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还要!”康泽嗷嗷地吃了一大碗粥,递了碗讨好地冲着千惜喊。饶是千惜心头百转千回,面上都不敢露出一分来,明卓葳的目光一直隐隐落在她的身上。
给康泽再盛了一碗粥,康泽道谢着接过,明卓葳扫一眼旁边站着的婆子,“坐下,她们自会伺候。”
语气儿中的不悦夹杂着冷意,让一旁的婆子打了个冷颤。千惜无论此时如何猜度明卓葳,她更识时务,“妾身只是想着大公子刚回来,有些着相了。”
说出这样的话来明显是讨好明卓葳的,明卓葳看了千惜一眼,流露出了赞赏,竟是受用的样儿。千惜垂下头掩去眼中的厌烦,她不能让明卓葳看出半点的不妥来。
明卓葳与明康弘、明康泽用了饭,抱着两个孩儿在一旁,推了一旁还剩下的牛肉到千惜的面前,千惜抬头冲他一笑,明卓葳怔了怔,明康泽搂住明卓葳的手臂道:“爹,娘亲用朝食,我们出去消食。”
这么一脸迫不及待的样子,明卓葳盯着千惜道:“好好用。”带着两个孩儿出了里屋,千惜瞧着面前的牛肉,轻轻地一叹……
男孩子或是天生就喜欢强者,尤其在这个强者还是他们的父亲时,他们更满心地去亲近他。千惜瞧着明康泽欢喜地在明卓葳的面前表现他刚学来的拳法,那样明媚的笑容,却是千惜无法给予的。明康弘虽是理智一些,可掩藏在他眼底的孺慕情,却是让千惜无法忽视的。
“你为阿弘阿泽请的师傅姓刘,单名一个默?”闹了一天,累极的康弘与康泽睡沉了,明卓葳与千惜回了房,千惜正替他更衣,明卓葳突然那么一问,千惜一顿,还是解释道:“是,去岁天灾,刘先生倒在庄子前,那时他命悬一线,妾身便让人将他抬进了庄子。后来才知道刘先生才高八斗,恰巧阿弘阿泽都该进学了,是以妾身请了刘先生在庄子教书,刘先生也答应了。”
明卓葳意味不明地扫了千惜一眼,千惜心头一紧,担忧地问道:“刘先生不妥?”
只是一眼,千惜竟有如此猜测,当真敏锐。明卓葳抬手摸了千惜的脸,“无事儿。”却是感觉到千惜的身子一僵,明卓葳的目光一沉,“赐婚之事,你知晓了?”
摸不清明卓葳突然何意,千惜却还是老实地回答,“妾身曾有听闻。”
“你与阿弘阿泽都会好好的,旁的事儿不必理会,可知?”似是规律摩擦着千惜的脸,双目直盯着千惜,千惜抬头看着明卓葳,“妾身该做什么?”
听到这一问,明卓葳沉思了许久回答,“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真是千惜从未想过的答案。明卓葳还是第一回在千惜的脸上看到怔愣的表情,若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人,却是有一个再贴切不过的形容词:呆萌!
千惜长得甚好,虽非绝色,却也是百里挑一,尤其眉眼,当她扬起眉时,整个人都亮了,让她看起来更美上三分。只是大桐村里刚出来,虽是干净,粗布麻衣,整日养家,千惜亦不曾多看自己一眼;营养供给不上,十四岁的千惜干煸消瘦,且因终日来往于山林田间,皮肤偏黑,莫怪当初的他那样的不喜于她。
年少轻狂,意气风发,他又非圣人,自好美色,喜爱那容貌出众的女子,偏偏娶了一个其貌不扬又为家族所弃的女子,他又怎么会愿意任人摆布呢,到最后,他却是万万想不到,正是这个他所瞧不起的女子,给了他一记重击,让他那一生,懊恼生闷……
从见到明卓葳起,千惜已然有了准备,当夜被明卓葳肆意的摆弄,千惜承受着,却也盼着早些结束,临睡前的想,万幸明卓葳就要娶平妻了,往后,他能少来庄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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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再醒来的时候,明卓葳已经不在了,寻了康弘与康泽,才得知明卓葳带着他们兄弟出去了,临走前还留了话,中午不回来了。千惜点了点头,进了厨房,熬了一剂药服下,更将药渣倒进了灶里……
明卓葳在庄子足足住了十日,精力旺盛的男人白天带着孩儿玩闹,夜里却也如狼似虎地折腾着千惜,餍足的男人自千惜那儿讨了好,自带着两个孩儿照看,没让他们继续闹腾千惜,每日教导两个孩儿习武练字,更带他们进山打猎,两个孩儿都玩疯了。
最后一晚,明卓葳搂了千惜,伏在她的耳边,“只阿弘阿泽两兄弟未免单薄,要多生几个孩儿才是。”
千惜有些昏睡的脑袋立刻清醒,抬头看向明卓葳,明卓葳却将大掌置于千惜的小腹,“阿弘阿泽很好,旁的孩儿想是更好!”
那样发亮的眼睛,闪烁的精光,千惜完全无法忽视,千惜灵光一闪,明卓葳想要从她身上得到的,莫不是她生的孩儿?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呢?这样的念头,怎么都挥之不去,但是,却没有足够的理由啊?明卓葳想要孩儿,满京城的女人都能给他生,也愿意帮她生,为什么,明卓葳那般执着于她?
“此番回京,我不便再来,你好好照看自己与孩儿,若是有喜更好。”亦不知明卓葳为何那般执着,千惜想不出原由,面对明卓葳依然温顺地答应。
亦不知明卓葳是如何与康弘康泽解释他离开庄子的原因的,康弘康泽在他离开后并没有与千惜问起,总是让千惜大松一口气儿,转头康弘康泽不管是读书还是习武都比以往更加卖力,千惜试探地问了问,哪知两个孩儿却是嘴紧得很,严防死守的都不肯与千惜说原由。
千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