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从哪里来的?我并没有受到上面的通知要求我接待任何入境的突厥人。”苏联排长突然换成了维吾尔语。俄国人的口音相当的奇怪,我只听了个大概。我并非是语言学上面的天才,本来以为一辈子用不上的东西自然就不精通了。
区缇同样也用流利的维吾尔语做出了回答:“没有办法,三个月前我们受到了大明朝廷的围剿,大埃米尔买买提被那些异教徒残忍杀害,我们只能前来求助俄国朋友们了。”
区缇说的确有其事,虽然西域这边的各种武装冲突和镇压行动很少上电视新闻,但却是在时时刻刻发生着的。因为要到西域这边来上任,所以我提前了解过了这边的情况。据某些知情人士透露,某地的衙门一个星期被炸两回也是常事。
俄国排长露出了一副很不情愿的神色:“但是你知道,现在我联系不到上头,没有上面的许可我没法接待你们。”
“可是……可是我们越过葱岭来到这里,实在是精疲力尽了。”区缇做出了一副很伤心的样子,“食物和水也见了底,如果你们不收留我们,我们很快就会在这片草原上死掉。”
俄国排长皱起了眉头,似乎很为难:“上面要追究起我这次自作主张的责任来,我的麻烦会很大的。”
“但我们是‘解放战线’最后一批骨干力量了。”区缇咬着嘴唇,几乎是哀求道,“我们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我觉着你们的长官会理解你的。”
内部消息,解放战线是苏联人在西域扶持的最大东.突厥独立组织,也是三个月前那次围剿的主要目标。
听到区缇的这句话,俄国排长终于点头同意了:“那好吧,但你们必须解除武装,我会派人联络上面安排你们的去处。”
“谢谢长官!”区缇眉开眼笑,就像她真的是一名大难不死的东.突厥游击队员一样。
演技真不错,我一点也不觉着她像是国子监大学毕业的,反而像是北影毕业的学生。呃,这个大明的北影和红色华夏的北影仅仅只是重名罢了。
当下有几个俄国士兵散开开始就地收缴我们的枪械,原本横在边防哨卡上的建议防御阵地已经形同虚设。
我笑了,徐兴也笑了。
但我们还没有动手,时机未到。
俄国排长和区缇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并且时不时的把目光移过来注视着枪械的收缴工作。
半晌,他突然警觉到了不对,想要喊出声来,但已经晚了。区缇干净利落的用匕首从背后把这个俄国汉子捅了个透心凉。看着区缇那依旧残留着微笑意味的嘴角,我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这女人,好可怕!
我们暴露的原因很简单:“我们手中的枪全都是大明军队的制式枪械95枪族,一点也没有一般游击队员那种万国牌的风范……咳咳,后勤部的这帮二货!我若能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至于那些收缴我们枪械的俄国士兵,下场和他们的排长没什么区别,统统都在几秒之内去见了伟大的革命导师。
“突击!”徐兴低喝一声,一连官兵快速地拿起自己的枪械,冲进了俄国人的边防哨卡内。
俄国人剩下的士兵见状不对准备还击,但这些反应快的家伙们都被联队内的神枪手用手枪打了个窟窿眼。
事情意外的顺利,拿下了这个边防哨卡,我们只付出了两个人轻伤的代价。
“区中尉,你可立下大功了啊。”我笑着同这个可怕的女人打了打趣。
区缇一边用手帕擦着匕首上的鲜血,一边向我露出了一个很可爱的笑容:“谢谢甄大人夸奖。”
呃,好……好可怕。
“你这一手绝活咋练出来的呢?”我自感笑得有点勉强。周围那么多尸体和鲜血,诸君不能怪我太胆小啊,我只是腿肚子打了打转已经说明我的胆子很大了,要搁在一般人身上,肯定是吐的吐,晕的晕……
呃,我绝对不是在说徐兴这个家伙,我绝对没有指桑骂槐,大家都知道,我是个谦谦君子嘛,一点也不喜欢背后议论别人,看看我的名字就知道了。
“因为西域和河中这地方实在是乱的很,没有点绝活小命不保。”区缇像个淑女一般收起匕首,还冲我做了个鬼脸,“练着练着就练出来了。阳明先生说的不错,知行合一啊。”
我该吐槽一下什么?似乎槽点很多啊,特别是那个知行合一。
但我莫名的有点伤感,看到一个花季的女孩子能风轻云淡的结束别人的生命。一般人不都喜欢说战争应该让女人走开吗?我对这句话突然有了点感触。似乎隐藏在dna里的大男子主义有点觉醒了。
“说实话,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没必要来参军啊。”我压低了声音,伏在她耳边道,“你这样会让我觉着大明的男子都很无能。”
我绝对不是在说那个小公爷徐兴,诸君你们要信我呀。
“我爷爷是旅行家,我父亲是旅行家,我也想当一个旅行家。但是……我父亲死了,死在了俄国人的枪下。”区缇依然在笑,但让我觉着毛骨悚然,“我并没有兄弟,所以我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原来是这样吗?我轻叹了一口气。没法再说什么,我只能祝愿这个少女能够好运常伴。
徐兴一边用从哨卡中搜出来的卫生纸擦着嘴,一边走过来像我喊道:“甄大人,你所料果然不错,这下我们再也不用两只脚赶路了!缴获的卡车够我们所有人搭乘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