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大小姐淡淡的眉眼儿,镇定的神情,不由得她的心像吃了定心丸,她只希望好人能得好,坏人得好她也没有招儿。
盛锦妍半天绣一幅抹额是云淡风轻,阡陌很快就做好,奉到老太太面前:“祖母,看看和您头上戴的有区别没有?”盛锦妍嘴角勾钩地笑道,话语轻轻却是千钧万载。
老太太心里一突:她绣出来一样的绣品,她比对着,越来越震撼,别说是色泽一样,就是花朵的大小,绿叶儿的尺寸都是不差分毫!
用的布料,还有阡陌做的针脚都是和别人的不一样,阡陌做得一手很蹊跷的针线,两个是形同一个模子刻的。
老太太的眼睛震惊得定格儿,她有欣慰有喜欢,夹杂了失落,可惜了这不是珠儿绣的!
要是珠儿拿不出证据,应该怎么处置她,安乐王府怎么想?坏了婚姻可怎么办?
欣慰的自己又找到了望眼欲穿的绣品,可惜不是自己喜欢的孙女绣的!
人世间可能没有称心如愿的事,自己这辈子事事都不如愿!
老太太的心里五味杂陈,纷纷乱乱,想了很多很多,其实自己也是想不开,明明大陶氏比小陶氏忠厚得多,自己为什么迁怒她?自己都整不明白,为什么偏偏的恨她?
妍儿也是自己儿子的亲生,糟贱她五年也就够了,可是自己偏偏放不开心结儿,就是对她喜欢不起来。
明明她比珠儿稳重,聪慧、美丽得多,珠儿抢了她的婚姻,自己还很开心!
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自己就是找不出来。
老太太心神恍惚一阵,摇头抛去了纷乱的思绪,自言自语的道:“真是分不出彼此,要不是一个新一个旧,没有人能分辨出来!”
阡陌心里如吃了槟榔顺气丸,两颊的笑靥深了几分。
盛锦妍的心情却是平淡的,离着改造好老太太的偏见还差十万八千里,她那偏向的心已经扭曲,变态的人更是难扭转。
孙嬷嬷连连的说着:“大小姐的绣技真高超。”言下之意谁还不明白,那就是认定都是大小姐绣的了。
盛锦妍平平淡淡的说道:“祖母,孙女的绣品可是有不能替代的记号儿。”
“记号在哪里?”老太太没有看到哪里有记号,奇怪的问道。
“祖母,等明天三头对案,您老就一目了然了,时辰不早了,不能耽误祖母休息,孙女告退。”老太太近身的丫环只有墨黛,看出来她和孙嬷嬷都是正义的人,绝不会给小陶氏母女通风报信儿。
就是有通风报信儿的才好,让小陶氏母女一宿睡不着,她们不会找到记号,就是找到她们也毁灭不了。
盛锦珠已经说了她买到了绣品,明天不拿出来还能说又是她偷了,今晚她就住在老太太的内室,看看她们还怎么往她头上扣屎盔子?
老太太再追问,
盛锦妍也不会告诉她,这么多年她亏欠自己的太多,也让她折腾一宿睡不好,偿还对她母亲的肆虐!
她的心里才觉得舒服!
人做错事就应该接受惩罚,自己应该有愧疚才对,把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这样的人活神仙也改造不了。
阡陌高兴的一宿没睡着,盛锦妍却是一宿无梦,重生几天来她睡得最香的一宿。
阡陌到了半夜数羊群才睡着,一睁眼天已经大亮,小姐正在梳妆,阡陌噌的跳下地:“奴婢真该死,怎么睡得这样沉?……”
盛锦妍蛐了一声,阡陌吓得缩回了舌头。
阡陌看老太太还没醒,踮着脚悄悄走出去,哪敢惊动老太太。
到了外间,和墨黛孙嬷嬷二人施礼,相互一笑都没有出声。
阡陌打来洗漱水,盛锦妍很快就收拾利索。
老太太晚上也没有睡好,就是琢磨这件事,盛锦珠做的事不对,她还真是舍不得惩罚,把她捧到安乐王妃的位子,不能自己拉屎自己做,如果安乐王府退亲,就是打了自己的脸,她左右为难的睁大眼,打了四更才睡着。
老太太的饭还没摆上,小陶氏母女就进了门儿,看到盛锦妍在饭桌旁等吃饭,盛锦珠的心就是剜得慌:她凭什么理直气壮的蹭老太太的饭,山珍海味岂是一个贱人有资格吃的?
“哎呀!……真有来得早的,是不是心虚一宿没睡着。”盛锦珠说的笑语妍妍,嘴巴可不是饶人的。
“不是心虚是什么?一个贼夜里还能睡着觉,贱~人总是想招儿祸害人!”盛锦玉吧啦吧啦张嘴骂人。
阡陌气得腮帮子鼓起来。
盛锦妍笑了,笑得是那样的灿烂:“四妹妹这样小的年纪这样懂人情世事,话说的这样对,那些个算计人心虚睡不着觉的,可不就是一身贱骨头。
不算计不行,嫌自己价钱低,总得加重分量,超过别人才心甘。”盛锦妍嬉笑说完,满脸的揶揄,鄙睨一眼小陶氏母女,还表示了羡慕。
小陶氏像被鱼刺卡了嗓子,吐不出来咽不下,又像吞了金一样心里沉沉的。
她的女儿太张扬,一个不算,这个也往张扬学,斗嘴皮子不是人家的个儿,偏偏就是惹气的祖宗!
老太太没有理会她们斗嘴,顾着吃自己的饭,阡陌给小姐盛饭,盛锦妍给老太太请了安才吃饭。
盛锦玉说了几遍讽刺语,盛锦妍再也不理她,阡陌闷闷的不言,暗怪老太太纵容小陶氏母女,一句也不呵斥她们。
老太太闷声吃完饭,接过墨黛递上的清茶,只啜了一口就放下,看不出她的喜与怒。
没等盛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