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事态紧急,刘老医师没有过多地安慰仍在伤心落泪的徒弟,简单地交代了一下后也不管徒弟有么有听到就步履急切地往门外走去。
尽管老医师年近七十,但是由于深谙养生之道且经常外出登山采药,所以身体十分硬朗。虽然已到深夜,但却丝毫不影响老医师的出行。
精神上受到了极大打击的赵氏默默地跟随在刘老医师后面,步伐显得有些踉跄,和刘医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的她神情有些恍惚,尽管自己跟着刘医师去向夏无启求救,但是她并不认为夏无启会买刘医师的面子给自己孩子治病。
两个人一前一后默不作声,若有所思地在漆黑的街巷中走着。刘医师心中盘算着待会儿如何说服夏无启给赵氏的孩子治病,而赵氏自己则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救人心切的刘老医师恨不得一步踏入夏无启的家门,而心神不定的赵氏对外界则几乎失去了感知,满脑子都是自责。因此并不远的距离对这二人来说却有了些“长路漫漫”的感觉。
在这件事上,赵氏并没有怪罪于任何人,因为她知道就算怪罪了也是没有任何现实意义的。因此她只能责怪是自己的大意葬送了孩子的性命。
因此这次深夜出门是为了请医师治病救人并且距离又近,所以老医师和赵氏才能在深夜里走街串巷而不受“犯夜”处罚。
正当赵氏浑浑噩噩时刘老医师突然在一座青砖砌墙的草房前停住了脚步。
“孩子他娘,到了.”刘医师稍微有点气喘地对赵氏说。
也许是没有听到刘老医师的话,也许是还处在浑噩状态。刘医师说完后赵氏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到刘老医师驻足后也就随之停了下来。
刘医师看到赵氏现在这种神态,不免再次叹息不已,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这就敲门唤他出来,你现在站在一旁等我把他劝住后再叫你过来,免得他刚开始一见你就发作,知道了么?”
刘医师说话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却给人以极其认真、严肃的感觉。这使得刚才还处于混沌状态的赵氏立刻清醒一些,马上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见到她点头,刘老医师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就随之松懈了一些。
挥了下手示意赵氏先暂时回避后,随之转过身来长呼了一口后走到门前伸出枯枝般的老手轻轻地敲打了几下木门。
夏无启的草房与普通百姓家的草房在结构上并没有什么区别,临街而建,并没有什么独门小院,都是一开家门就是街巷。若非得说出些不同来,则是夏无启的草房较于周围邻里街坊的就是房子相对大了一些,并且是青砖砌墙。
普通百姓家的草房基本上都是用土坯制成的,稍微有些财力的无非就是石头砌墙罢了,能用青砖砌墙对于普通人家而言已经是相当了得的了。
随着刘老医师几次轻击房门,片刻后原来漆黑一片的草房内就传出了一片朦胧的亮光,随着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从屋内传出:“谁在敲门?”
“哈哈……小哥,是我刘老头子,深夜打扰还望海涵那!”刘老医师听到夏无启的声音后赶忙笑着应道。
“哦?原来是刘老前辈,请稍等,待晚辈穿戴整齐后再拜见老前辈。”里面的夏无启一听到是刘医师,就极为客气地说道。
刘老医师听见夏无启这样说,不禁地点了点头为这后生如此懂得礼数而赞叹不已,然后也客气地笑了笑说:“夏小哥不用着急,不用着急”
躲在一旁黑暗角落的赵氏看到青砖草房内传出了一片朦胧的亮光,原本绝望的新像是海洋中见到灯塔的漂泊小船,那种强烈的渴望感再次回归了自己的心头。这时的她突然极其希望夏无启能够听刘医师的劝说。她恨不得现在就跪在他面前央求他能再次出手救救自己的孩子,无论是什么要求,哪怕是卖身为奴、做牛做马都可以。然而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去做,这时候她能做的只有眼巴巴地瞧着、望眼欲穿地看着。
没一小会儿,紧闭着的房门随着几声吱吱呀呀的声音慢慢地开启。映衬着烛光,一个身材挺拔、长相极为清秀的白衣男子站在门口。
夏无启看到站在门口的刘老医师后急忙行了个晚辈礼,然后二人就在屋门外相互寒暄客套了一番。一番客套之后,夏无启热情地邀请刘医师进屋一叙。刘医师原本想在本口把事情一说了之,毕竟时不我待。然而由于实在是盛情难却,刘老医师只能摇头苦笑了一声随之进了屋内。
随着刘老医师进入屋内,原本开着的房门再次关闭了。躲在角落里的赵氏似乎感觉到了阵阵凉意。身体不由自主地轻微抖动了起来。看着窗内模糊不清的人影,赵氏真想蹲在窗下听听刘老医师是怎么说的,听听夏无启是什么个态度。然而她却不能也不敢这么做,她如今能做的也的确只有耐心地等待结果了。
刘老医师进入草房内后,夏无启再次给刘老行了晚辈礼后,两人便分宾主落了座。
“不知刘老前辈深夜来到寒舍有何指教?小子愿洗耳恭听。”夏无启十分谦卑地拱着手对刘医师说。
刘老医师面露难色,好像是在纠结着什么,所以也就没有答话。
夏无启看到刘医师脸色不大自然,便微微一笑随之对着站在一旁的一个小女孩说道:“旁儿,快见过刘老爷爷!”
小女孩听后,便走到刘老医师面前给刘老医师磕了一个头甜甜地叫了声“刘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