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派胡言。人家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父亲过世,只能卖身葬父,其心至诚,心行至孝,你还如此出言侮辱于人,真是气煞人也,气煞人也。”万年气得七窍生烟,直指着邱子志是一顿臭骂。
邱子志冷哼一声,瞥了眼那一旁被人压制着动弹不得的女子,哪怕她哭得再楚楚动人,却没能让他有一丝的怜悯。“平日里人家道你读书读傻了我还不信,现在这一看啊,还真是不假。别说我不告诉你。”
往前走一步,吓得万年退了一步,只怕他要动手,邱子志道:“打你打够了,我如今用不着对你动手。”
“别道我不教你。看清楚没有,两位王爷身上穿着的是大肃朝仅次于云绸的真绸,售价是为一两一丈,而你,你穿的不过是普通的粗布麻衣,你倒是睁大眼睛看看那女子身上穿的是什么衣裳。你一个穿着粗布之人却想买一个穿着绸缎之人,你说说看,此女当真是孝心,当真是走投无路?”上去拉了万年的衣袖,邱子志指着那女子直问,原那哭得梨花带泪的女子,此时却已经显露出了惊愣的神色,显然是没有想到。
万年盯着女子,邱子志冷笑一声,“真是可笑,你自以为是救世主,却不料不过是别人手中的棋子,此女扮着这等身份惨淡之人,目标自然绝不是你。”
康弘同样冷笑着扫了女子一眼,女子从刚刚的假哭,如今是当真的哭了,康弘挥手道:“放开她吧。”
女子被人松开了,这会却抖得跟筛子一般,拜倒在地,轻唤了一声“王爷。”
这一声唤,可不等于不打自招,不过呢,康弘并不有与她计较之心,“既然觉得此女甚佳,那从今往后,就让她跟在你身边伺候着吧。”
万年吓得一个激灵,连声唤道:“王爷,王爷……”
他想问康弘何意,却又不敢问,原觉得此女貌美,正是符合他心中的妻子人选,但如今真相披露,他以为纯善仁孝的女子或只是一个只想借他之事而达到目标的心机女,只这样一想着,他就止不住地发颤。偏偏康弘竟然还道出这样的吩咐,他不敢违背,同样的也不想要留下此女啊。
“这是命令,你不愿?”康弘旁的一句废话都没有,就这样直接地下令,也表现出了他的强势。哪怕不愿,此时此刻的万年也绝不敢说出半个不字。
康弘站了起来,“往后诸如此类之事儿,我不希望再发生,凡若私斗者,各仗责二十,无论何由,眼下,万年,邱子志,段修……”一个一个名字地念了出来,“拿下仗责二十,立刻行刑。”
有康弘这一道令下,更是直接地拿了他们这一群打架杀鸡儆猴,康弘并不是一个只是说说的王爷,凡是要随他一同进京的,小事儿他不管,大事儿,诸如此类因一女而起斗殴之事儿,若是传了出来,却是贻笑大方,为天下百姓所不耻,须知世家之人,无时无刻不在等着他们露了小辫子来,就是要在他们这些平常的学子没有长成之前,先将他们都给毁了。
原与世家相比,这些人就处于弱势,他们没有强大的后盾,没有显赫的财富,他们有的只有自己,可是,如果连他们自己都不懂得保护自己,反而永不休止地给自己添麻烦,康弘是断然不会让这样一类的人拖累所有的人的。
有康弘监刑,无人敢出言说情,眼看那一个又一个的板子打在这几人身上,又何尝不是打在他们的心里。昔日曾经康弘在接他们离开村子的时候就说过的话,不禁浮现在他们的心上。
“如果你们想改变命运,那就跟着我走吧,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可是,最后能不能捉住这个机会的只有你们自己,所以,不要想着我会对你们如何,而是你们该想清楚,你们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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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大理寺勘查,人脏并获,刘家母女自是逃不过一死,然刘家为了体面,于她们行刑前夕,竟将她们二人绞死在大牢之中,明卓葳得知此事儿,脸色阴晴不定,生杀予夺,乃天子之权,他既判了刘氏母子行刑,刘家竟然敢越过他而将她们处死,如此作为,何尝不是一种挑衅。
世家,世家……明卓葳默念着,很好,既然他们不乖,那就莫怪他不曾手下留情了。
“陛下要将世家之力削弱,自当先夺其兵,若无兵而无权,无权自不敢冒犯于陛下,一而再,再而三地展露世家之权。然天下初定,且世家之后皆为其下自养,若是强夺,却是不妥。”何浩被明卓葳召来,另有明卓葳早前收到的人,于此商议压制世家一事。
“臣附议。大肃初立,陛下登基之初即开科举,命两位王爷亲自掌管此事,护送各地学子入京,与世家之关系,已是僵硬。而后因皇后中毒之事,再将刘氏母女送至大理寺审查,更让世家心中惶恐,臣以为,此时陛下应当以静制动,万不可挑起世家之怒。”有那四十来岁的中年前行一步说话,明卓葳闻之扫了他一眼,何浩却接道:“臣却以为,不可强夺,却可让世家自倡交出兵权。”
“痴人说梦话,世家若肯如此,昔日的元朝便不会落得那般的下场了。”
一番讥讽,可明卓葳却是听进去了,扬手阻止他们的议论,“你是何意,细细说来。”
“陛下忘了千家了?臣倒是觉得,此事或许皇后能帮陛下达成。”何浩说到此时,眼睛发亮得惊人,明卓葳勾起一抹笑意,却是明白了何浩话中之意了。
同样明白还有听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