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张清汤挂面似的脸上,未施粉黛,表情淡漠得仿佛她不属于这个人间。
但,右手手臂捧在腰间的两纸包,又显得她是一个接地气的普通人。
糖炒栗子,还有一份是什么,他不清楚,只闻到了很浓的香味,那种香味好像闻过。
青舞几乎是屏息着,忍受着这份尴尬,以及他那灼灼的似乎要把她看透的目光!
当电梯门终于敞开,她终于暗暗松了口气。
韩翊还愣着不动,她不客气地从他身边经过,快速出了电梯,韩翊不疾不徐地跟着她,到了家门口。
笑笑早就睡着了,青舞看着桌上的一包糖炒栗子一包烤地瓜,心想还是留着给她明天吃吧。
韩翊刚进门,快速换了鞋子,走到客厅沙发边,一屁.股就坐了下去,“累死老子了!”
他靠在沙发上,双脚搭在茶几上,后仰着头,闭着双眼,一副就要累得睡着的样儿。
青舞看着他,皱着眉,他这几天一直在忙吧,手臂上的伤,好了没有?
没有问,只是悄悄地去了厨房。
煲的鸡汤还在,她热了鸡汤,又用鸡汤煮了一大碗面条,加了两只荷包蛋,不一会儿,端着托盘出去了。
只见客厅里的韩翊,不知什么时候吃起了糖炒栗子,栗子壳随手丢在茶几上,茶几上还有地瓜皮。
这个臭混蛋,垃圾桶就在旁边,不知道往里面丢,当的什么兵?生活作风一点都不严谨!
“给我做的?对我这么好?”韩翊幽幽地问,心里早乐开花儿了!
青舞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点点头,“你趁热吃吧,我去看笑笑了。”
刚要离开,手腕被他捉住,嘴边被塞了什么东西,青舞垂眸,“吃啊!我给你剥的栗子!”
她愣了下,这才张开嘴,一颗栗子被塞了进来,连带着他的手指也擦到了她的唇、舌头,鼻息间尽是他手上的味道,那是浓烈的男性气息以及烟草的味道。
不是曾经那个成天喷香水的公子哥身上的味道了,她更喜欢后者,很男人味。
含.着栗子,她躲开他,快速地去了笑笑的房间。
这个青舞,到底对他是怎样的感觉?
韩翊看着热气腾腾的鸡汤面,还有一碗汤色浓白,飘着鸡肉的鸡汤,心里暖融融的,他也在心里纠结着这个问题。
能够主动给他做宵夜,这代表,她不讨厌他吧?一定是!讨厌一个男人,还会管他饿不饿?
更何况,他们在床.上的时候,配合得很好,尤其那天早上……
想起那天早上,他又开始想入非非了,心.痒难耐的。
躲在笑笑的房间里,青舞有点不想出去,直到韩翊来找她。
他走到笑笑的粉色小公主床边,原本倚靠着床头坐着的青舞,立即起来,连忙要走,韩翊没拦着她。
他是想留下来,看看他的小闺女,好几天不见了,心里怪想她的。
粉色的床铺里,睡得香甜,皮肤白.皙粉.嫩的小宝贝,怀里抱着一只玩偶,长长的睫毛,一根一根地贴在白.嫩的皮肤上。
“乖闺女,爸爸每天实在是忙,没时间陪你。”韩翊有点愧疚地说道,都没带她出去玩过。
笑笑每天也就上午那点时间有妈妈陪着,其余时间,爸爸妈妈都不在身边。
出生入死的时候,他现在不会无牵无挂了,尤其上次的火灾,冲入火海前,脑子里会闪过笑笑的小.脸,闪过青舞的脸,会想:“如果他死了,她们母女怎办?”
——
“啊——”青舞刚出浴.室,看到床.上呈现半个“大”字形躺着的韩翊,她吓了一跳。
身上只剩下一条牛仔裤的韩翊,赤着上身,左手臂上还缠着纱布,纱布上有干涸的血渍。
青舞皱眉,心情复杂,有对他的心疼,有对他睡在她床.上的气恼。
“你来我这干嘛?”她没好气地问。
韩翊睁眼,看着天花板,“什么你的我的,我跟你,最亲密的事儿都做过了,还分什么你我?”他幽幽地反问。
“会换纱布么?去,给我换纱布去,今天出勤的时候,这伤口又裂开了!”韩翊坐了起来,赤着上身的他,手臂上缠着纱布,看起来,十分野性,俊脸酷帅。
听说他的伤口又裂开了,青舞的心扯了下,连忙点头,浑身直裹着睡袍的她,迅速出去了。
韩翊现在是消防员,她们母女入住这里后,家里的药箱都已经更新过,以防不时之需。
她在里面找到了纱布、剪刀、紫药水……
“你怎么还抽烟?!”刚进门,见坐在床尾的野性十足的男人,手里夹着烟,那样子,更具野性、不羁,青舞皱眉,有点生气。
韩翊却得意地笑了,“把烟灰缸递给我。”他冲她微笑着说道。
青舞白了他一眼,拿过烟灰缸,她拿着烟灰缸站在他跟前,韩翊大.爷似地将烟头按灭在里面,就好像她是他的女仆。
“你以后在家最好别抽烟,笑笑闻到二手烟不好。”青舞沉声道,其实只是想为了他好,笑笑又成了挡箭牌。
韩翊却笑了,“我好像记得某人也在家抽过烟……”他幽幽道,只见青舞的脸色骤变。
她被他堵得没话说。
弯着腰,给他解手臂上缠着的纱布。
“青舞,关心我的,是不是?在你心里,已经把我当成你的男人了,对吧?”韩翊笑着问,嘴角染着愉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