炸声不断,两人脸色凝重如铁。
没想到小鬼子这次真的要玩命,看来,前沿阵地的部队凶多吉少了。
战打到这个时候,增援部队又上不去,他们又退不下来,除了死战,恐怕别无他途。
果然,在天黑前半个小时,临时支队的前沿阵地相继丢失,守在前沿阵地的两个连战士,全部壮烈牺牲。
得到这个消息,石强和陈剑以及六十八团七十二团团首长,全都热泪纵横。
自从独立师成立以来,还从来没有出现个全连壮烈牺牲的悲壮战例,没想到在这短短两个小时,就有两个连壮烈牺牲。
石强用力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望着远处道:“鬼子现在的情况如何?”
“支队长,鬼子占领我前沿阵地后,立即在那里构筑工事,似乎要与我军对峙。”一个参谋听到石强的话,连忙说道。
“与我军对峙?”陈剑不由沉思了一下,然后盯着地图看了半天,望着石强道:“支队长,我看鬼子今晚说不定会继续发动攻击。”
“说说你的理由?”石强听得神情肃然。
“支队长,你看,江成支队的目标已十分明确,就是进攻并占领我石田县城,而龙姑岭可以说是石田县城的一道重要门户,只要攻下龙姑岭,我军将无险可守。再说,江成支队虽然损失了山炮,同时也伤亡了差不多一千人,但这点损失,对于一支近万人的部队来说,算不了什么,况且江成这个老鬼子为了找回丢掉山炮的场子,也会发了狠的命令部队向我攻击。”陈剑沉稳地说了他的想法。
石强想了想道:“你的想法很有道理,看来,我们原来准备的夜间反击恐怕不能如愿了,这样,命令六十八团和七十二团派出部队坚守阵地,严防鬼子趁着黑夜发动攻击。”
鬼子占领了前沿阵地,等于堵住了新四军反击的道路,仗打到这个时候,石强觉得只能硬顶了。
柳天舒得知江成支队攻占了龙姑岭下的前沿阵地,天黑的时候并没有撤退,而是派出部队守在阵地上,立即知道石强和陈剑遇到了硬骨头。
不过,任何一支军队,如果没有经历过惨烈的战斗,根本不可能成为一支铁军,而独立师自成立以来,虽然与鬼子多次发生激战,但都是扬长避短,所以部队伤亡并不大。
这样的结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