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诗经中郑风的一首诗,说的是女子在和情朗约会时打情骂俏,这苏大才子一生端正持阿,只有一妻,连妾都没有,想不到还有如此一段fēng_liú佳话。
看着通判等人的眼神,熊大人差点没一巴掌扇过去,这些人平时道貌昂然,骨子里什么东西他当然清楚,此时想的什么他能不知。
还是知府大人眼好,上面竟然有落款,绣的是一个婉儿,显然这是一个叫婉儿的姑娘绣的。
苏炳阳腰里的荷包还在,这看来很有可能是凶手的。
通判转身询问了然,才知道,七天前,这苏公子突然前来拜访,了然曾经和他有一面之缘,这天下名士,文人领袖来此,自然是荣光之至。
苏炳阳说他在这里等一个重要的人,什么人都不见,再三让了然保密,了然自然是一口答应,挑了两个聪明俐的沙弥前来侍候。
像大宁寺这样的皇家寺院,少不了有些权贵来烧香拜佛,更重要的是有些人并不想让人看到,这就是听雨轩的来历,十分保密。
通判很奇怪,怎么一个苏公子的跟班也没有看见,就问了然,了然的答案让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苏公子只带了一个弟子,到这里就让他返回去了。
看着通判等人惊奇的眼光,熊大人不屑一顾,苏炳阳生性淡然,而且他不但文才出众,还有不错的武功。
这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原来文名动天下的苏家还是武学世家。
按照了然的说法,苏公子一个人在这里,他说要等一个人,他喜欢清静,不要大家打扰,他喜吃斋饭,每天都按时间去斋堂和了然等人一起吃饭诵经,有时也谈禅论佛,然后一个人返回听雨轩。
大宁寺并不是武学寺院,但也养有护院的武僧,了然在听雨轩周围也安排了人值守。
一切如常,只到今天早上并没有见苏公子前来吃斋礼佛,了然带着小沙弥前来问候,才发现这苏公子已经死在这里。
再盘问值守的武僧和沙弥,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熊大人愈加烦躁起来,两眼瞪着老了然,看的佛法修为高深的了然大和尚毛骨悚然。
通判看这一向学识渊博的大人已经完全失去基本的逻辑分析能力,只好一边劝慰他,一边梳理分析。
其它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屋里也只有苏炳阳一个人的痕迹,贵重物品也没有丢失,只能从两方面着手了。
一是他在等谁,只要找到陪他同来的那位弟子就可以明确,一个是那个荷包绣品的来历,主簿的老婆就是著名的绣娘,可以让她来帮忙。
另一方面,他们要飞报朝廷,还要向苏家报丧,而对外界要封锁消息,毕竟事情太重大了,一旦传出去,麻烦会更多。
大家也没有别的更好的主意,只好按照通判的意见去办,向朝廷写明奏折,同时请人协助。
为难的是,谁去苏家报丧,这种事派个小吏根本不行,通判,主簿,还有知府大人三人必须要去一个。
知府大人是打死不敢去,理由主官离境必须进行批准,通判主管刑事,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自然也不能去,只有主簿大人最合适。
主簿没有办法,拉着大宁寺的一位高职僧人了净一起做这个差事。
陪同的弟子下落不明这让几人颇为怀疑,要知道,以苏的地位再淡泊名利,毕竟是文坛领袖,孔老二当年窘迫到吃饭都成问题,后面也跟着十几个子弟。
就算苏炳阳此事十分隐秘,大宁寺颇大,在其它地方等候就可以了,怎么说走就走,毫无音讯。
几人毫无头绪,只能封锁消息,所以牵涉此事的人都不能随意外出。
不久,主簿夫人已经有了回音,这刺绣并不是随意而绣,天下刺绣派别虽多,但各有特色和用针习惯,这种双面彩绣是湘绣名字巧娘的针法。
而那丝线名叫天蚕丝,只产于长沙附近的一座山上,是朝廷贡品,只有皇家贵族才能用。
而这种针法,这种材料,只有长沙侯家的绣坊或家人里才能使用。
众人面面相觑,长沙候林家,年前的时候,苏炳阳的同宗弟弟苏舞阳大闹夏侯家的迎亲车队,不就是为了长沙侯的女儿吗?
如果真和此事有关,一面是世袭的王候,另一方面是天下文家之宗,还牵涉到晋阳节度使,大将军夏侯霸,恐怕小小的汉中府还真无能为力。
好在汉中离帝都并不远,第五天一大早,右监门将军,知内侍省事兼南衙总统领杜元辅,和刑部待郎陈准带来皇帝陛下的严旨斥责,知府熊廷春开职留用,主簿,判官两人各罚俸半年。
和二位同来的还有刑部刑事院(既六扇门),大理寺,禁卫军,还有南衙鹰眼司,猎犬司的诸多精英们。
杜元辅好言安慰,这苏炳阳名声太大,如果没捉到凶手就泄露出去,恐怕熊大人会被天下士子们撕成碎片,就连朝廷的威望也会大受折损,所以这哥几个就要背黑锅了。
杜元辅是皇帝身边数一数二的大红人,别说他们几个小小的地方官吏,就是朝廷内的尚书待郎,对他也是恭敬有加。
三人虽然和他素无来往,但也知道此人权柄通天,现在没有找个借口把三人宰掉,三人已经谢天谢地,哪里还敢有丝毫责难。
众人没有丝毫怠慢,连饭都没吃,就勘探现场,重新问讯,杜元辅代天问责后就连夜回京,留下刑部待郎陈准全权负责此案的侦破。
陈准天下名吏,是鞠案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