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小时候吵架的时候自己也会对二弟喊出从外面学的乡野粗语:“干_你娘!”但是向上天作证,他对丽妃绝对没存这样的心思。(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r>和自己母后一个辈分、差不多年纪的女人,开什么玩笑?
事到如今,他也看出来是有人在算计自己,当着众人的面演出一场****戏码,可是自己还能怎么解释?
父皇,我养着这个女人不是因为她像丽妃,而是因为她像戈衡?
承认自己喜欢男人的话,恐怕就不要再做太子这个位置了。
一国皇帝,可以是个跟自己亲姨妈乱搞的人,但绝不可以是个喜欢男人的人,不然江山社稷、龙裔皇嗣怎么办。
“父皇……这是场误会。”
二皇子已经被人强拉到了一边,他站起来揉着自己的脖子咳了两声。
“哦?怎么一个误会。”
“儿臣,当真没意识到这女子像丽妃娘娘,儿臣尊敬丽妃娘娘,怎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举。”
“那你喜欢她什么?”文帝微微眯起眼睛。
“也……也没什么,”太子有些慌乱的眨了眨眼睛,“其实也没那么喜欢,只是这些日子压力大,所以玩玩罢了。”
“既然如此,那处死吧。”文帝向后一靠,语气很轻,处死一个女人就像下令杀死一只鸡一样,毫不在意。
“父皇,”太子猛然看向他,意识到那句旨意已经起了作用,有侍卫正向女人走过去,连忙爬起来三两步跑到她身边将人搂进怀里,“父皇,你要罚就罚儿臣吧!”
“别急,做错了事情,都是要罚的。”文帝微垂着眼睛看着这场情意绵绵的戏码,并不为之所动。
“是儿臣做错了事情!”太子抬着脑袋大喊,“你要罚就罚儿臣吧!与她有什么干系!她做错了什么!”
侍卫见太子护在那里,一时不好争夺,便看向文帝等待他的示意。
虽是白天,但屋外在下大雨,屋内燃着蜡烛,以至于映得他脸色都有些难看。虽然对侍卫的吩咐都有条不紊,但是他看起来就像一只随时有可能停止摆动的巨大座钟,充满了僵硬的、阴霾的气息。“她可能错在……长的不好。太子,你已经这么大了,还不知道做错事情要付出代价吗。”
说完后他疲惫地对人抬了一下食指。侍卫得了吩咐,即刻冲上去抱开了太子,将那女人拖了下去。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女人尖叫着去拽他,细白的胳膊犹如沉水之人一般挥舞,而后她一把抓住太子的手,用力抓着,像是浮木。
然两人却终究被人隔开,然后向全然相反的两个方向拉了过去。
“父皇!”太子不知道究竟是否还有转机,猛地转过身去向文帝跪下:“求求你了!饶了她吧!”
文帝这才发现,太子哭了。
他疲惫地看着他,轻声问道:“你用什么来,用什么来求朕?”
“儿臣,儿臣……”太子抬起眼睛看向四下,似乎在琢磨着自己可以交出什么东西。
“用太子的位置?”文帝建议道。
太子一时愣在那里,他猛然明白了文帝的意思,然后他伏下身去以额头贴地:“儿臣有罪,请父皇恕罪。”
他的脸痛苦不堪,但是深埋在阴影中,没有人看得见。
那女人已经被拖到了门口,但两手扒在门框上,犹自向这边喊着什么,长发挡在眼前,唯有下巴张脸清晰露在外面,活脱脱的一个丽妃。
文帝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对太子说:“你真让朕恶心。”
说完起身步下台阶,走到周昭身边时,却停了一拍:“这下你满意了?”
周昭对人深深一揖,没有说话。
周瑾听到消息的时候还在光华殿内翻阅御史台的一些记录,外面风雨大作,吹得窗户作响,屋内燃着几根蜜烛,因风吹动,烛火偶尔飘忽,屋内昏黄不定。
耿明将下面传上来的消息低声禀报了周瑾,周瑾沉吟片刻,将桌上几摞纸张整理好:“去看看。”
他在光华殿外的廊道上碰见了周昭。
周昭穿着件白色的衣服,衣尾溅上了明显的淤泥。他在宫中甚少穿这样颜色的衣服,因为不吉利,他一贯是很懂得为人处世的,今日的举止,到像是刻意地在表明什么。
周瑾看清人微颤的小指和眼底淡淡的一层红色,知道他这几日定然沉浸于烈酒当中。
看清周瑾站在前面,周昭停下脚步,咧嘴笑了笑,挥手让身后的宫人退去:“四……皇帝。”
“你知道父皇最不喜欢看兄弟倪墙的戏码。”
“嗯,我知道,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周昭像是手里拿着糖果在引诱人一般,“因为他做贼心虚,你以为他是怎么做上皇位的?他是踏着他父兄的鲜血坐上来的!他就不觉得脏吗!”
周瑾看清人面色隐约癫狂,只点了点头:“自古,没有死,就没有王。”
“你倒是看的清楚,”周昭冷笑一声,“不愧是他的好儿子。”
周瑾不理会他的嘲讽,只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雨水沿着屋檐一滴滴落了下来,打在青石板上,周昭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脸色沉了沉,四下很安静,他轻声说:“皇后为什么敢那样明目张胆,不就是觉得没有人护她吗?”
天气阴沉沉的,天上有厚重的灰色乌云,阳光透不过来,只以一团朦胧的光晕昭示其在场。四下的建筑似一座座浮出海面的仙岛,衬着虚无飘渺的背景,显得十分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