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翕动的长长睫毛下,黝黑的眼睛里带着异样的光亮,良久,幽幽的声音自她唇中倾吐而出,言语中充斥着的苦涩的问道。“那只能说明太后身边的亲信还不够亲!”
“你说什么?!”太后脸色开始变得透明,眼中布满了惊恐的神色。
木清虽然心中不忍,可是还是咬了咬呀,继续说道:“儿臣说过了,这杯酒根本就没有毒,母后您准备的毒酒早就被儿臣的人给调了包。”
太后几乎是立刻反驳道:“这不可能,这杯酒是徐嬷嬷亲自准备的,期间从未经过他人之手,又怎么可能被人调包?徐嬷嬷跟随哀家身边多年,她不会…..”
说着说着,太后的话骤然顿住,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一旁隐在暗处的徐嬷嬷,脸上的血色一点儿一点儿褪去,双唇不可抑制地剧烈颤抖着。她徐徐问道:“徐嬷嬷,难道说你真的….真的背叛了哀家?”
徐嬷嬷只是垂头不语,默认了太后对她的指控。
太后惊愕地后退两步,一个踉跄险些就要摔倒,好在身后的小太监眼疾手快,赶忙扶住了太后,这才没让太后倒下。太后因为怒火而颤抖着身子,心痛地问道:“为什么?你跟着哀家那么多年,是哀家最信任的人,为什么要出卖哀家?!”
“所谓良禽应择木而栖,如今皇后娘娘才是宫中之主,老奴自然要见风使舵,还望太后娘娘谅解。”徐嬷嬷用着一副理所应到的口气说道,其中丝毫没有悔意和内疚。
“好!好!!连跟随哀家多年的亲信都能被你给收买,你果然有本事!哀家当真是小看你了!”太后咬牙切齿地说道,随即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突然上前的太监给挡住了身影。太后怒吼道:“给哀家滚开!难道都要造反不成?”
太监低头不语,可脚下的步子却也没有挪动半分。这时背后木清柔柔的声音再次想起,可听在太后的耳朵里却让人寒毛竖立。“这佛堂的里里外外都是儿臣的人,您身边的那些所谓的亲信也已经被收买,太后娘娘想要离开去搬救兵,恐怕是不行的了。”
太后转头愕然地看着一脸笑意的尹木清,气血因为惧怕和怒意在胸口间不停翻涌。须臾,太后脸上的血色逐渐恢复,她死死盯着木清,眼中满是恨意,“看来哀家今天是走不了了。既然哀家落到你的手里,你准备怎么处置哀家?”
木清记忆里的太后是天底下最慈祥温柔的女人,可是如今她眼中的憎恨是那么的明显,用那样恨不得剜人心肠的眼神看着木清,木清只觉得胸口蓦得一紧,仿佛被压上了一块巨石,一点一点将胸口挤破,甚至就连每一次的呼吸都是狠狠的牵痛。可是她却不能将疼痛表现出来,只能装作面无表情地说道:“太后娘娘不必惧怕,您是皇上的母后,也是儿臣的母后,儿臣是不会对您做什么的,更不会伤了您。”
太后鄙夷地打量着木清,凌然道:“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哀家可是要杀你啊!你会那么轻易的放了哀家?怕是要好好折磨一番,才能解你心头之恨吧!”
“不论太后娘娘相不相信,总之儿臣今日是不会对娘娘做什么的,不仅如此,儿臣的人还会亲自送您会寝宫,保您平安。不过经过此事,望娘娘明白,如今这后宫到底是由谁说了算!”木清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说道,“今日的事情儿臣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请娘娘回宫后也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不要向任何人提及今日之事,能不出门就尽量不要出门,以免再生事端。”
“你这是要软禁哀家?!”太后怒道。
木清道:“何来的‘软禁’二字啊!最近朝中宫里都不安生,儿臣不过考虑到娘娘的安危,所以提醒您尽量留在宫里,可没说不让您出来啊!您要是乐意,还是能出来走动走动,甚至去勤政殿看皇上也可以。不过….小心些措辞罢了。”
太后低头沉思半晌,警惕地说道:“你此话当真?你真的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儿臣说得出当然做得到,绝不反悔。不过儿臣可把丑话说在前头,儿臣可以容忍娘娘此番的任意妄为,但是若娘娘不知收敛,一而再再而三地多番挑战儿臣的耐心,那可别怪儿臣心狠。娘娘可别忘了,今日的事情瑞王也有份,若是儿臣将此事告知皇上,相信瑞王也会吃不了兜着走吧!”木清眸光一暗,带着说不出的阴厉。
“你别动他!”一听对方提到瑞王,太后护子心切,惊惧之下竟然脱口而出道,“方才是我说谎骗你的!桓儿他根本就不知道今日的事情,他也从来没有在哀家面前提起过你干涉朝政的事情,刚才所说的全都是骗你的!”
木清冷冷挑眉,问道:“骗我的?太后娘娘如此出尔反尔,儿臣实在闹不明白您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啊!”
“我现在说的全都是真的,此事乃我一人所为,旁人无人知晓,你不要将无辜之人牵涉进来。”太后眼泛泪光,真切地说道。太后此刻心中是说不出的后悔,方才实在不应该把瑞王也拖下水,现在再撇清恐怕那狡猾多疑的尹木清是不会相信的。
“母后别激动嘛!儿臣不过是想给您提个醒,并没有要怪罪谁的意思。”木清低头掩饰住眼中的不忍,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方才恢复了狠辣的语气,道,“儿臣再说一次,今日的事情我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绝不会怪罪您老人家,更不会将瑞王殿下给拉下水,母后大可放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