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苍狼躲藏在这里的半个月里,有庆国的士兵前来查探过六次,前面有本镇镇长领着,后面有妄国士兵跟着。客客气气地看遍了这所扈任馆的每个角落。苍狼每次都躲到梁成林藏酒的地下酒窖中躲避。
妄国国主与庆国国主交好的传言似乎不虚。
冒顶在下,梁成林把歪斜放置的斗笠翻过来,盖在桌上放平才说道:“怎么?你不会是想接这个任务吧?就现在的情况想都不要想啊!你就是一个大目标,标着大大价钱的任务。要不是你是我朋友份上,早把你献出去换养老钱了。”
苍狼不置可否,梁成林外表见老但苍狼深觉得他命长的很,肯定能熬过自己。而且那这点钱梁成林才看不上。
“没想接,只是觉得这任务不合理……”苍狼把自己想法一股脑都说了。梁成林是苍狼较少愿意主动去交流的人,聪明脑子能快速理解短句中的意思,交流起来不费力这也是苍狼愿意和他交朋友的原因之一。
梁成林一拍手:“对,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他走过来和苍狼两人一人靠着门的一边。春天的阳光照着两人身上,满脸胡渣的苍狼比满脸皱纹却精神健硕的梁成林更显得疲倦一些:“我有印象,那是个联合质的九级任务,赏金高的离谱,几乎九州大陆上所有的九级赏金猎人都接了这个任务。你也接了吧。”
苍狼点点头。
“确实是透着诡异。同样重复的一个任务却骤降了这么多级,放出来十来天了根本就没人接。委托人秀逗了跟猎人们闹着玩的吧。”
花园子里的嫩草刚刚露出嫩芽,鲜嫩的很,让人不忍去踩踏它。墙角当季的各色鲜花或含苞待放或迎风绽放,花团锦簇,一副岁月静好。
“还有其他信息吗?”苍狼似乎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这样询问是因为水镜上发布的任务筛选重点和要点列出来,有些隐藏的具体信息是猎人们接了任务之后才会告知。
“呃,想不起来了。最近扈任馆任务激增几乎是平时的两倍。戊国内斗到达了白热化阶段,五六股势力都悬赏对方首领的头颅。还有槡国国主,据说突然病逝了现在也是乱成了一锅粥。国主天道恩泽哪里说病死就病死,我是不相信这个说辞这头肯定有内幕。”
梁成林言之凿凿,这也是大多数人想法,槡国国主决计不会是病死的。猜怎么个死法又莫衷一是。
“槡国几大世家个个都不是吃素的。国主在位的时候世家忠心扶持,绝勿二心。槡国和平的可以和我们国家有的一拼。国主这根主心骨一倒,国内的平衡瞬间被打乱。无人牵制几大世家。护国的精锐反成了现在的毒瘤,这个时候他们越强越是要遭。只希望槡国尽快诞生新的国主,如果拖太久会像……”
语句骤然停止像晴天中的某场阵雨,停得那么突兀。某国,三百多年的战乱让它成了荒芜的不毛之地。它的人民不知何时起从九州这片土地上消失无踪,没有人、没有家、也就没有国。某国也成了禁忌,人们避之不及连名字不能提及,怕触了霉头。
后面的话从苍狼的耳朵边掠过,他的思绪被拉到槡国境内。植崇和温雅都是槡国人,翩翩公子和世家大小姐在国破山河毁巨大转变下要怎么找准自己的定位?
梁成林沉浸在自己长长一番感慨中,并没有发现现场唯一的听众走神走出国了。
“要我说,凡是涉及到国家内乱的东西都不该出现在水镜中,那不是我们赏金猎人该做的任务,不该搅入这种纷争。这和天道中所禁止:国家不许去侵入和干涉另一个国家,是一个性质范围内。”梁成林极力反对。
权力斗争是内政,赏金猎人是游荡于九州大陆上的一群浪子,去搅这趟子混水只会越搅越混。梁成林曾向猎人组织提出过抗议被毫不留情的驳回,因为恰是这种类型的任务赏金很高。梁成林也而曾想要在自己的扈任馆里抵制类似性质的任务,又觉得私下这样不公平。
“找到了。”梁成林在桌子侧面的小抽屉翻翻找找,最后抽出一张纸:“我看看……有个地址獣国兽寮,兽寮就是獣国的国都,只有这个,没有更加详细具体所指。对了,你问这些干嘛?”
“我想,我还是得去一趟。”苍狼转身背对着花园。
“去哪里?”
“去獣国。”
梁成林一下子拽住立即便要行动起来的苍狼:“你刚才还说不会接这个任务的。突然变卦,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我这里客栈。把话说清楚。”
兄弟,扈任馆就是半个客栈啊。苍狼不想和梁成林干架就不能这样直白,闹矛盾对他可没有好处。
悄无声息的溜出扈任馆不惊动外围盯梢的戊国士兵,苍狼要么快速制服梁成林,不发出一点动静。要么说服对方不仅主动放行且帮助他转移士兵注意力。于是苍狼把另一半当讲未讲的话全盘脱出。
虽然苍狼语气平淡无奇,话语简单修饰词几乎没有,称述起来不带个人感情但梁成林依然是听得津津有味。因为情节够曲折,简直就是一个峰回路转的离奇冒险故事,十分的吸引人。
直到苍狼讲完梁成林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好奇:“后来呢?”
苍狼人都在他跟前了,还有什么后来……
梁成林眨眨不太清澈的眼珠子,爬满皱纹的脸上带上了一副调侃打趣表情:“哎呀,原来是这样早点直说嘛。你老大不小的人,在