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孟什么?这个字是念羋月的mi吗?”叼着烟卷的老刑警睥睨着孟羐儿,手上拿着登记簿问道。
“ling!”孟羐儿语气不善,冷冷应了一声。
“哦!不愧为大作家,起个名字都这么偏门!我们这种粗人可真是没文化,什么字都不认识!哪像你们啊,大作家!呵呵……哦,对了,你们这些写恐怖家,要经常给自己找灵感吧,都用些什么手段?比如……杀人什么的?”老刑警酸溜溜地冒出了这么几句话,句句充满了鄙视的意味。说完之后,他猛抽了几口烟,余光一直扫视着孟羐儿。
孟羐儿的狂躁症都快要爆发了,讥讽别人向来都是孟羐儿的强项,现在被别人讥讽了,感觉真tm的憋屈!但孟羐儿想到了何谐的劝慰,想到死得诡异的王大爷生前是怎样的慈祥和孤独,她决定不再节外生枝,只是冷眼看着老刑警,一言不发。
而实际上,老刑警并非是真的尖酸刻薄,他只是惯用这种极端的手段来刺激嫌疑人,从而在嫌疑人的反应上窥探出很多有用的信息,比如一个人的素养、脾气和是否心虚等等。但是孟羐儿此刻的反应,还是让老刑警觉得很特别。通常,在面对别人的侮辱、讽刺和怀疑的时候,反应如此冷淡的人有三种,一种是心灰意冷已经走到绝望的境地。另外一种,是冷酷到一定程度,心理设防到坚硬不可摧。还有一种,是脸皮厚到刀枪不入。孟羐儿,会是哪一种呢?
恐怖追灵?这个孟羐儿,还真的是很有意思……
老刑警叼着烟卷,嘴角斜翘起一丝笑意,上一次遇到这种人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年前了,那个人也是对一切侮辱无动于衷,只是冷眼看着老刑警,眼神里布满密密麻麻的红色血丝。而那个人,正是一起变态连环杀人案件的真正凶手。
目前,以孟羐儿的反应来看,想从她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简直比登天还难了。老刑警决定改变策略,先晾她一会儿。
孟羐儿没有再说话,冷眼看着面前的老刑警,老刑警也没有说话,冷冷地抽着烟。这幅审讯画面,非常诡异。
“呲啦……”老刑警把抽了一半的香烟直接丢在了地上,用鞋底使劲拧了拧,站起身走了,临走之时,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孟羐儿,继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孟羐儿终于松了口气,挺直的背部放松了下来,紧攥着的拳头也松懈了。她翻了个白眼,忿忿不平地骂道:“神经病!”
老刑警出了门,进了另外一间审讯室,这个房间通常不会被用来审讯犯人,而是用来监视他们。房间里的一面墙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小屏幕,每一个小屏幕,都是一个审讯室各个角度的监视画面,而现在只有几个房间的屏幕是亮着的,很显然,正是审讯何谐、孟羐儿和李明浩的那三个房间。
“那个孟羐儿怎么说?”老刑警刚进房间,又点燃了一根香烟。
“李队,你又在办公室抽烟,让顾局看到又要罚你奖金了!”年轻的警察一边皱着眉头嘟囔着,一边回放了刚才的画面。屏幕上,老刑警刚刚碾灭烟头走出去,孟羐儿就翻了个白眼,恨恨地骂了一句“神经病”。
老刑警手上抽烟的动作一僵,尴尬地笑了两声,说道:“看来不是这个丫头了。”
老刑警又回看了一会儿何谐那个房间的监控,和孟羐儿的爱答不理不同,何谐说起事情来非常的详细甚至有些琐碎,总之可以概括为,他们只是去灵山公墓祭奠何谐的母亲,顺便陪着孟羐儿找灵感。老刑警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又切换到了李明浩那个房间,李明浩显然是个不太正经的家伙,年轻的警察们没问上几句,就被他带着跑了题,同样也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老刑警叹了口气,根据他多年的刑侦审讯经验,这三个年轻人的确不像是有嫌疑的样子,更何况那个老人死亡的时间是凌晨四五点钟,那时候,他们三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小区的监控可以清楚地为他们作证。这就是住高档小区的好处,滴水不漏的监控设备可以让你轻松地摆脱嫌疑,而恰好,他们三人都是住在同一个高档小区里。
“可以放他们走了。”老刑警抽了口烟,轻轻吐了个烟圈。
何谐、孟羐儿和李明浩三个人从警局出来,已经是晚上八^九点钟了,夏夜的风虽然不冷但也微凉。
孟羐儿衣衫单薄,刚刚走出来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穿上我的衬衣吧。”何谐脱下了身上的衬衣,轻轻披在了孟羐儿的肩头,他自己只穿着一件白色贴身小背心,露出白花花的肉^体。
孟羐儿心头一暖,却从肩膀上扯下那件衬衣,丢回到了何谐的怀里,冷言说道:“用不着!”
何谐吃了个瘪,耸耸肩膀,只好穿回那件衬衣。
李明浩站在旁边很尴尬,轻咳了两声,刷新一下存在感,他嘻嘻笑着说道:“天晚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
“你呢?”何谐问道。
“我啊……”李明浩淫^荡地笑了笑,说道:“本少爷可是夜店小王子哟!良辰美景怎能虚度?嘿嘿嘿……”
何谐鄙视地瞟了一眼李明浩,摇了摇头说道:“你就浪吧你!”
“哎哟,缓解一下心理压力嘛!”李明浩说完,吹了下口哨,叫停了一辆出租车。
李明浩熟练地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跟司机说了句“深夜酒吧”,乐呵呵地摇开车窗要跟何谐孟羐儿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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