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摘掉了女儿的墨镜,“晓晓,瞧你这脸色、气色!怎么回事?!这么丑,还是我女儿么?”
文澜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儿,嫌弃道。
林晓从小到大都是很独立的女孩,跟父母的关系,用朋友来形容更贴切些,她心理很强大,从不依赖父母,也很少对他们撒娇。
她的父母也常年在国外,他们在国外有时尚品牌。
“不是!年纪越大,你越年轻,吃了人参果了吧?爸爸怎么没来啊?他不怕你被人拐跑啊?”林晓撅着嘴道。
文澜一脸的得意,“晓晓,你太小瞧你爸爸了,他一个堂堂大老板,能没这点自信?妈咪告诉你,自信的男人,是不会疑神疑鬼的!当然,自信的女人也从不疑神疑鬼。”
母女俩走在一起,像姐妹花,文澜牵着林晓,上了黑色房车。
“妈咪……我失恋了……”林晓终于抱住了妈妈的脖子,撒娇道。
“准确地说,我还没有恋爱,就失恋了……真挫败!”林晓撅着嘴难过道,她又开始想杜墨言了……
文澜一点不震惊的样儿,淡淡一笑,“这有什么?难道,你喜欢的男人,都得喜欢你才行?”
“可是我真的很爱他!认识他之后,我才知道,以前的二十年都白活了!以前谈的那些男朋友,都不算男朋友,也都不算爱情!”她大声道。
文澜扬唇,明白她是认真的,她的女儿,终于长大了。
“宝贝儿,别伤心,也别灰心,这个不行,下一个说不定就是你的真命天子了!”
“不要!我就要这个!我就要杜墨言!”林晓坚定道。
杜墨言?
文澜愣了,“宝贝儿,你说的杜墨言,是医生?”
林晓点头,诧异地问她是不是认识?
“你怎么会跟杜澜皱着眉道,“她是妈妈曾经学生也算是小姐妹的老公!”
当然,她的小姐妹,已经过世很多年了。
林晓才知道,妈妈也认识韩遇汐。
父母知道她爱上了大她十几岁的杜墨言,是反对的,气愤老爷子没告诉他们,当然,他们夫妻俩一向很开明,对于林晓,几乎是放养式的教育。
但这次,开明的他们,还是很反对林晓和杜墨言。
“你们反对有什么用?说得好像杜墨言肯跟我好似的!”林晓说着,低头吃饭。
“姐,你为什么非要喜欢老男人?”十八岁的林晨,林晓的弟弟,笑着对她问。
“姐高兴!要你管?!”林晓气呼呼道,“你们谁都阻止不了我喜欢杜墨言那个老男人!这是我的权利!”
她说完,起了身,走向楼梯口。
拿着刀叉的不到五十岁的林!”
——
林晓每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画画,画杜墨言,不需要拿他的照片临摹,只要闭下眼,她就能想起他的眼睛长什么样,鼻子长什么样……
她的房间,依旧洒满了他的画像。
也没忘记杜过的每句话,她开始认真学习、深造,让他明白,她林晓不是他眼里一无是处的草包。
杜墨言则去了加拿大,父母那边,休假、休养。
常年旅居海外的父母,也很开明,从不会催他再婚、生子。唯一担心的是,他活在阴影里,永远走不出来。
“墨言啊,依我看,你还是回去上班的好!多动一台手术,那兴许就是救了一条人命,是不是?”父子俩在下棋,杜爸爸对他建议道。
转眼,他在加拿大的签证也快到期了。
杜墨言点点头,他是打算回去工作,但不会再回华仁,大医院,病患多,压力大。
“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放下的,也该放下了。墨言,你当年没做错!做为一名医生,哪有放弃正在手术中的病人的道理?你当初要是那么做,也早就被病人家属打死了!”杜爸爸又劝他道。
“爸,我只是遗憾,后悔,在她活着的时候,没能好好陪过她!作为丈夫、爸爸,我很失败!作为儿子,我也很失败!也许,作为医生,我是合格的。”他苦笑道。
父母谅解他了,韩家人也原谅他了,但是,没有听韩遇汐亲口跟他说原谅,他永远都没法彻底走出来……
——
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最终,他又回到了医生的岗位。
这两年里,逢年过节的时候,总会收到匿名短信,祝他节日快乐什么的,他淡淡扫了一眼,很快就删了。
以为是以前的病患。
他开始相亲,对介绍人交代过,找条件合适的,不会与他谈情说爱的女人。
借口是:忙,可能没时间照顾女方。
其实,他明白,他只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再也不会跟别的女人谈情说爱,那样,对不起韩遇汐。
稳定交往的对象,是一名大学教师,叫陆琪。为人谦和、知性、大方,三十二岁。
两人在一起,没有一点火花,就像杯子里沉稳不动的白开水,平淡无味。
就像现在,两人出来吃饭,杜墨言拿着刀叉,认真而一丝不苟地吃着牛排,陆琪也同样,几乎没有任何交流,找不到一个可以聊下去的话题。
但,杜墨言反而很喜欢这种状态。
这样的状态跟单身没什么区别,不需要想办法讨对方欢心,也不用经营,关键是,对方也不会生气。
两人吃过饭出了餐厅,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