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斩钉截铁地宣告,明卓阳几个兄弟面面相觑,一直没有开口的明卓宣道:“大嫂,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大肃的皇后,你若振臂一呼,道一声大哥逝世,自有兵马对付虞世宁,只是分些权而已。倘若大嫂不识趣,除了虞世宁之后,只怕大嫂和康泽他们兄弟几个恐有性命之危!”
如此明摆着威胁人的话,千惜闻之却没有半点惧意,道:“那就尽可试试了。”
明是地谈崩了,明家兄弟脸色不善的离开了千惜的行宫,此时琥珀已经想明白了,她只问了千惜一个问题,千惜可会让她动手杀了明卓葳?千惜很肯定地告诉她不会,琥珀便答应了只听千惜号令。千惜召了琥珀前来,“让人盯紧了世家与他们的动静,任何举动都要回报。”
她倒要看看都还有谁要动。或许与明卓葳硬碰硬她并无胜算,可和这些人斗,那可未必。
千惜自有思量,“另外,查清楚了虞世宁究竟为何而围困西山,我不信令月有那样的本事。”
一个能被女人所牵制的男人,明卓葳是不会让这样的人握住他的命脉的。千惜最担心的,是虞世宁的后面还有人,一个能让虞世宁背叛明卓葳的人,那就更难对付了。
却来不及等着千惜再有动作,一直没有动静的明卓葳却让人传了话来,让千惜见驾。
此事由着刘福亲自到行宫传话,刘福的神色平平淡淡,与往日并无差别,他那样冲着千惜行礼,“娘娘,陛下醒了,这便要见您,您随奴走一趟吧。”
别的话,刘福再没有多说,千惜纵是满腹的话也无法问起,倒是千惜站起来的时候,刘福扶了千惜一下,千惜道:“我更衣之后便随你去。”
“那奴等着您!”刘福并不催促,千惜点了点头,千惜往里去,金玄与琥珀二人随入,千惜张开了手,里头竟有一张小纸条,金玄与琥珀俱惊,千惜高声道:“去取那件淡紫色的儒裙来。”
“是,娘娘!”金玄回答,千惜已然将纸条打开,琥珀道:“娘娘,配这支簪子如何?”
这会儿千惜已将纸条上的字看得一清二楚,上面只有一个字,危!金玄与琥珀俱是一震,这一个危字,暗含的意义太多了,究竟是明卓葳危还是千惜此去明卓葳的行宫危呢?
金玄握住千惜的手,一个劲儿地摇头,千惜拍拍她的手,“将我们的人手调来随我走一趟,但有任何异动,立刻将外头的虞世宁几拔人都放进来。”
她要是活不了,那就都别活了。此时此刻,既然来不及布局,那就见招拆招。琥珀定定地看向千惜,千惜道:“我答应过你的依然作数,永远都会作数。”
琥珀跪下俯首而道:“娘娘。”
千惜道:“旁的话都不必多说,眼下这局,也许死的那个人是我。”
如果刘福这危字是指的她的即将面临的局势,千惜是必死无疑。千惜脱下外衣,换上了刚刚选好的儒裙,金玄不舍地握住了千惜的手,真不愿意千惜就这样走。千惜道:“我的死活,可就在你手里了。”
无论这危是指的千惜还是明卓葳,如果行宫当真大乱起来,凭着手上的人,千惜能保证自己的安全,此时千惜也很是庆幸,明卓葳将已将康泽与康诺送离了行宫。或许一开始明卓葳并没有让他们离得事情远远的意思,但错有错着,至少眼下他们没有牵扯于其中。
想是明卓葳将他们软禁了,能守住他们的人,当也能护得住他们。而且千惜寻不到他们,想是明卓葳也防着不会让其他的人能找到他们。
“娘娘放心!”只待千惜一出门,金玄立刻将千惜吩咐下来的事儿办妥。
一路地走,刘福跟在千惜的身侧,不发一言,倒是千惜注意到,他这带来的人,都有些脸生,并不是往日明卓葳身边伺候的人。装作不经意地张口道:“陛下的身子好些了吗?”
刘福答道:“陛下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这不一醒,陛下立刻就让奴传您过去。”
“陛下的身子是怎么了?”千惜再问,刘福一顿,千惜立刻注意到了那些随刘福而来的人目光一凝,那隐含着无尽警告的眼神,哪怕连千惜都没法忽视。
千惜回过头扫过他们,这些人立刻低下了头,千惜冷笑道:“什么时候这些奴才越发没有规矩了?”
这些人更是不敢吭声,将手低得更低了,刘福却面露急色,千惜看了一眼,刘福道:“娘娘,旁的娘娘且见过陛下后,便什么都明白了。”
能感觉到刘福迫切的想要她去见明卓葳,明卓葳,还真是出事儿了?刘福,刘福啊!千惜也不知该如何地说好,事到如今,她也并没有退路。
千惜没有再与刘福说话,而明卓葳的行宫也已经到了,尚未进到,却可见到三步一站,五步一岗,相比以往的时候,更显得严密。
“娘娘!”到了门口,已经有人站在门前迎着千惜,却是一个女子,一个并不算熟悉,却也有过几面之缘的女子,千惜只一眼却想起来了,“是你?”
女子抬头看着千惜,“噢,娘娘倒是还记得妾身呐?”
“见过安慧郡主的人,怕是都不可能忘记。”千惜一语道破此女的身份,安慧轻轻一笑道:“当不得娘娘这一声郡主的叫唤,妾身与娘娘啊,早已是今非昔比。尚未与娘娘见礼,还望娘娘勿怪。”
千惜低关一笑,“郡主不必多礼,一别多年不见,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郡主。”
“吓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